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官家手段。”
正说到这时,大狱门口传来一阵嘈杂之声,铁链子哗啦啦直响,州府衙役推推嚷嚷,将七八个带着刑具的小伙子带了进来。
关鸿天寻声看去,这几人他都认识,都是帮中几个管事的子侄,他的儿子关云书却不在其内。
洪久财冲狱头一努嘴,狱头忙招呼几个狱吏,将这七八个人关到了关鸿天对面的牢房里。
这几个小伙子,都是灰头土脸的,有的衣服撕开了几道口子,有的头上被打破了,血流了一脸,他们看到关鸿天,都叫道:“关伯,紫樱会他们故意找茬儿,我们一还手,就被官府抓了进来,我们没犯事啊。”
洪久财嘻嘻一笑,冲关鸿天道:“奉抚台大人饬令,在城内捉拿扰乱治安、图谋不轨的红阳教余党,今天这几个撞到了枪口了。”
关鸿天怒道:“这几个孩子,都是我盐帮的子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安分守己,底子清白,你们不要污人为匪,要不我盐帮上上下下都不服。”
洪久财双手背在身后得意的说道:“不服又如何,你难道还要告御状么,我们是抓了现行的,等会儿再找几个定了罪的红阳教匪指认一下,那就是铁证。你以为这是多大的事情,连红阳教的匪头卢天赐都是就地正法,你们还能把这个案子翻到京城去么?”
看关鸿天气的满脸通红,洪久财又趁热打铁道:“今天是七八个,明天说不定就是十来个,后儿个……嘿嘿,就不用咱再说了吧。”
关鸿天努力压了压怒火,低头想了想,一咬牙道:“请洪爷报给知府大人知道,我沂州盐帮实在是底子薄,就是将盐库扫干净了,能拿出来的盐也不过五千引。我关鸿天觍着脸再让盐户们紧紧裤腰带,大家最多再凑个五千引,一共就一万引了,我们把这些全交出来,求知府大人开恩,放过我沂州盐帮。”
“呵呵,到这份上,还跟爷哭穷,就别怪爷不仗义了。来呀,给我带几个红阳教匪,让他们先认认人。”狱卒们答应了一声,就开牢房带人,这时有个狱卒跑了进来,在洪久财耳边低语了几句,洪久财点了点头,说道:“嘿,来的正好,正好回去传个话。”他转身出去前,指着狱卒们说道,“哎,你们继续搞,一会儿叫教匪们供状画押。”
外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关云书和一个中年妇人,这妇人四十开外,胳膊上挽着个蓝布包裹,发髻整齐,面皮白净,衣服虽旧,但十分整洁,特别引入注目的是一双没有缠过的大脚,看上去手脚矫健,也是习过武艺的人。
看洪久财出来,妇人和关云书迎上前去,妇人上前半步行了个福礼,说道:“见过洪爷,民妇是关鸿天的内人,老头子不晓事得罪了官家,那几个小子也是毛毛躁躁,整日里惹祸,但都不是歹人。对我们小民来说,官府大过天,有什么事,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辞。您菩萨心肠,还请开恩让我们母子进去探探监,与老头子见上一面,也教训教训那些小子。”这关鸿天的老婆看来也是读过几本书的,说起话来,也是不卑不亢。
洪久财想拿大,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拿不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的说道:“关鸿天拒缴朝廷的官盐,只要缴清的官盐就可以放回去了,没什么探的。盐帮那几个刚抓的小子可是重犯,有人举报他们是红阳教的余孽,已有人证,只等知府大人升堂审案,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在盐帮多抓几个,到时关鸿天这个主事是不是主谋,可就不好说了。再说,现在全山东都在抓教匪,这个案子可是左抚台亲下的饬令,要我们严督盐帮,这次多抓点教匪正好也立个功。呵呵,对不住了,现在按规矩,犯人在定罪前一律不得探视。”
关云天一听,顿时急了,抢话道:“小五他们跟我一起长大,哪里会是红阳教,你们……。”话没说完,就被妇人拦住了,只听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说道:“洪爷,咱们还是明人不说暗话,痛快点,那三万引盐我们的确出不起,就是知府大人把我们盐帮上上下下几万口子都抓起来,也是没用的。您干脆点给个数,说说到底要多少?”
“嘿嘿,看不出你个妇道人家倒是爽快,那我也实话实说,本来是三万引,知府大人请来蒙山的许员外替你们借了一万引,剩下那就两万引,少一引也不行,给你们半个月时间筹集,要是过了时日,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