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惊羽看了一眼他,又看向凤如画,苍白的小脸净白灵秀,澄澈的眼眸微微有些红肿,娇嫩泛白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
因先前哭过,平时里水汪汪的眸子更加的莹莹泛光,整个人娇弱动人,分外的惹人怜爱。
云侍天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妻子看,面有愠色,拧了眉峰:“殿下若是没什么事,本王与画儿先回去了。”
“几个月了?先前忘记恭喜你了。”公玉惊睇着凤如画的腹部,对云侍天说道。
已有四个月,凤如画的肚子已经显怀,云侍天不觉得他叫住自己是为了特意说一句恭喜,何况此时才说不觉得太迟了吗?
他直言道:“有什么话殿下不妨直说。”
既然他把话挑明了,公玉惊羽也不再拐弯抹角,但又碍于凤如画在,说话倒是没那么直接,委婉的道:“先前父皇中毒之事,本宫查的有些眉目了,是梅贵妃所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下一次父皇也许不会这么幸运,豫王也私自养了兵马,如今朝堂混乱,你难道还要冷眼旁观吗?”
云侍天目光深邃漆黑,即便是淡淡的望着对方,也隐隐有一丝压迫感:“还有几日本王便要去燕地了,皇上既然已无大碍,这些事他自然会处理好。”
公玉惊羽以为到了这个时候他会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有了他自己的胜算就能更大一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豫王扳倒。
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这般油盐不进,脸色冷了下来,但又不能与他撕破脸。
他沉下的脸庞上又立即浮出淡淡的笑意:“按理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夫,咱们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云侍天斜睨向凤如画,随即又看向他,皮笑肉不笑的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画儿嫁与我云侍天,自然是冠上我的姓氏,我没有姐,哪里来的姐夫?”
言外之意,画儿娘家的姐与我没有半分关系,你这个姐夫我也不承认。
公玉惊羽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画儿难道想与凤家断绝关系吗?”
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凤如画声音尖锐的道:“还有凤家吗?”
这一句话将公玉惊羽堵得死死地,想了半天都找不出话反驳,凤家满头抄斩,确实没有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郊外十分安静,连不远处的凤如琴也听到了。
凤如琴最后朝着凤违和王氏的墓碑磕了头,缓缓走近他们,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凤如画'“画儿,凤家没有了,但你,我,还有你二姐三姐还在。”
“没了!”凤如画如今没法再像以前一样面对凤如琴,她做不到像她那样若无其事,不知她心底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她没在凤如琴的眼里看到懊悔和愧疚。
她扭头不去看她眼睛:“二姐早在几个月前死了。”
凤如琴的脑袋轰地一声炸裂了,脸色蓦地变的更加沧白,脚下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
公玉惊羽扶着她的腰稳住她,她垂眸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