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官腔,见财则喜,苏敏对这个崔知县没什么好印象,对他装腔作势的语调也特别反感。苏敏转过头不想看他,眼睛不经意间向四周扫去,此时酒楼上的客人的情绪并没有因那崔知县的讲话而有什么变化,其他两桌客人离的较远,还在各自谈论不停,没有注意到崔知县的讲述,对面桌上壮实青年依旧是盯着窗外,心神不宁的摇着折扇,只有那独自饮酒的年轻人和美目如电的书生似乎很闲适的低头品酌美酒,但苏敏看的出来他们都在认真听崔知县讲自己的事情。
美目书生眼睛一挑,眼光飘来和苏敏的眼神对视在一起,目光中显露出一点调皮的神情,这种目光苏敏曾从陈盼儿的眼睛中看到过,想起陈盼儿和远在北京待产的秋怡心他心中一热,对这书生有了一些亲近的感觉。要不是有罗甫洛在旁,他早就上前搭讪去了,此时他只好朝那书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不一会儿,苏敏点的酒菜就端了上来,果然是色香味俱全,一月未沾荤腥的苏敏早已口水肆溢,也不管罗甫洛,运筷如飞将口里塞的满满的了,兀自不停手。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这位公子请了,在下燕林,枯坐喝酒无趣,可否同席一叙?”“呜?”苏敏正挑了一筷子肥硕的红烧肘子往嘴里送,抬头一看,竟然是那美目书生,他嘴里使劲嚼着,但这口实在是太大了,没办法说话只好大点其头。罗甫洛在旁拱手推脱道:“素昧平生。有些不方便吧!”,燕林微微一笑道:“天下之大云云众生能认识几人。出门在外讲究的就是投缘。”说完已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罗甫洛无法,只好瞪了苏敏一眼。说道:“少爷,您可要记得出门前老太爷交代的话,出了什么事情老奴可担待不起呀!。”又在桌子下面用右手扣住苏敏左手的脉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燕林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敏艰难的将肘子嚼了咽下,方才发声问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苏敏一时语塞,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叫什么,他只好咳嗽几声,为了掩饰取过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罗甫洛忙抢先回道:“我们少爷大名叫洪化,直隶保定府人氏。正要到徐州我们舅老爷家里去相亲。”罗甫洛怕苏敏说漏了嘴,忙把调子给他定了下来。
“洪化!”苏敏一口水呛了,猛烈咳嗽起来,心道,这老罗太没有创意了,想不起什么好名字,就把红花的名字改了谐音移到了自己的头上。燕林脸上露出笑意,调侃的说道:“想不到洪兄一表人才,却还尚未婚配。不知道你那位舅舅家的小姐是不是可人儿!”
苏敏想着他那子虚乌有的未婚妻不由心中苦笑,含糊的说道:“那是小时定的娃娃亲,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了。”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听燕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燕林道:“小弟的确不是山东人。只是游山玩水到了沂州,兄台可猜猜我是哪里人?”
“嗯,你说话是京城的口音。不过还带了点南方话的味道,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燕兄应是在苏扬待过一段时间吧!”苏敏听惯了秋怡心的话,秋怡心说的话就和这个燕林有些相似。所以苏敏才大胆的猜测。听了苏敏的话,那燕林似乎吃了一惊,苏敏知道自己猜准了。果然燕林淡淡的说道:“洪兄猜的不错,我从小是在苏州长大的,后来在杭州也待了一段时间,近五六年才到了北京。”苏敏笑道:“哈,然我猜准了,江南文气最盛,看燕兄的样子应是饱读诗书了,不知可否讨教一二。”他们俩人即席谈起诗词文赋,你一言我一语,竟然谈兴甚欢,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崔知县和众商人那桌已酒过三旬,商人们对他曲意奉承,崔知县因为苏敏的事情忙了多日,难得今日轻松一点,心中高兴就喝的有点微醺了,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刚才跟你们说的钦差苏大人的事情,在前几日那可是官府的机密,不过现在不要紧了,朝廷已经发了明旨,委军机处王鼎王大人为钦差,即将亲赴沂州处理苏大人的案子。”
一个商人喝多了些,口无遮拦的说道:“嘻嘻,王钦差救苏钦差,倒是有趣的紧!”
旁边那个方脸商人应是他们中间的领头的,在旁边呵斥道:“刘老三,你少在这里胡嘞,苏大人那是贝勒爵位,手下随便一个奴才都比你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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