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金书的一番推断,姚秋山点了点头,自嘲的笑道:“还说什么谋划朝堂呢,我整日里翻来覆去看着这飞刀和投帖,怎么硬是没想到这一点呢,金书还是比我强十倍啊。”
徐金书笑道:“别急着夸奖我,这事说起来也简单,我看得出来,是因为我在日照审案时见过类似用机括发射这么大飞刀的东西,一想到巡抚衙门门前时间和形势的状况,首先就往这方面找线索,大家思考的方式不一样,你这些救大哥的严密计划我就想不出来。”
陈瑜全嗤道:“行了行了,别在这里互相吹捧了,我的牙都快酸倒了。你们说的这么热闹,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是知道飞刀是由机括射出的,又有什么用?”
姚秋山对飞刀和投帖十分熟悉,被徐金书一点拨,脑子中灵光一闪,说道:“知道了飞刀投掷的方法,结合这投帖中的线索,说不定就可以找出送投帖的人,而这人一定是罗甫洛联系的接应之人。经金书一提醒,我就先说说我从飞刀和投帖中看出的端倪,等会儿再与金书对应一下,一定要找出这个深藏之人。”
秋夜朦胧,在军营之中已是万籁俱寂,营帐中传出兵士们轻微的鼾声,一小队在营中巡逻的兵士,路过主将的签押房时,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因为这时里面还亮着灯,人影晃动,将军和大人们还在筹划着什么。
签押房内姚秋山拿着从巡抚衙门廊柱上取下的投帖,看着围坐在桌前的陈瑜全和徐金书,讲着自己的推断:“从这投帖的字迹来看。字迹虽缭乱。但文句通顺。每个字笔划齐全,没有一个错字,据此推断,写投帖的人应该是用左手写的,而且应该个读书人。”
听了姚秋山的推断,徐金书微微点了点头。
又听姚秋山继续说道:“另外,自红阳教作乱平息以后,按照大人的要求。只办首恶,除了几百名红阳教的护法、堂主之外,所有教众都释放回籍不予追究。我细细查了红阳教教众的结构,其中十有其九是普通的愚昧农夫,还有一些城里的作坊工人、饭馆跑堂的,甚至还有些乞丐,读书人和士绅在里面凤毛麟角。而且,大人为了防止红阳教死灰复燃,还重新启用了保甲制,我大清原来的保甲早已废弛。大人在原来保甲制的基础上,又加以改进。规定以户为单位,十户编为一甲,设甲长;十甲编为一保,设保长。在保甲内,有不法者若不举发,亦治不举之罪。外出住店,店家要检查身份引子,没有身份引子的要告官验查。新的保甲制现在已由左大人推行全省,那些个曾入了教的读书人和士绅更是监控的重点,他们要是随便外出怕是不大容易,再说自第一次收到投帖后,济南府对住店的客人进行了严查。所以我估计这个投帖之人,不是外来的,很有可能就在济南城中居住,这样不用住店,也不引人注目。”
陈瑜全听了这么多,头绪多得想着就头痛,他揉了揉脑袋叹道:“就算是确定此人在济南城中,那几十万人又如何去找?”
姚秋山笑道:“如何找人,那就要听听我们徐大老爷的办法了。”
徐金书拿起一把飞刀,说道:“秋山分析的有理,有了以上的这些推断,下面我们要搜寻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我认为要推断这人在哪里,还要看这把刀,你们仔细看这飞刀。”徐金书用手在两端掰了掰,说道:“这飞刀不是纯钢制的,从刀身的纹路看,也不是由铁匠铺打出来的,好像是被谁直接用铁片磨出来的,要把刀磨的粗细厚薄一致,左右对称,寻常家里是很难做到,非得是一家工坊才行。”
陈瑜全接过飞刀,仔细地看着,叹道:“还真像你说的那样,不过知道是工坊打出来的也不行,济南坊的工坊没有一千家也有八百家,就这七八天了也查不过来呀。”
徐金书笑了一笑,又拿起了那张投帖纸递给陈瑜全,说道:“别急,再把这张纸看出门道就好找了,你仔细看,这张桑皮纸与寻常街边纸店买的纸可是一样的?”
陈瑜全一双大手拿着纸正看反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干脆把纸一下拍到桌子上,叫道:“有什么不同,我看不出来,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
徐金书道:“这种桑皮纸薄而韧,是印书的专用纸,只有印书坊才会进这种纸。所以说,在印书坊能找到这种纸,也可以找到制作飞刀的工具,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会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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