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洛勒住马缰绳,掀开帘子一角,正要问王妃有何不适,一缕白雾扑面而来,他想要捂鼻唇已是来不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秦嫣掀开车帘钻了出来,看着倒在车辕上的齐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脚将他踹下马车,又将车厢里的双锦拖了出来,丢到路边的草丛里,驾着马车调了头,朝城里而去。
马车进了城,并不是朝临燕王爷奔去,而是城北的一处宅子。
马车在旧宅外停下,秦嫣撩起车帘看了一眼车厢里,凤如画还在昏迷中。
秦嫣将她从马车里拖了出来,架着她进了宅子,宅子长时间没有人住,一推开屋门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将凤如画安置在床榻上。
看到她隆起的腹部,秦嫣迟疑了一下,将她身上的狐裘解下来给她盖上,随即又找了绳子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然后离开了宅子。
一个时辰后,凤如画醒来,发现自己被捆绑着手脚,又打量了一眼所在的屋子,屋子里陈设很简单,房梁上布满了蜘蛛网。
她记得自己在马车上,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又扫了一眼屋内,齐洛,双锦和秦嫣都不在,难道是皇上的人追上了他们,将她掳了来?
她试着想办法弄断手腕上的绳子,但无论怎么都挣不开,恰在此时房门被推来,秦嫣走了进来,一股寒气顺着敞开的房门灌进了屋。
看到秦嫣她心中一喜,但又看到秦嫣那冷漠冰寒的脸色,她的心里忽地一寒,定定地望着她。
秦嫣进了屋,顺手将房门关上,在凤如画的两步之外停下:“我不会伤害你,你好好在这待着,等着云侍天来救你。”
凤如画皱了皱眉:“是皇上让你这么做的?”
秦嫣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说道:“我与云侍天有杀夫之仇。”
她的目光陡然间变得森寒,说话的语气也阴寒的如从阴司吹来的凉风:“我本想让他云侍天也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可我下不了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嗫喏的问道:“为什么?”
难道在王府的一年多,她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云侍天,怕杀了自己云侍天不会原谅她?
秦嫣的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眉眼间带着一缕忧伤,有一股悲痛在她的周身化解不开:“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留你一命。”
凤如画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又怕惹怒她,不敢多问。
秦嫣霍地转过身来,冷冷看着她:“昨天冬猎皇上遇刺,今日一大早云侍天就派人将你送走,那些刺客是不是他派去的?”
“若真是他刺杀皇上,那昨晚就会有禁卫军将王府包围。”她抿着唇嗤笑,“前两天我中的蛊并非是鱼月所为,你是你下的,对不对?”
秦嫣冷哼了一声,没有否认:“只可惜没能杀了云侍天。”
离开王府时天还没完全亮,如今已是巳时,凤如画的肚子已饿得咕咕叫:“能先给我找些吃的吗?”
秦嫣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回来,手中拿着马车里的包袱,随手一丢将包袱扔在木床上,上前解了绑着她双手的绳子。
凤如画活动了一个被勒的有些红肿的手腕,从包袱里拿出馒头,正要张口咬下去,忽然想起什么,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伸长手臂递给秦嫣:“给你。”
秦嫣看了看她,没有伸手去接,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