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好,有些牵连的不在要职的都没有再动,只有像徐展云这样的才被薅了。
幼清轻笑,很期待薛镇扬会不会再跳一级。
“太太。”采芩跳着进来,高兴的道,“圣上和皇后娘娘两处的赏赐一起来了。”
幼清眉梢微挑,朝几位夫人看去,单夫人就道:“定是赏你立的大功之事。”推着她出去,“去换件好看的衣服,领旨去。”
幼清点点头回房梳洗换了身银红的素面褙子去前院领旨,西苑是张公公亲自来的,幼清见着他便微微笑了起来,张澜虽没有多少的表情,但眼睛里亦是落了笑意,两人颔首打了招呼,幼清又去看皇后宫里的来人,也是她曾见过的,在皇后身边很得力的端姑姑……
赏赐很丰,绫罗绸缎堆在两边,都是女人家的用的东西,幼清谢了礼请张澜和端姑姑去喝茶,张澜就道:“杂家的事情办妥了这就回宫复命了,好几日不在京中,如今手中还积压了好些事没做完,就不打扰宋太太了。”
幼清也不强留他,笑着道:“那我送您出去。”张澜摆摆手,看了眼端姑姑,“不必了。”便上了轿子……
“我也不多留了,内务府的人在宫里修葺,娘娘身边好多事情离不开人盯着,改日宋太太得空去宫里坐,我们再好好说话。”端姑姑说着望着幼清善意的一笑,虽显得有些客套,可话听在别人耳朵总归是舒服的,“宋太太留步。告辞!”说着,也上了轿子走了。
幼清目送他们离开,又和采芩吩咐道:“你和蔡妈妈一起登记上册,送到库房里收好了。”宫里出来的东西,既不能卖也不能典当,不过是充个门面罢了。
蔡妈妈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似的,道:“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到宫里的赏赐,今儿托太太的福了。”她转头来朝幼清福了福,道,“恭喜太太!”
“你也和我来这套。”幼清摆摆手,道,“你们忙着,我回去陪几位夫人说话。”便回去了。
路大勇听闻幼清被圣上和皇后分别赏赐露出满脸的笑容,他陪着方明晖说了许久的话,两人在后院的菜地里转了几圈,才高兴的回了外院,又拿了包袱去街上兜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然后就埋头在房里,也不知道做什么,一直忙活了三四天才出来。
路大勇让小瑜帮忙,将戴望舒请了出来。
“你找我什么事。”戴望舒远远走过来,见路大勇站在抄手游廊上,手里捏着个包袱,她面无表情的过去立在他对面,路大勇就将包袱递给她,笑着道,“听说你的鞭子断了,我给你做了一根,你瞧瞧用的合手不合手,若是不成我再上街帮你寻根成品回来。”又道,“西大街那边有个胡人的铺子,里头有这样的鞭子卖。”
戴望舒奇怪的看着他,伸手接过包袱,当着路大勇的面拆开来,就见里头有一根几乎和她原来的一模一样的鞭子。
她抖开来,在手里摆划了一下,又缠在了手腕上,不长不短刚刚好!
“你做的?”戴望舒打量着路大勇,路大勇颔首道,“有些匆忙,是不是太粗糙了?”
戴望舒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原来他前几天躲在房里,就是为了她的鞭子!
戴望舒收了鞭子,挑眉看着路大勇,问道:“你为什么要费神给我做鞭子。”她话落定定的看着他,目中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路大勇毫无察觉,很自然的道:“你是为了太太才折断了鞭子,我给你再做一根理所应当的。”
“知道了。”戴望舒将鞭子缠在手腕上,转身就走,路大勇早就习惯了她脾气捉摸不定的样子,摇了摇头便也要走,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耳后一阵鞭梢声传来,他本能的避开,随即,就看见戴望舒的鞭子,啪的一声抽在了他刚刚站的地方。
“你这孩子。”路大勇愠怒,第一次露出不悦的表情来,“你有话好好说,即便要动手也该说一声才是。”
戴望舒就眯了眼睛,冷笑着道:“谁是孩子?你长我几岁?”
“你在我面前怎么不是孩子。”路大勇皱眉。
戴望舒不说废话,鞭子一收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路大勇莫名其妙的在原地愣了许久才走。
隔了两日,原宋弈的顶头上峰马大人高升到工部,詹事府詹事的位置便空了出来,宋弈顺理成章的成了正三品大员,虽没有实职,但在历朝历代像他这样年轻的三品大员宛若凤毛麟角,不会超过三个。
一时间,宋府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但他们家中,薛府亦是,薛镇扬在大理寺正的位置也没有待几天,就挪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朝堂的调动就跟那下棋似的,看的人眼花缭乱,也精彩万分。
赵承煜自广东凯旋而归,圣上当着文武朝臣的面夸赞他勇武,还将他早年穿的一件战甲送给了赵承煜,这似乎应该是一个信号,圣上要立储的信号。
朝中隐隐有些骚动之像,亦有人写了奏疏,请圣上立储。
可奏疏宛若石沉大海,圣上依旧和从前一样只字不提,整日里和张茂省潜心炼丹。
赵承煜什么都没有说每日老老实实的去文华殿读书,回家养孩子或是在皇后的宫中走动……
除此之外,各处都在修葺,幼清和几位夫人结伴找了兵马司的人相助,问清了京城有哪些人在这一次的混乱中受了损失,她们便聚在了一处,凑了许多银子给那些人捐助了一番。
等到过了七月半的中元节,京中里各处已经丝毫找不到那一夜的痕迹,而昔日辉煌的锦乡侯府,门口已经静静的被蜘蛛织起了无数的网,幼清无意路过,心头一阵唏嘘,两世里她其实都没有想到,锦乡侯府有一天会变成这副光景。
随着京城的各处痕迹的消失,景隆三十五年由太后徐氏发动的宫变,历史上称为“徐氏之乱”的逼宫之乱,也在人们的视野中悄然淡去……
这一年的夏天很短,到这个时候天气已经非常的凉爽,廖薛两家的婚期也正式定了下来,最后还是如薛老太太当初说的那样,把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八的日子。
幼清回了薛府,在烟云阁以及智袖院略坐了坐后,便去了薛思琪的房里,还没进门就听到她在发火:“这根线断了就断了,根本就不用修补,左右不过穿几个时辰罢了,有什么关系。”
“二小姐,陆妈妈说这样不吉利,说无论如何都要重新修补一下。”春荣苦口婆心的劝着,薛思琪就拍着桌子道,“一会儿我去说,你不要管了,一直在我耳朵跟前嗡嗡的叫着,烦死了。”
“你这是烦什么呢。”幼清笑着进了门,薛思琪一见到她就忧心忡忡的道,“她们做事情完全抓不住重点,一点小事她们揪着不放,大事上反而不管不问的,你说我能不气么。”
春荣满脸的委屈。
幼清失笑,拉着薛思琪坐下来,笑着道:“你这是心里不踏实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这样闷在房里也无济于事啊。”
“算了。”薛思琪朝后躺了下来,腿在炕上摆了摆去,“我还是待在房里比较好,若不然一出去又会有一堆的事情找上来。”
幼清无奈的摇摇头,又道:“要不然你陪我去看茂哥吧!”
薛思琪眼睛撇着她,咕哝道:“你可真粘人。”说着翻了个身坐起来,道,“走,走,我陪你去。”
幼清掩面而笑和薛思琪相继出了门,幼清问道:“二婶近日回来过吗。”
“没有。”薛思琪摇头道,“三妹妹要跟着她一起住去水井坊,她不让,如今她一个人住在那边,好些日子都没有过来看三妹了。”
看来是和江姨娘斗法去了,她不大了解江姨娘,不过以刘氏的为人和心智,应该是不会吃亏的。
“三妹也不小了,二婶就没有说什么打算吗。”路过烟云阁时,她朝楼上看了一眼,薛思画越发的不愿和她们说话了,整日待在楼上,薛思琪就道,“不是说婚事早有安排了么,她不说我们哪里知道。”
两个人说着话,去了赵芫的院子里,赵芫身边的胡妈妈见着她们过来,亲自打了帘子,赵芫正将茂哥儿放在罗汉床上,让他练习抬头……茂哥已经四个月了,脖子还是有些软软的,趴在罗汉床上,好半天才能抬头朝大家看两眼。
不过他不舒服也不闹腾,就吭吭哧哧的一会儿抬一下,累了就趴在原地直哼哼。
“你今儿怎么回来了。”赵芫吩咐丫头上茶,请幼清和薛思琪坐,幼清则去了茂哥身边蹲了下来,趴在罗汉床上卧着他的小手,和赵芫道,“茂哥好像比前几日好一些呢,头能抬的时间也长一点。”
“是,我这两天,每一天都让他练一会儿,他的进步立竿见影呢。”赵芫见茂哥实在有些累了,就将他抱了起来,幼清在她身边坐下来,朝茂哥拍了拍手,“到姑母这里来,好几天不见,姑母可想你了。”
茂哥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她,手指一动一动的,朝着幼清露出个浅淡的笑容来,幼清高兴的道:“大嫂你看到了没有,他冲着我笑了呢。”
“是吗。”赵芫和薛思琪都凑了过来,三个人望着茂哥儿,茂哥儿左看看右看看,眼里露出好奇的样子来,又冲着几个人咧了咧小嘴,赵芫喜极而涕,道,“他真的笑了。”
薛思琪亦点着头道:“要是娘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茂哥儿的发育很缓慢,所以,哪怕他露出一点笑容,或者是翻了个身,抬一次头,都会令他们欣喜不已……
“哎呀。”幼清忽然觉得腿上一热,她惊呼一声朝赵芫看去,道,“大嫂,您没有给他垫尿片吗?”
赵芫一愣忙将茂哥接着来抱在手里,一摸他的小屁股果然湿漉漉的,再去看幼清,幼清的裙子上亦是湿了一大块,赵芫哈哈大笑,道:“我方才忘记给他换尿片了,不过他才尿过没有多久,没想到你抱这么一会儿就中彩了。”
幼清哭笑不得,薛思琪道:“让大嫂赔你衣服。”赵芫见薛思琪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将茂哥往她怀里一放,和茂哥道,“让你二姑母陪你一会儿!”
薛思琪一摸茂哥的小屁股,顿时手上就沾了一手的尿,她立刻喊嚷着道:“怎么能交给我呢,奶娘呢!”
“你都快成亲了,在家也待不了几天,趁着现在你多陪陪茂哥吧。”赵芫掩面而笑,一副狡黠的样子,可等到薛思琪的婚期真的近了的时候,她却是哭的最厉害的那个人。
八月初七的晚上,赵芫头一回将茂哥交给奶娘看着,她和薛思琴以及幼清还有薛思画窝在薛思琪房里说着话,几个人从以前说到现在,赵芫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出嫁了,往后家里可就剩我一个人了,就是想找个人说话,还要坐半天的车。”
“不还有三妹吗。”薛思琪给赵芫擦眼泪,“你和三妹作伴。再说,我们也不是不回来,尤其是幼清,几乎隔一日就回来待半天,你有什么好寂寞的。”
赵芫反驳道:“那哪能和大家住在一起相比。”
“难不成我还不嫁了。”薛思琪翻了个白眼,“我要真不嫁人,到时候你又得着急了,说我这个小姑子天天赖在家里吃你的饭。”
赵芫被薛思琪气的破涕而笑,捏着她的脸道:“没良心的,我这么伤心,你还笑话我。”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打闹着,一直到花娘进门,她们都没有睡。
薛思琪紧张的被花娘带到净室去沐浴,薛思琴下了床,道:“等她好了也要一个时辰,我先回去看看豪哥,也不知睡的怎么样,闹了没有。”
“那我也去吧。”赵芫也穿鞋下来,和幼清以及薛思画道,“你们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待着,大半夜的外头凉,你们就别出去了。”
幼清和薛思画双双应是。
“方表姐。”薛思画看着幼清,幼清嗯了一声,回望着她问道,“怎么了?”
薛思画低声问道:“你知道周表姐最后葬到哪里去了吗?我打听过,姑父当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虽然恨周文茵,可是觉得刘氏将她剥光了尸体留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点太残忍了。
“不知道。约莫是皇后娘娘收拾宫里的时候,和那些尸体一起装着送出埋了吧。”幼清并不关心这些,道,“你别理这些事,人各有命,她不管结局如何凄惨,那都是她自己走出来。”
薛思画点点头叹了口气,又道:“我娘回水井坊的事您知道了吧?”幼清点点头,薛思画又道,“还有件事您大概不知道,文姐儿她……进寿山伯府了,做了郑六爷的妾室!”
“啊?”这点幼清还真是不知道,她惊讶的道,“做了妾?二叔和江姨娘做的主?”薛家的姑娘即便是个庶女,也不该嫁去做妾室的,哪怕入了不了高门大户,嫁入小户的人家,也能做个正经的太太啊。
这样,也太作践薛思文了。
“是……是我娘做的事。”薛思画脸有点红,“她设计让把文姐儿送去郑府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总之文姐儿现在是郑六爷的妾室了。”她真的很心虚!
幼清点点头,想到两年前见到薛思文时的样子,又想到了郑辕的样子,她迟疑的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郑辕还灭有娶正妻,这个时候纳妾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就是昨天。”薛思画道,“大家都不知道,您能不能暂时不要说,三姐成亲,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幼清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赵芫和薛思琴回来了,薛思琪也沐浴好出来绞干头发,这边丫头拿着乳膏在她腿和胳膊上细细抹着,薛思琪躺在软榻上笑眯眯的极其的享受:“我就是说幼清那时候怎么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没想到还真的很舒服。”
“花娘平日也不只帮新嫁娘打理。”薛思琴微笑道,“你若喜欢,等花娘闲了便请她去家里帮你就成了。”
薛思琪点着头,歪着头和花娘约着时间。
过了一会儿,赵夫人和全福人陈老太太进来,薛思琪上妆,盘发,忙了一通之后,天色已经大亮,幼清几个人去前院前院吃了早饭,就留了薛思画帮着薛思琪守着门,她们则各自帮着方氏忙活去了。
辰时不到,外间的鞭炮噼里啪啦响了起来,有人喊着:“新郎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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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知道好多人坐在电脑前盯着咱们的票,我也知道好些姑娘特意为我攒了好多票,我无以为报,能做的就只有码字,尽自己做能写好故事,不辜负大家!
好吧,其实我不会煽情,我还是安静的做一个逗比合适。
这个月我会加更,加多少哪天加我不知道,但是一定加…啵一个,亲爱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