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其实,载祤哪里患有足疾,红阳教攻入皇宫的那天晚上,载祤接到奕詝的手谕后,吓得不敢出门,事后推脱有足疾,奕詝心里也清楚,把载祤叫过去大骂了一顿,不过因为载祤还是他这边的人,所以今日朝会就找这个理由,罢了他的差使。
“呜,你有什么人选吗?”
“儿臣举荐苏敏,从去年的阴山之战到前日的宫中救驾,可以看出苏敏勇毅果敢,运筹得当,乃是知兵之人,在我满洲亲贵中殊为难得,堪任练兵大臣之职,请皇阿玛圣裁。”经过皇宫救驾这件事情后,奕詝对苏敏的信任又上升了一个高度,毕竟甘愿代替自己去死的人,怎么会又二心呢?
尽管苏敏事先知道了奕詝举荐自己的事情,在大殿之上也不得不装模作样推辞一番,在道光皇帝坚决不允后,才不得不领旨受任。
说到顺天府尹的职位,苏敏立刻推荐了龙越,龙越的才干这段时间得到了很好的表现,他继任府尹,有奕詝和苏敏的撑腰,大臣们也没有什么异议,直隶总督琦善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当面顶撞奕詝。
苏敏退下后,奕詝向杜受田使了个眼色,杜受田刚想出班奏事,后面一个大臣出班奏道:“臣有关新军营一事上奏。”奕詝看去正是鸿胪寺卿黄爵滋。
黄爵滋出班跪拜后说道:“这次红阳教奸党作乱宫中,皇宫侍卫疲于应付,镇剿不力,有的竟望风而逃,卫护京畿的步军统领衙门以及前锋营、神机营数千人马从集合到攻城,直用了一个半时辰,要不是新军营及时赶到,宫中的景况简直不堪设想。”
奕忻听到这里,再也站不住了,赶紧出班叩头请罪道:“儿臣分管兵部,此事皆由儿臣平时督导不力所致,皇阿玛虽然没有处分,但儿臣如芒刺在背,心中难安,恳请皇阿玛重重处置。”他口中虽这样说,但心中恨死眼前这个黄爵滋了。
道光还未开言,穆彰阿出班求情道:“此事罪不在恭郡王,而在我等军机大臣身上,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恭郡王分管兵部还不足一年,人事尚不清楚,况恭郡王亲临午门指挥攻城,也是有功的,所有责任尽在我等,请皇上治罪。”
苏敏听了,心中大骂穆彰阿老奸巨猾,他把责任拉到所有军机大臣身上,道光如果惩治了所有军机大臣,那不是说洪洞县中无好人了吗,所有的大臣都有罪,那你皇帝又把自己摆在哪里呢?
果然,道光沉默了半晌,说道:“各人都有各人的罪,你们既然知罪了,朕也就不加罪了。”
道光看黄爵滋还跪在原地,就问道:“黄爵滋,你还有话说?”
黄爵滋继续奏道:“去年在养心殿朝会时,瑜亲王首倡成立新军营,以新法练兵,没想到仅仅三个月,成效就这么显著,此次宫中平乱,新军营不但首先攻入皇宫,而且消灭了五百多名叛匪,自己的伤亡不足五十人,是我大清开国以来少有的全胜之役,一扫军中的颓气。臣以为,应扩募新军营,继续以新法练兵,逐渐向各省推广,假以时日,我大清军队一定会重振昔日雄风。”
“好,说的好!”道光一拍桌案,满脸兴奋的大声称赞起来,“奕詝,你下去就拟个扩军的条陈给朕看,先扩募到二千五百人吧。”
奕詝暗自高兴,想要杜受田说的话,却全让黄爵滋说了,扩军的事情就这么顺利的定了下来。
经过这番议论大殿上的气氛刚刚缓和了些,众人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军机章京拿着一份封漆的奏折快步进来交给殿前的太监,太监看出这是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不敢怠慢,立刻送到了穆彰阿的手上。
穆彰阿拆开一看,脸色大变,上前奏道:“皇上,山东八百里加急,红阳教在直隶的沧州和山东的滨州起兵作乱了,叛匪号称拥兵二十万,直隶老虎沟,山东孟良崮、微山湖众叛匪纷纷响应,整个山东已经糜烂了,滨州府和无棣、庆云、宁津等七县陷落,滨州知府田令勉在城陷时投井自尽。”
道光皇帝一下蹦了起来:“沧州府、山东的绿营呢?为什么不去进剿?”
难怪道光着急,山东是京畿的门户,也是运河的必经之路,山东一乱,北京城全城振动。
道光皇帝话还未说完,急报又到,安徽、河南、山西三省红阳教教众起兵响应,整个华北陷入了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