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生得算不上多好看,勉强算一句清俊,但气质极好,眼眸里透着点点寒光,好似华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见到了心情也就平静下来,同他道一句无量天尊。
这是位道士,穿着的道袍半旧不新,手中的剑也是这样,不是新的,似一泓山泉里的残月,冷得刺骨,清辉入我眼。
纯阳宫的道士,养的宠物自然是仙鹤。
鸣玉已经不见了,它待的位置只剩下一堆骨头,而鸣玉的主人,这会柔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刚才还见你生龙活虎,这会就给我装死。苏远道暗骂孟嫣滑头,他还想拽孟嫣一把,脖子上的剑就不答应了。
苏远道知道这会百口莫辩,他望着来人想了半天,举起手里的烤仙鹤问他,“一起吃吗?”
孟嫣觉得自己憋笑憋得有些辛苦,弄得她心口疼。
剑再近苏远道脖子三分,锋利的剑锋割伤苏远道的脖子,鲜血沿着血槽流下,云萝看见了,吱吱叫起来,从苏远道肩上跳到来人的头上,想叫他住手,可惜对方梳着利落的发髻,云萝折腾了半天,只叫他头发乱了。
“错已铸成,你要我怎样?”苏远道放下手里的烤仙鹤,直视对方眼眸,他苏远道行事坦坦荡荡,对上这双眼,莫名叫苏远道虚心。
这肉质极其鲜嫩,也不知道这道士平日里是怎么养的。
听苏远道这样说,他垂下眼来不答,半天后才抬眼道,“将观月安葬,念七七四十九日的往生咒。”
你是个修道的,没事念什么往生咒。苏远道觉得这道士有病,不就是只扁毛畜生,还念个七七四十九日,他念太素九针都没这么干过。
于是苏远道就说,“头一个行,念咒我不干。”
脖子上的剑又近了几分,云萝更激动了。
“行行行,我念。”苏远道无奈答应了,他指边上装死的孟嫣,“她陪我一起念。”
笑话,这仙鹤是鸣玉捉的,宰杀是孟嫣干的,他就负责烤个火,吃几块肉,怎么说罪魁祸首都是孟嫣,凭什么要他受罪。
“信不信由你,这仙鹤不是我捉的。”苏远道试图洗清罪名。
“你吃了我的观月,没让你一命还一命已经很好了。”他收起手里的剑,侧头看了孟嫣一眼,“她是藏剑山庄的,不会这样做,而你是万花谷的。”
苏远道听了心里呕血,什么鬼逻辑,藏剑山庄有钱就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他万花谷就会吗!他看起来就这么像奸诈小人吗?
师姐说了,要时刻注意万花谷的人,免得被骗了钱财。他望着火堆边上的苏远道,觉得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吃了他的观月不算,还栽赃抹黑藏剑山庄,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
苏远道一肚子火气,拿着吃了一半的仙鹤起身,寻了个地方依言埋好,道长站在苏远道身后,见苏远道埋好了,添上一句,“你没给观月立碑。”
苏远道恨不得拿笔戳死这道士,偏偏他又打不过,只能憋屈照他的话做,那边的孟嫣爬起来,搂着跑回来的鸣玉笑得喘不过气来。一物降一物,臭脾气的苏远道被这道士吃得死死的。
见两人安葬好观月回来,孟嫣便问,“敢问道长如何称呼,在下孟嫣。”
“殊予。”道长对孟嫣很有好感,见孟嫣脸白的不正常,关切道,“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没事。”孟嫣还想逞英雄,苏远道就洗净了手,走过来对孟嫣不客气道,“过来换药。”
“我还没和人聊完。”孟嫣借着苏远道的手站起来,头脑发昏脚下踉跄,一头栽倒苏远道怀里,过后捂着鼻子泪汪汪道,“你的玉饰。”
苏远道没回孟嫣的话,拉着孟嫣走远了些,暗想还说藏剑山庄有钱,孟嫣到现在还欠着他的诊金。
远处没火光,好在今夜月色不差,孟嫣解下衣服来,苏远道就见雪白的亵衣被染红,更不用想里头的情况。
“伤口裂了。”苏远道的眉眼有些冷,他不是责怪孟嫣,而是觉得自己医术不精,让病人的情况更恶劣了。
“哪能好得这么快。”孟嫣撕下胸口的药布,接过苏远道递过的新药,做好心理准备后勇敢敷上去,过后又道,“再说我们在赶路。”
“养伤要紧,长安的事再等等。”苏远道建议孟嫣在原地疗伤。
“我得跟大师兄请罪。”孟嫣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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