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三,道光十五年的会试正式开始了,天刚蒙蒙亮,一个个手挽竹篮的应试举子,走进了贡院街,顺天府贡院座落在北京西南角,自有明以来就是朝廷抡才大典的重地。大清开国以后,又对这里进行过多次修葺,规模的宏伟壮观,甚至超过了六部衙门。贡院好似一座小城,城四周密密丛丛的围棘,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棘城”了。苏敏和陈瑜全一起把徐金书送进了“棘城”。在回来的路上陈瑜全愁眉苦脸的走在苏敏的后面,平时天一擦黑就哈欠连天的他,昨天晚上被苏敏逼的听了一晚上的课,只在天亮前睡了两个时辰,再加上比大刀难以摆弄百倍的毛笔也专门和他作对,你说能不烦人吗。看苏敏严肃的表情显然对自己昨天的表现极为不满,痛苦的陈瑜全想,还好最多也就是苦上二天,就要考试了。
陈瑜全上午跟秋怡心学吐衲运气之术,下午听苏敏讲课,上午还是精神百倍,下午就蔫头蔫脑了。
考试前一天的下午快吃晚饭了,慧儿怕在书房用功的哥哥和陈瑜全肚子饿,就端着两碗莲子汤给他们送去,走到门前只听里面传出朗朗的讲书声,慧儿想他们还真是认真,从中午一直讲到下午。待轻轻地推门进去,只见苏敏背对着她拿着本书在唾沫星子乱飞的大讲特讲,在后面的陈瑜全已经爬了窝,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流了一滩口水。慧儿轻手轻脚的把莲子汤放在桌子上,听到身后的异响苏敏回过头看见陈瑜全的样子,顿时气的把书一摔,走了出去,片刻又返了回来,呆站了一会儿,从架子上拉过一块薄毯给陈瑜全小心盖上,然后悄悄掩上门退了出去,苏敏心里想,有的事情是勉强不得的,有时说不定真要相信命运。
不管准备好了没有,第二天武试正式开始了,第一场考的是策论,苏敏目送着陈瑜全大大咧咧的走进考场,心中暗暗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一天考试出来,苏敏问陈瑜全考的如何,陈瑜全支支吾吾不说话,苏敏想这下完了,按照清制,武举的策试不合格,即使武试成绩再好也不录取。
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武试,就在锐键营的大校场举行,武试不像文试那样严密,还是允许官员和八旗子弟到场观看的,因此在校场的周围搭了许多木架,可供三四千观众观看。
参加本科武举会试的各地举子大概有一千二百多人,比文举要少的多,原因是要各省推荐才能参加,不是每个武举都能来参加会试的。因为参加考试的人少,录取的名额也比文进士的人数要少,一般只有一百人出头。
这天正好徐金书的文试考完了,就和苏敏、秋怡心一起来到武校场看陈瑜全的武试。守场的士卒查看了他的牌子后,把他引到了校场偏西北的看台,这里坐的都是皇室远枝宗亲和三品以下官员以及家属,偏东北的看台是给亲王贝勒等近枝亲贵和三品以上官员准备的,正北当然是给皇帝预备的,不过皇帝一般不会来现场观看的,一般是派位军机大臣或皇子代天子监考。
俗话说“富武穷文”,练武之人一般都是富家子弟,这次进京参加会试,更是不得了,一个个都是鲜衣怒马,街上的路人纷纷聚集在路两旁看热闹,看见威武异常的举子,齐声赞叹,一时在武校场外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秋怡心今天特意穿了男装进来,免得大家都不看场内全看她了,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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