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皇后的伤口血流如注,皇帝的神色一沉,嗓音似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传太医!”
宫女领命后忙不迭疾步走去,皇帝的眸光缓缓地转向了司鸢,眸色深沉阴鸷,闪着淡淡的寒光,片刻,他冷笑一声,眸光移到时亓懿身上,“皇叔,你也看到了,你的好王妃,不仅刺杀朕,还刺杀皇后,就凭这两项罪名,她就该诛九族。”
虽然他不喜欢皇后,但司鸢这般明目张胆地刺伤皇后,简直是在打他脸,若不是为了时亓懿手中的兵权,他绝对不会暂时忍了下来。
本来以司鸢的罪名,他便可以一并治了时亓懿的罪,顺便收走他手中的兵权,奈何他的威望太大,且时亓懿不是那般好对付,逼急了他说不定就造反了,因此此计根本不能一次性扳倒他,唯有让他自动把兵权交出来才是上策,只要他交出兵权,扳倒他也就容易了几分。
彼时的时亓懿的眸光仔细打量着司鸢的身上,看到她没有受到一丝伤害才缓缓地放下来了,但听到皇帝的话语眸色又不由地一沉。
时亓懿正欲启唇,司鸢含着嘲讽笑意的缥缈嗓音幽幽响起,那张绝美的脸上噙着刺目的浅笑,“诛九族?你既然叫时亓懿为皇叔,那么你也应该被‘诛’吧?”
一个“诛”字,虽然咬字不重,但皇帝还是隐约感到了她流露出来的杀意。
顿时皇帝只感觉胸口一阵憋闷,目光望着司鸢蕴含着浓浓的戾气,但触及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便感到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刺皇帝、杀皇后,还有什么她是干不出来的,而他抓不到她一丝的弱点,他感觉,这个女人比他的皇叔还要冷情。
时亓懿望着司鸢的眸光漾着淡淡的柔情,他走到了司鸢的面前,旁若无人般地轻轻将她揽入怀,吸吮着她身上淡淡的莲香,对于皇帝警告的眼神视若无睹。
“皇叔!面已经见了!”皇帝望着他们那夫妻情深的画面,咬牙冷冷打破这温馨的一幕,神色阴沉如水,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既然面已经见了,兵权是否该交出来了?!
闻言,司鸢缓缓地推开时亓懿,眸光径直迎上了皇帝阴冷的眸色,她的唇瓣一勾,“皇上可是想要兵权?”
“是!”皇帝眼眸幽深,坦然地承认,但心底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本来时亓懿对司鸢这般情深,那么兵权拿到手是绝对的把握,但不知为何,看到司鸢开口,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既然你那么想要——”她的笑意深了深,却不达眼底,话语微顿后,继续说道,“那就更不能给你了。”
“这儿岂有你说话的份?”皇帝闻言面色更是沉了沉,旋即眸光落在时亓懿身上,“皇叔,如今她的命就在你手上,区区兵权,想来比不上她吧?”
“自然。”时亓懿不假思索地出声,清冷如月色的瞳眸间一片肃穆,嗓音依旧是淡然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