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苏敏失踪的事情,左清易眼光黯淡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朝廷钦差遇袭,本朝近百年还未出现过,苏大人身居贝勒高爵,以两万官兵荡平山东直隶十数万教匪,不足三月使华北数省平定,乃是百年一遇的大才,皇上圣旨中的嘉勉之辞前所未有,大人年少正待大展宏图,不想却因微服私访在沂州出事,朝廷追究起来本抚难脱干系呀!今次本抚就为苏大人的事而来,不过在朝廷未有明旨之前,此事还不能声张,就连本抚到沂州的事情也要保密,防止贼人狗急跳墙伤了苏大人。”
洪玉笙点头道:“卑职和康先生也是这么想的,这几日查的虽严密,但并未对百姓透露消息。大人一路辛苦,还请进后堂安坐,容卑职将这些天的查寻结果报与大人知道。”
他正要将左清易往里让,忽然发觉身边的衙役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一个个互相挤眉弄眼的。“怎么?你们又在搞什么古怪?”洪玉笙低声喝问道。一个衙役小声回道:“大人,外面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来。”
“少在这里装愣,哪里有……”话还未说完,他也听到似乎声音从远处传来,“轰隆隆”好像是打雷,看看天又晴空万里,这声音持续不断,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听起来像是马蹄声,可要发出这么大声响的起码是数百人的马队,这城里难道进来马队了?
“是陈瑜全来了么?”左清易回身问身旁的长随。
那长随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回道:“回中丞大人,确是新军营的马队。”说完不待左清易吩咐。自行朝府门外奔去,看着洪玉笙诧异的眼神。左清易边往外走边笑着解释道:“走我们也出去看看,刚才还未来及介绍。这位并非我的随从,他是瑜亲王府的侍卫总管、大内銮仪副使,一等虾,官讳乌其格,本在钦差行辕担任侍卫总管。他听说苏大人在沂州出了事,唯恐在四爷那里无法交待,急得不行,执意要跟着本抚前来。”
许逸济对朝廷官职不甚了了,洪玉笙却知道。一等虾的品轶虽不过三品,惟其尊贵却远在一品二品的提督、总兵之上,连督抚这样的封疆大吏也让他们三分,更何况乌其格还有銮仪副使的头衔,那就是大内侍卫的头。洪玉笙注意看去,此人看上去虽孔武有力,却形容枯悴,想是路途之上忧心如焚,行多歇少。劳心劳力所致,一般来说不是至亲至信之人出事断不会如此的。洪玉笙虽久闻苏敏之名,只道他只是凭着宗室子弟的身份,加上一点运气才爬上高位的。没想到他真不是那么简单,供他驱策的姚秋山、康时勤和乌其格这些都是精干之人,不是精明之主如何能驾驭了他们。想到这里洪玉笙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许逸济。他知道苏敏失踪的事情定然与他和程运来有关,他想着自己身不由己的踏入了这个泥潭。不免心中有些揣揣不安。
外面传来的马蹄声更近了,洪玉笙不及细想急忙带着众人跟着左清易到门口。他顺着声音放眼看去,远处街道已经被一片烟尘遮挡,尘雾中跃出一标骑兵,银盔银甲煞是威武,他们顺着街道飞驰而来,前面只能看到五六骑,后面的都被尘雾笼罩,看不清有多少人。这枝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威势惊人,路人早就吓得躲到路边,洪玉笙虽见过绿营走把式般的操练,但面前的情形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直看的他是心动神摇。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骑兵已到了他的知府衙门前,只听最前面的一名将军模样的人一声口令,铁骑爆然而止,待烟尘散去,人们看到的不过是三十名骑兵。
来人刚一下马,乌其格就迎上前去,抓住为首将领的手赞道:“瑜全,你小子还真有一套,能把骑兵训练成这样,三十骑步伐一致,听起来声势惊人,素伦的兵在蒙古骑兵中算是好的了,但与你这些手下比起来还差的远。”
来人正是新军营的协统陈瑜全,在左清易得到消息的同时,他也接到了姚秋山的信,那时他正在济南西郊的长清县训练骑兵。经过扩募,新军营已增加到了二千五百人,根据苏敏的指示,陈瑜全专门将最精锐的第一营设为骑兵营,装备了马刀、强努和改良后的短铳,增强了骑兵的远程攻击力,并弥补了新军营机动能力不足的缺点。
陈瑜全这次共带来了二百骑,他们虽比左清易路途远了二百多里,但来的骑兵都是营中的好手,飞驰近千里几乎与左清易同时到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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