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是怎么了。”方氏满脸的纳闷朝薛思琪看去,薛思琪一愣心不在焉的回道:“我好几天没看到大哥了。”
兄妹感情好,方氏当然高兴,就如她和兄长一样,当年母亲去世她不过才四岁,隔年继母进门连着生了两个弟弟,自此她和兄长是表面风光,内里不知吃了多少苦楚,若非兄长处处庇护又做主背抗着父亲将她嫁给好友薛镇扬,她很可能被继母嫁给她娘家那吃喝嫖赌的侄儿,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季行也像极了兄长,稳重聪慧,她常常想要是兄长这时还在京中为官,甥舅二人一同出入朝堂,该是如何的引人注目,风光无限。
可惜……
方氏胡思乱想着,一身青衣长衫的薛霭已经进了房里。
背着光,薛霭朝方氏行了礼,举止温润一派行云流水的从容,像极了年轻时的方明晖,那一瞬间幼清甚至以为是父亲回来了,她慌乱的收回了视线,端着茶盅任热气氤氲在面颊上。
周文茵的视线落在幼清身上,眉头几不可闻的微微一皱,不动神色的随着薛思琴站了起来,向薛霭行了礼。
气氛有些微妙,方氏毫无察觉的笑着请薛霭坐,问道:“今日还要去学馆?”
“夏阁老送了一卷上一科几位翰林院学士的答题卷,赵先生带信来说要誊一份留在学馆,今日索性无事我便去一趟。”薛霭说着在冒椅上坐了下来,“昨日开始城外就有许多粥棚搭建好了,今儿一早便已有人开始施粥,朝廷也在十里坡搭了几处暂时避风的窝棚,近郊以白马寺为首的寺庙也送了许多薪碳,母亲既是要搭粥棚,恰好我这两日正有事要进出城门,也可顺便照看一二。”
“陆妈妈和周长贵家的刚刚出去,先寻好地方再搭棚子,这两日大约就能成,你安心看书家里的事不用你费心。”方氏说着微顿,问道,“你方才说这两日要进出城门,是有什么事吗?”
薛霭看向幼清,避重就轻的回道:“一些私事,不碍事。”
幼清心里一跳,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什么,所以要进出城去查证?
不会遇到路大勇吧,若是动静太大惊动了二房怎么办?幼清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可薛霭连和方氏说的都模棱两可,可见并没有告诉其它人,她要不要试探一番。
两人对视不过转瞬之间,可房里的几人皆是看在眼里。
“大哥。”薛思琪再忍不住,腾的一下站起来,脸红脖子粗的问道,“你听到今儿早上府里私下传的话了吗?”
周文茵拉着薛思琪的手,语气哀求的道:“表妹,不要说了。”
“怎么?”薛霭住在外院,哪里会知道婆子丫头平日说什么话,他看了眼周文茵,见两人暗自推搡着,面带疑惑,“可是有事。”
不但薛霭疑惑,便是薛思琴和方氏也是满脸的不解。
薛思琪知道自己问的不对,薛霭怎么会知道婆子说什么,拍开周文茵的手她执意道:“那些婆子说您和……”她一眼瞪向幼清,虽没点名可再不明白不过的道,“还说有的人长的漂亮,又惯会用手段勾引,保不齐将来你就移情别恋了。”
周文茵脸色一红,撇过脸去。
幼清喝茶的手一顿,猛地抬气头来,目光冷凝。
“琪儿!”不等薛霭说话,方氏把茶盅咯噔一声拍在桌子上,叱道,“说的什么混账话。”她指着薛思琪,“你这诛心的话也能说的出口,若是传出去你们姐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薛霭脸色也是一时间阴云密布,忍耐着怒气。
“娘!”薛思琪跺着脚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怎么会传出去。”又望着薛霭质问道,“大哥,您和表姐的婚事在府里不是秘密,大家心里都有数。若非今天听到那些婆子的话,我们还满心欢喜的等着你高中后双喜临门,今天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给表姐一颗定心丸,别到时候被人迷了心窍,分不清好赖。”
守在房里的春柳和春杏垂着头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又将外头的门关上。
“胡言乱语!”薛霭站了起来,气息冷凝满脸的不悦,眯着眼睛道,“你翻年已是十三,待人处事还如此任性,这件事你也说是婆子嚼舌根,你身为主子不但没有处罚他们,还偏听偏信助纣为虐。”他看了眼幼清,又道,“往后没有证据的事不要和那些无知仆妇一般胡言乱语,自己用脑子好好想想!今晚回去将女戒抄十遍,三日后交给我。”话落拂袖而去。
“大哥。”薛思琪喊的声嘶力竭的,周文茵拉着她摇头道,“不要再说了。”又朝方氏解释道,“舅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说着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薛思琪推开周文茵,“我实话实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幼清,“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大嫂我只认表姐一个人,将来不管换了谁我都不会认的。”
“你!”方氏气的眼前一黑。
“二妹!”薛思琴恨恨的一把撰住薛思琪的手,喝道,“你看你把娘气的,还不快住口。”
薛思琪就看见方氏阖着眼睛脸色惨白,疲惫的支着额头说不出话来,她心头一跳忙过去扶住了方氏:“娘,您……您没事吧。”
薛思琴喊道,“快去请大夫。”
“不用请大夫。”幼清掀开帘子对外头吩咐道,“给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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