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城陷,要不是彭闾安等的鼎力相救,我看他丧师辱国之罪是难逃的。”
奕詝急道:“皇阿玛,儿臣昨晚收到一份苏敏奏折的抄件,上面说的可与彭闾安的不一样呀!”
“噢,有这种事,你当廷把奏折念一念。”道光道。
等奕詝念完了,道光又让大臣们传看了两人的奏折,等大家都看完了,道光问道:“你们都看了,对这两份奏折有什么看法?”
卓秉恬躬身说道:“打完仗,将帅各上折子表自己的功劳,历朝历代都是有的,在军中积习甚久,不过既然红阳教匪首卢天赐在彭闾安的手中,似乎他说的可信些。”文庆道:“红阳教十万人围城,苏敏手中只有两万人,两万怎么能够击破十万人,臣也认为彭闾安的奏折更符合常理些。”
他们言之凿凿,奕詝辩无可辩,只好看着卓秉恬讥讽的说道:“想当初,苏敏可是卓大人推荐的,如果苏敏欺君冒功的话,你也脱不了干系。”
奕忻看自己这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开言劝道:“四哥,卓大人并没有说谁冒功嘛,苏敏是授了天子剑节制数省兵马的将军,是剿匪的钦差大臣,彭闾安也是他的属下,这次大捷不说别的,居中指挥的功劳还是逃不掉的。”
奕詝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要判别谁是谁非也不难,只要将苏敏和彭闾安招回京面对面对质就行了。”
道光摇头道:“不成,现在虽然匪首就擒,但各地的叛匪还没有肃清,现在谈这些不是时宜,再说打胜了就争功,传出去朝廷的体面也没有了。”奕詝躬身道:“是,皇阿玛圣虑高远,儿臣想的简单了。”
道光目光一闪,看见曾国藩似乎有话要说,微笑道:“曾国藩你是不是有话说?”曾国藩听问到自己,上前跪倒回话道:“臣乃微末小吏,哪有资格在此议论国事。”
在奕詝看来曾国藩实在是其貌不扬,不过他好像的确有点才,殿试的时候,三百多名进士,只有他专门被道光点名奏对,以同进士的身份入选翰林院,关键是苏敏也对此人赞不绝口。
道光鼓励道:“今日不是正式的廷议,有什么想法说说不妨。”
曾国藩又磕了一个头道:“微臣刚才看了两份奏折,从奏折上看双方的确是都有道理,不过臣看出三点疑问,请皇上和诸位大人参考。据河南巡抚的折子所说,开归镇绿营的两万人只是到了献县,就解了沧州之围并擒获了卢天赐,可是献县到沧州的还有百多里,如何能解沧州之围,这是疑问之一;苏大人的折子上详细说明了杀敌多少、俘敌多少、缴获多少,俘虏都关押在哪里,反观河南巡抚的折子,只是谈如何擒获卢天赐,说歼灭教匪的人数时都是含糊其词,这是疑问之二;此次平叛战斗惨烈,叛匪死伤愈五万余人,双方的奏折都是这样说的,应该是确切的,苏大人的兵伤亡了万余,而开归镇的绿营伤亡数只有数百,这是疑问之三。臣就这点浅见,伏皇上圣察。”说完磕个头,起身退到殿侧。
听完曾国藩的话,奕詝心中大声较好,但表面上一言不发,只给杜受田使个眼色。
杜受田会心,出来说道:“臣以为曾国藩说的很有道理,彭闾安的折子确有些不明之处。”
这时赵秉正拿着一本奏折走进大殿,回话道:“奴才找到有一本苏大人的折子,奴才说皇上急等着要,军机处的章京翻了半天才找到。”说完躬身呈了上来。
道光草草翻看一下,沉着脸道:“这么重要的军报不及时呈报,误国之罪难逃,穆彰阿回去你查查,是谁压着了,有责任的该交刑部的交刑部,该撤差的撤差,一个都不能姑息。”
穆彰阿道:“臣也有失察之罪,请皇上责罚。”
道光冷冷的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罪,不要都揽到自己身上。至于苏敏和彭闾安谁暗谁明,到时候山东、安徽的折子来了就明了了,现在随便枉而猜疑,会寒了功臣之心,打了胜仗,朝廷就要表彰,我看就派个大臣到济南传旨劳军,传旨苏敏让他将钦差行辕移到济南继续督剿各省残匪,嗯……,再赐苏敏红罗绣四龙曲柄华盖一顶,以示荣宠。今天就散了吧。”
众人一起跪倒叩头,退出养心殿。
奕詝和杜受田一边谈笑,一边出了西华门,招手把曾国藩叫到身边,夸道:“上次,苏敏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今日果不其然,多亏你啦,要不是苏敏就要背实这个冒功的罪名了。”
曾国藩听奕詝夸奖自己,心中自是高兴,刚要谦虚一番,听奕詝又说道:“可惜,就是皇上圣意未定,不知道朝中的有些居心叵测的人还要耍什么花招。”
曾国藩诡异的笑着说道:“四爷太多虑了,我看皇上心中什么都知道了。”
“这是怎么说?”奕詝问道。
曾国藩道:“四爷您想想,红罗绣四龙曲柄华盖是什么爵位才能有的仪仗,那是郡王以上的亲贵才能用的,皇上把这个东西赐给了苏大人,不怕以后万一查出什么问题吗,那朝廷的表彰不是儿戏吗!所以我说圣心昭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