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
胡润之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四”字,说道:“现在这位爷爵高位显,正受着圣宠,已将那个位子看成了自己碗里的肉,如果这时谁还想伸筷子去抢,那不论是谁都会拼了命要护食的。如果为了面子,不能伤拿筷子的手,难道就不能折了筷子么,筷子折了,拿筷子手不会计较,换一双就是,等肉被吃到嘴时谁又会记得这双筷子呢。”
许逸济也不答话,仔细听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户上弯弯曲曲的窗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润之看了他一眼,心说,这老小子倒沉得住气,看来还要再加一把火,看这火堆上的这鼎肉熟不熟的透。用手指又用茶水在“四”字的外面画了一个圈,说道:“听说这次在沂州失踪的钦差苏大人可是这位爷的心腹,案子一出朝野震动,不但巡抚左大人亲临沂州督办此案,连皇上也十分关注,还派了军机大臣前来处理,不日即可抵达沂州,你知道吗?这两位大人可都与钦差苏大人关系不一般呐,不管最后钦差大人有没有事,可是都要追究责任的,在下可听说这个失踪案第一个就是牵连了许翁呀!”
听了这话,许逸济身子一震,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腰拱起来了,人也矮了一截,无奈的说道:“钦差苏大人的微服来沂州,我确实不知,那都是误会。唉,别人误我呀,现在也多说无益,列位爷要我怎样做,许某悉听尊便。”
胡润之看他终于服软,心中一松,看来这许逸济也是聪明人,不是只会钻钱眼的贪吝之徒,于是呵呵一笑说道:“许翁不必惶恐,贝子爷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知道你有不得已之处,以后不管钦差大人的事怎么样了,一定会禀明四王爷,以前的这些事就不追究了。只不过,你得做些事情,表表心意。在沂州你是说得着话的人,也知道这些盐户的清苦,看在关鸿天是王府门人的份上,能帮就帮他们一把,如何?。”
许逸济彻底低头,拱手道:“罢了,就按照先生意思办,我这就回去张罗,就是高价收买也要凑集二万五千引盐,五日之内送到沂州盐帮。”
“那利钱呢?”
许逸济一咬牙道:“贝子爷体恤,许某感激不尽,哪里还敢要利钱,半分利都不要,盐帮何时有盐何时还。”
“好,爽快,今后贝子爷自会关照你的,天不早了,许翁早点回去吧。”
许逸济答应一声,又跪地上给里间的苏敏磕了个头,唯唯告退。出来后,郭羡还在门口焦急的等候,看见许逸济出来,忙迎上前叫道:“我的爷啊,你可出来了,里面如何了?”
许逸济止住了话头道:“不需多言,出去再说。”两人沿着来路退出去,到了下马的地方,只见一只火把插在地上,照亮了不大的一块地方,两匹马还在那里悠闲的吃草,刚才惊退田家兄弟的高手还是不见踪影,四周都是黑沉沉的,他们两人不敢停留,拿起火把,翻身上马,就向蒙阴城奔去。
出了山,许逸济才松了口气,感觉有些恍惚,刚才就像做了一个梦,摸了摸袖那块龙凤玉佩还在,苦笑了一下,心里解嘲道,还好落了一块美玉。这时郭羡催马从后面赶了上来,说道:“老爷,您进去的时候,我在外面小心的转了转,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待在那里越想越不对。“
许逸济现在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侧脸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郭羡道:“您看他们龙子风孙的,说来沂州就来沂州,从人也没跟几个,你就不觉可疑么?”
许逸济道:“这些个王公贵胄爱看个戏什么的,都喜欢什么微服私访,带的人少,有什么可疑?”
郭羡道:“下人少了如果不算可疑,那为啥在庆春寺里,大灯笼点的都可以当白天了,有这功夫折腾,那为什么我看了一进、二进院子里的几间空房却都是落满灰尘,不似有人要住的样子。”
许逸济也觉的是个问题,但在里面待久了,已经从心底相信苏敏等人的身份了,就辩解道:“也许是他们带的下人不多,都跟着住三进院子,端茶倒水,伺候着方便些。”
郭羡看许逸济一反原来的精明,在这里绕来绕去,像是非要给自己找个理由似得,哭笑不得的说道:“老爷您糊涂啦,伺候丫头可以跟着主人住,那些个保镖护卫的怎么能住内宅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