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认了那个野种,不可能!想都别想!”她的声音越发尖锐了起来,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女秘书。
半晌,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男特助从里面出来,淡淡的垂眸睨了眼面前的阵仗,略微地朝着两人点头。
“小姐,先生请您进去!”
女孩闻言,狠狠地横了秘书一眼,没好气地推开她朝着里边走去。
女孩脚下踩着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朝着办公室内走去。
办公室内十分地豪华,视野宽阔,这个地方,几乎能俯瞰整个巴黎的全景。
她径直着朝着办公桌后坐着的中年男人过去,刚才他是在和特助商量事情——
女孩一巴掌拍在了实木的办公桌上,“爸爸,你在外面是真的有个私生女?”
威廉先生闻言,抬眸沉沉着朝着他的这个口无遮拦的女儿看去,双眸不怒而威。
女孩稍稍着还有些害怕,被他这么看着,让她的心里很没底。
“嘴巴放干净点!像什么样子?”威廉先生拧眉,刚才她在外面的话全都是落在了他的耳中。
女孩委屈地撇嘴,“爸爸,你这是承认了,所以偏袒着那个私生女?你怎么能这样,她只是个野种,爸爸你难道还真的要认了她?”
威廉先生放在桌上的手因为她的话而渐渐着收拢,他面色铁青,“Zora,你说的什么话?这是你身为公主的教养?“
Zora什么都顾不得,眼眶泛着红。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封号,她一点也不在乎。
“爸爸,你真的要认了她?她不过就是个野种,也配成为我们家族的人?”Zora红着眼紧紧地盯着威廉先生,在等他的一个回答。
她眼眸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无法接受,她是真的无法接受有个父亲还有个私生女,现在还要公之于众。
那个孩子必定是母亲的耻辱,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们家族?
母亲现在都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诟病?
威廉先生被她一口一个野种,弄得火气直往上涌,他抬手摁了摁眉心,“Zora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你姐姐!”
“姐姐?我哪里来的姐姐?”Zora反问,咄咄逼人。“爸爸,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把她公之于众!我妈妈已经死了,她为什么死后还要承受这些,让认识她的人怎么看?爸爸,你有考虑过我和妈妈吗?你眼里难道真的就只要那个私生女?”
威廉先生眸色幽暗,“你妈妈,是我对不起她。我没有尽好做一个丈夫的职责……“
话还未说完,便被Zora打断,她红着眼,苦苦哀求,“爸爸,你都觉得对不起我妈妈了,你难道不应该好好地弥补你过去的错误吗?你私下和那个私生女见面,我管不着,但是求求你别让大家都知道。也别让媒体拍到抓到把柄。让我妈妈在天之灵可以安息!这样好不好?“
“Zora,我已经对不起你妈妈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南音,她是我的孩子。在我还没跟你妈妈结婚前就有的孩子,别用侮辱性的言语来形容她。她不是什么私生女,也不是什么野种。若是当初我知道她母亲有了我的孩子,我们是会结婚的!”威廉先生看着Zora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无奈。
这些事情并不是他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他想要补偿南音,光明正大地认了南音,至少有了这个身份,谁也不敢欺负到她的头上。
Zora闻言,不由地后退了几步,他的意思是如果之前就知道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那么后来也就没她妈妈什么事情了。
她不确定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父亲,咬了牙。“爸爸,你这是非要认了她不可了?”
威廉先生点头,眉间稍稍着皱了一下。
“好,有我没她!你自己看着办!”Zora跺跺脚,眼睛微红着跑了出去。
威廉先生看着Zora的跑出去的背影,眉头深锁,给她时间,她会理解的。
一周后的周末。
顾南音和陆延赫刚从医院产检出来,一切正常,宝宝很坚强也很健康。
听到医生的话,男人心里的巨石算是落下了。
外面的阳光浓烈,男人撑了把伞,挡在她的头顶,完全着将她纳入自己的臂弯里。
顾南音笑意盈盈着和男人说着些什么,她的小手放在小腹上,脸上满满的全是那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宝宝五个多月,她的肚子很明显。
而她身旁的男人则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眉眼间全是柔意,温柔地注视着身旁的女人。
对她说对话时不时地附和上几句,两人走出去却是羡煞旁人。
他们的车停在靠近门口的停车位里,要走过去有一段路,顾南音撑着伞等在路旁,等着男人倒车出来。
一辆张扬的红色超跑吱地一声便停留在了顾南音的面前,她朝着后面退了半步,有些惊魂未定。
车窗降下,露出的是一张干净年轻的欧洲面孔,五官精致漂亮,看上去宛如瓷娃娃那般。
有些熟悉,却一时半会地让她有些想不起来。
女孩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我爸爸在外面的野种?”
野种这两个字被女孩咬重了,对于从小便学中文的Zora来说,中文对话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困难。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顾南音皱眉,大概也明白了这位的身份。
威廉先生的女儿,真是跟上一次见面,有一定的差距。
“Zora小姐,你刻意从法国跑来安城来侮辱我太太这件事威廉先生知道吗?”男声***,透着一股散漫之姿。
顾南音的肩头也稍稍着跟着一沉,她朝着男人看过去,见到他,她整颗心都跟着放了下来。
“你——”Zora咬唇,不甘地看着陆延赫。“你敢!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也是一样!她不还是私生女,野种吗?我爸爸老糊涂了,反正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认你这个野种!你的存在就是我们家族的耻辱!你和爸爸私下怎么往来我管不着,但是如果你还有羞耻心的话,那就别让我爸爸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
陆延赫闻言,只淡淡着撩唇,“怎么?威廉先生都不怕,Zora小姐倒是先担心了起来?Zora小姐过来安城是因为威廉先生那里没得商量,所以才过来给我们警告?这是弱者的表现,不过对Zora小姐来说,的确是有够弱的了。”
Zora的面色一变,她的确是因为父亲那里无法让他改变想法,所以才想着来找顾南音的。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父亲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
“还有,Zora小姐貌似有一点没有搞清楚,南音的年纪比你大几岁,若是算起来充其量你母亲最多算是个小三。身为小三的女儿,到我太太面前招摇会不会有些太过了?我倒是忘了,Zora小姐是法国人,自然不知道寡廉鲜耻怎么写!”陆延赫笑著说,只是嘴里却丝毫不给面子。
骂他太太是野种,这种人,不把她骂得怀疑人生,他就不叫陆延赫。
“我妈妈才不是小三,明明是她,她是野种!让我爸爸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Zora气急,冲着陆延赫乱吼。
一口一个野种,刺耳得很。
顾南音从没想过这样一个词,有一天会用到她的身上来。
她抿了唇角,抬眸朝着车内的Zora看去,她微微着笑,只是看上去带着别样的深意。
”Zora小姐,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我实在没想到,威廉先生那样的绅士居然会有你这样没教养的女儿。你父亲认不认我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不是?所以Zora小姐你应该找的人不是我,而是威廉先生。”
Zora被两人轮翻训得面红耳赤,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论中文的功底,她一个法国人自然斗不过他们。
她朝着两人骂了句,便升起车窗,开着车离开。
只是她骂人的那句顾南音没听懂,她朝着男人看去,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陆延赫薄唇一挑,并没满足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