皇上的毒已解,重臣们不用再守在养心殿,这几日也不用早朝,云侍天难得清闲,两人在床上温存了良久才起榻。
门外守着的婢女听到屋里的动静,推门款款而入,看到捧着铜盆的灯芯,凤如画轻“咦”了一声,问道:“伤好了?”
灯芯放装着清水的铜盆放在架子上,福了福身:“谢王妃关心,奴婢已无大碍。”
“那就好。”凤如画配合的抬起手臂,由双锦伺候更衣。
两人洗漱过后,婢女们将早膳摆上了桌,这才刚吃了一口,荀管家就来了,他恭敬的朝二人一揖:“王爷,王妃,奴才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让人去暖香阁那连催促,但玉娅郡主昨夜染了风寒,怕是走不了了。”
云侍天皱了皱眉,没吱声,倒是凤如画挑起秀眉睇着他:“又生病了?”
一准备将她送走,她就恰巧染风寒了,玉娅郡主也够下血本的,昨晚吹了多少冷风?
荀管家听到“又”字,心尖儿一颤,毕恭毕敬的答道:“是。”
云侍天见她吃糕点噎的打起了嗝儿,盛了米粥放在她的手边,侧头看向荀管家,淡漠的道:“去给她请个大夫。”
荀管家说道:“老奴已经让人去请了,只是郡主她……不愿意配合大夫,不让大夫把脉。”
凤如画诧异:“装病?”
“老奴先前也不信,特意去暖香阁看过,确定是病了,浑身发热,烧的都说胡话了。”荀管家看着用膳的二人,犹犹豫豫的道:“她说……王爷要将她送走,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凤如画嗤的一声笑了,讥笑道:“烧的说胡话了还知道不让大夫把脉,还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啧啧……”
荀管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憋的老脸通红:“大概……是心病吧。”
用完早膳,云侍天和凤如画去了暖香阁,拐过回廊一角就看到屋外守着的一名丫鬟一溜儿进了屋,通风报信去了。
凤如画抬眼看向云侍天,只见他眼睛看着前方,眉头紧锁,想必刚才那一幕也看见了。
两人进了屋,屋中除了丫鬟还站着一名穿着青色布衫,肩上挎着药箱的大夫,他与英梨站在一起,让她帮忙劝说玉娅郡主配合诊断。
一屋子的人朝他们二人行了礼,云侍天单手负在身后,朝着床榻上瞥了一眼,看向英梨和大夫两人:“病情如何?”
大夫张了张嘴,正准备回话,床榻帷幔里传来女子虚弱的声音,呓语般的呢喃着:“不要把我送走……不要……”
几人同时看向床榻,浅紫色的薄纱帷幔,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躺着一个人,低语呢喃不断的从那女子的口中溢出,宛若是在梦魇中不能控制一般。
凤如画上前撩开帷幔看着床榻上的人,玉娅郡主穿着织锦寝衣,头发侧顺在一边,嘴唇干涸泛白,脸颊上浮着异样的红晕。
她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有些烫手,确实是病了,但若是说烧的说胡话,真真是有些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