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吧。”
“谢谢,我自己走就行。”不知是不是自信心作祟,艾里盖利忽然抽回自己的手,一瘸一拐地朝飞行器走,他背上和脚上的伤刺痛蓝图的眼睛,出于内疚,他紧紧跟在艾里身边,可艾里盖利似乎铁了心不需要他帮忙,哪怕登上飞行器时宁可扯着卡维尔的翅膀也没让蓝图帮忙,看到他有些狼狈的动作,蓝图唯恐他碰到伤口,伸手虚托在他身边。
“你逞什么强啊?”蓝图不禁抱怨,言语里有几分过去才有的亲昵。
艾里盖利看都不看他,淡漠地说:“旁边还有架飞行器,你去乘坐那架吧。”
“那你……”
“我是哨兵,不用担心。”现在的艾里盖利一点都不希望得到蓝图的关心,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蓝图哑然张了张嘴,胸口酸酸涨涨的,也不是什么滋味。
“你……小心。”蓝图也发现了艾里盖利态度的变化,他犹豫了会儿返身离开,其他队员陆续分了队,纷纷登上飞行器。落户托尔雷克的钉子有幸“抢”走了,对能回归自己的属地,钉子显得异常兴奋,胆肥的八卦起艾里盖利来:“喂,那个人不是你要救的向导吗,怎么不把他放身边啊,你就不怕那些单身哨兵对他出手吗?”
“出手?你们配得上吗?”
钉子被堵得哑口无言,甚至还有些恼羞成怒,不就是个向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知道,现在的蓝图就有这么厉害。
而和蓝图同坐的队员对他也是充满好奇,忍不住询问他有关艾里盖利的八卦,比如以前有没有恋爱史啊,怎么追的他啊诸如此类。蓝图回答得窘迫,眼下对他而言,和艾里盖利有关的记忆变得缺乏实感,他实在不想承认,那个连向导常识都不知道的自己是自己啊!
没等蓝图给出满意的答案,有些敏锐的队员已经发觉了异样,扯着自己的同僚低语:“得了,别问了,如果队长真把这个向导放在心上,现在也不可能分开坐了。”
旁人听的言之有理,不再追问蓝图,眼观鼻,鼻观心,归心似箭。
乘着托尔雷克的居民们从狂欢演变成暴动的时候,两架飞行器溯流而上,离开了罗耶,就在他们返回舰队的时候,另一支没有编号的队伍混在托尔雷克居民当中进入了黑塔,数小时后,提着一个黑匣子匆匆离去,而在这个时候,艾里盖利已经被抬进了治疗舱。
没在艾里盖利的飞行器上看到蓝图,留守的道尔一度以为他们的营救行动失败了,可等他们将沉默的艾里盖利送进治疗舱后,蓝图却毫发无损地从第二架飞行器上走下来,道尔大跌眼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他,憋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喊道:“你没事啊?我看艾里那张死人脸还以为没把你救下来呢!”
可能对于艾里盖利来说,有没有救下,结果都一样吧。蓝图心想着,面对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浅浅提了提嘴角:“你好,好久不见。”
“你讲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奇怪?”道尔狐疑地看着他,托着下巴喃喃自语,“你……是不是在讽刺我们,过了这么久才来吧?”
“不是,对于你们的营救,我感激不尽。”
道尔砸吧砸吧嘴,越听越不对味,他挠着头问:“你以前是讲话这么文绉绉的人么?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要不你也去做个身体检查吧。”
“不用,我没事……”蓝图还来不及推辞,道尔就抓着他要往治疗舱里塞,过了会儿他惊悚地看着蓝图问,“你的跟屁虫青鸟呢?他……没救回来?”
难怪艾里盖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定是蓝图怪他没把青鸟救下来!自以为掌握了事实真相的道尔也犯了难,他知道青鸟在蓝图心底的地位,一时间竟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蓝图看他苦思冥想起来,忍不住拍了拍道尔的肩膀说:“不是艾里的错,青鸟还在,要怪,就该怪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青鸟是为了你牺牲了?道尔脑补了一出三角大戏,还没等他臆想出那个凄美的诀别场景,蓝图的身后骤然多出个顶天立地的“庞然大物”,他惊跳了下,定了定神,这才发觉那是一只艳美绝伦的禽鸟。
“这是……”
“青鸟,”蓝图不顾道尔吃惊的表情介绍道,“我的精神系。”
什什什么?!道尔的嘴巴大张着,可疑的晶莹液体顺着他嘴角微微发光,就在这时,另一个吃惊的声音在他背后响了起来:“老师!”
一直驻守在治疗区的哈克尔走了过来,面对感受到的熟悉精神力情不自禁地喊了声,他迫不及待地越过道尔,可看清是蓝图和青鸟时,他的激动瞬间化为失落,转而还多了分疑虑。
“你的精神力……怎么会?”
“哈克尔……”面对哈克尔,继承诺亚精神力的蓝图倒是有种说不出的熟稔,他弯起眼角浅笑道,“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