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玦的指力深深钳入她的肩,似乎想靠那般的用力,将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深深楔入她心底。
“从凤家搜出了与百里国通往的书信,无论真假都是铁证如山,你让他救凤家,你这是在逼他带兵造反,你知不知道?”
若不是看在两人有些交情的份上,凉玦绝对会捏碎她的骨头。
他从十三岁那年起就开始钦佩云侍天,结识后两人的交情一直不错,无论是以公玉家的身份,还是云侍天的朋友身份,他都不希望看到云侍天带兵谋反。
身为公玉家的人,公玉家的江山,他有责任守护。
而做为云侍天朋友的身份,他不希望他被天下人所唾弃,背负千秋骂名。
他一直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不该在史册中被记上这一笔。
带兵造反四个字,重重地敲击在凤如画的心脏上,疼得她猛地一缩,她霎时暗慌了:“他人呢?他人现在在哪里?”
凉玦冷声道:“比我早半个时辰出了宫,若是不在府上,便是去了军营。”
闻言,凤如画便要去军营找他,凉玦抓住她的胳膊:“他去军营只是部署,就算是要谋反也需要两天时间准备,有什么话你等他晚上回来再说。”
入夜,凤如画一直等着云侍天回府,直到等到了子时,云侍天还未回来,实在熬不住便睡下了,翌日起来问过双锦才知道,云侍天一夜未归。
草草用了早膳,她让双锦去备了马车,带着双锦灯芯二人去了军营,认出是临燕王府的马车,士兵不敢阻拦,只是公事的询问道:“车中坐的何人?”
双锦撩起车帘一角,答道:“王爷一夜未回府,王妃担心便来寻他。”
士兵恭敬的给凤如画行了礼,手一挥,有士兵将木栅门打开,放他们进了军营。
下了马车,在双锦和灯芯的搀扶下,凤如画下了马车,校场上在操练,士兵气势的声音在偌大的校场上荡气回肠。
风很大,吹得凤如画身上的披风猎猎飞舞,鬓角边的发丝跑到了嘴角,她用指尖勾出,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军营里从未出现过女人,眼下出现了三名女子,引得士兵们频频侧目,还有驻足观看的。
见众人明目张胆的盯着凤如画瞧,双锦护主的插腰站在她的身上,嚷嚷道:“看什么看,这是王妃,小心王爷挖了你们的眼睛!”
有士兵看到她们是从临燕王府的马车上下来的,知道她所言非虚,众士兵一哄而散,
双锦抓着一个要走的士兵,问了云侍天在何处,士兵指着前方的营帐,凤如画一眼望去,那么多营帐谁知道哪个,随即让那士兵带路。
来到云侍天所在的营帐外,帐外把守着两名士兵,凤如画道明身份,其中一名士兵进了营帐。
营帐里,云侍天与几位将领正在商议要事,士兵走到他的跟前,俯身在他的耳畔低语了几句,云侍天眸光微敛,对诸位将领道:“今日就到这里,其余的晚些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