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远去的枪声在告诉他,他的努力是徒劳的!
经此一战,阮文昌充分领教了一名优秀狙击手在轻武器对战时,对战场局面的绝对控制能力。并使他在追击行动失败后,直接选择了退役。随后他加入了一个佣兵组织,选择做了一名狙击手。当然,这是后话了。
两天后的凌晨,柏卫国衣衫褴褛的出现在距离河口不远的南溪的我方驻军阵地上。
阵地上的官兵们,好奇的看着这个穿着一身破烂的敌军军装,却穿着一双我军制式的高帮解放鞋。携带的武器也同样,制式的56式冲锋枪和与85式狙击步枪虽然类似,但还有明显差别的svd狙击步枪。
尽管柏卫国声称自己是n集团军所属侦察大队的侦察参谋,可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的身份的东西。于是,柏卫国被毫不客气的缴了械,被关进一间营房让两个战士看押起来。
对驻军对他的缴械行为,柏卫国没有反抗,也没有怨言。
柏卫国小分队的行动是绝密行动,不可能向友邻部队通报。柏卫国除了要求驻军部队去向侦察大队核实他的身份,他只提了一个要求,给他吃顿热饭,再让他不受打扰的好好睡一觉。
在整个任务期间,除了抽空眯上眼打一会盹之外,柏卫国就没有像样的休息过,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他实在是太疲倦了,在回到我方阵地那一刻开始,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疲惫、饥饿、倦怠象潮水一般迅速的淹没了他,他太需要休息了!
当核实柏卫国身份的电话打到侦察大队司令部,接电话的李洪国在听到柏卫国安然归来时,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紧攥着话筒的手都在颤抖。
这几天来,包括政委刘湘山和参谋长覃建华在内,整个大队司令部的人在司令部里都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司令部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李洪国呆呆的站在地图前的时间超过一小时,那绝对是风暴来临的前兆。
熟悉李洪国的人都清楚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就像当年某大帅,喜欢站在地图前倒坐着椅子,趴在椅子背上嚼炒黄豆一样。李洪国的思考习惯就是在地图前面边抽烟边转圈,时不时的瞄一眼地图。一旦李洪国站在地图面前不动的时候,那就是他在心里的愤怒难以抑制暗自和谁较劲的时候。
谁要在这时候去触李洪国的霉头,或许,李洪国的愤怒就会爆发到谁的身上。了解李洪国这个脾气的参谋们,谁会再这个时候不开眼的去打扰李洪国?连走路都不自觉的变得轻手轻脚。
特别是一天前,前指通过买通敌方的边民,已经确认了高远的牺牲,也知道了烈士的遗体被埋在了敌人公安屯的大门口。前指向敌方边民开出高价,希望能弄回烈士遗体,但被对方拒绝了。因为公安屯大门口是有公安屯的武装警察站岗的,这个要求他们无法做到。
当这个消息通报到侦察大队司令部后,大家发现大队长李洪国站在地图面前的时间更长了。这下,就连政委刘湘山和参谋长覃建华,在没有事情需要向他请示的时候,都很少靠近他。
向高远家属也就是高崇山将军通报烈士牺牲的消息这事,是政委刘湘山做的。电话那头,高崇山将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了三个字“知道了!”随即就挂了电话。
以刘湘山的级别,他自然不敢再打电话去追问高崇山将军如何办理高远的后事,而且,烈士的遗体没找回来,这后事该怎么办?烈士家属前来的话,他们又该如何宽慰?这都是问题。
最后,还是大队长李洪国拍板,找了一套高远的军装埋在了距离营地不远的烈士陵园,为高远设立了一座衣冠冢。但李洪国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就再也没对侦察大队的人开口说过一句话。
遇到刘湘山和参谋长覃建华有事请示,他也只是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自行处置。唯一例外的,就是每次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扑上去接起电话。但每次接了电话后,他都会把电话转手递给闻声过来的政委或者参谋长,让他们去处理电话里讲的事情。
这一次,李洪国居然耐心的听完了电话,刘湘山和覃建华怎么会不感到狐疑呢?
“柏卫国回来了,在河口南溪的驻军那里!去辆车接他回来。”
放下话筒,李洪国在抽完一支烟后,才对一直看着他,满是狐疑的政委刘湘山和参谋长覃建华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