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天静静的望着她,乌黑的瞳孔里带着温柔的神色:“你再吃下去胎儿过大,生产时痛的是你。”
她一听面色有些微白,据听说生孩子就等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甚至有许多人难产而死,她吞了吞口水:“生孩子时你得陪着我。”
一旁的双锦听了掩唇偷笑:“王妃,产房血腥,王爷哪能进去。”
凤如画哼道:“他上战场杀敌的时候那才叫血腥。”
双锦说道:“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见血吗?而且战场上那是血流成河,看着不是更瘆人吗?
双锦虽还云英未嫁,但府中下人多,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女人生孩子的血腥污秽不吉利,所以男人不能进产房。”
凤如画瘪了瘪嘴,微垂着眼睫,纤长乌黑的睫毛宛若蝴蝶的羽翼。
云侍天握住她有些微凉的手,漆黑深邃的瞳仁里映着她清丽灵秀的影子,他眸光幽亮带笑:“整个王府我说了算,你生产当日我会守在你身边,别怕。”
……
窗外的雨雪一直在下,连续三日的光影,屋顶上积落了厚厚一层,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那鹅毛般的大雪依旧在纷纷扬扬的飘落。
大年初六,宫里传出消息,皇上有意为帧王与户部尚书苏朗之女苏翡翠赐婚,帧王表明自己心仪怀南王遗孤玉娅郡主,待她一年孝期满后娶她为正妃。
云侍天眉头微微蹙起,修长的手指将刚掀开的茶盏又“啪”的一声合上,清俊的面容寡淡清冷,乌黑的瞳孔晦暗不明。
“你不用担心,玉娅郡主也喜欢帧王。”凤如画抿嘴一笑,娇美灵秀的脸颊红润有光泽,皮肤吹弹可破,漆黑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像蝴蝶的羽翼般扑闪。
云侍天挑起精致的墨眉:“你知道?”
她吟吟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那笑容清灵秀气,温婉如诗,如一同烟雨朦胧:“我在茶馆看到过他们一次。”
云侍天重新端起被他方才搁下的茶盏,掀开盖杯刨开上面漂浮的绿叶儿,缭绕冒起的雾气氤氲着他清俊的脸庞,他的眸子愈发的黑亮深幽:“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她眼眸流转,轻盈地笑着:“你这么放心帧王,看来帧王的为人还不错。”
“论才华几位王爷皇子当中数帧王最为出色,若不是他无心朝事,他比公玉惊羽更适合当太子,做天照国未来的储君。”
云侍天神色淡然,那张俊朗的面容上没有表情,眸底是一如既往的寡淡,但语气里却透露着缓和之色。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云侍天赞赏一个人,凤如画不由得有些惊讶,随即抿唇笑了笑,眸底掠过几分戏谑揶揄:“对你痴心一片的女子就要嫁作他人妇,你不伤心?”
云侍天掀起眼皮,深邃沉静的眼睛幽幽清凉,嘴角微勾出上扬的轻弧,似笑非笑:“我若是伤心了你会跟着伤心。”
她眨了眨眼,那扑闪的眼睫毛轻巧灵秀:“我伤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