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记录下来,完了拿起这张纸念道:“经过初步清理,战况如下,击毙教匪一百二十四人,投降活捉一百六十五人,我军伤亡极少,加上翎子口和骡子背隘口,阵亡不足十人,受伤也仅五十多人,这教匪就像扑火的飞蛾一般,碰到我们新军营这样的熊熊大火,不管来多少都让他们尸骨无存。”
他说的兴奋,不过又露出遗憾的表情,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只是,查遍所有死伤教匪,没有找到罗甫洛和卢天赐,刚刚审问了几个小头目,他们都说抢关的时候,卢天赐还没来,他什么时候来、怎么出关等具体计划只有死了的后堂副堂主清楚,他们都不知道卢天赐的去向。”
杨健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问道:“陈大人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徐金书从桌案上找出一张纸片交给他,说道:“这是瑜全一个时辰前送来的战报,他们那里教匪没什么大的动作,只有一些零星的骚扰,也是没有卢天赐的消息。”杨健接过战报仔细看了看又放下来。
徐金书手肘放在桌案上,用四个手指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说道:“卢天赐没有抓到,是个最大的隐患,朝廷那里钦差大人不好交代呀,看来这场仗还要打下去,不是一天两天能完的。”
一想到刚才盘壑谷的宽大,杨健心中胜利的喜悦此时已是荡然无存,他也点点头道:“是啊,盘壑谷绵延数十里,谷中地形复杂,搜索起来费时费力,我们的人手也不够,要把守山谷边缘的隘口,还要分派人手搜索,几千人撒到山谷里,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徐金书嘘了一口气,叹道:“这个就让钦差大人去操心吧,我写个战况,先把我们这里的情况报上去。”又看着满是征尘的杨健说道:“你辛苦了一夜了,把衣服换了,先去美美的睡一觉,养好精神,下面的事情少不了。”
杨健站起身扭了扭腰,又伸个懒腰,有些无奈的道:“士兵没睡,军官是不能睡的,最大的官要最后睡,新军营就是这个规矩,我下去安排好轮班,让贺队正他们先睡,我估计要等到下午才能补一觉,现在想着下午能躺下来,就觉得懒洋洋的好舒服。”
徐金书看着他摇摇晃晃走出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铺开一张白纸,磨好墨,开始给苏敏写昨夜的战报。
八仙台的金母祠。
这里的住持的房间已经被征用为苏敏的卧房兼签押房了,秋日明媚,今日已经是九月初十了,房内苏敏和左清易正坐着喝茶。苏敏指着陆虎刚刚端上来的茶杯,说道:“左大人一路辛苦,快尝尝这金母祠自己炒制的香茶,水是观内冬至里松枝上收集的雪水,放到地下埋了半年多,就剩这一坛子了,住持挺会拍马屁的,听说是钦差驾临就献出来了。”
左清易面色铁青,一点好脸色都没给苏敏,待了半响才说道:“我的好大人,您这次可把我给吓坏了。经过了沂州遇险,您难道就没有吸取教训吗?知道对方是红阳教的首领,还与他们一同登山、喝酒,最后只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啊,那喂了毒的钢针我看了,真真见血封侯,您要是擦破一点油皮,就……”
苏敏又从点心盘中取了一块豌豆黄放到了左清易面前的碟子上,笑道:“呵呵,山东的百姓都说我是天上的星宿转世,是受了天命的人,不自量力的宵小如何伤得了我半根毫毛,这不是平安无事吗。”苏敏说到这里,左清易看他还嬉笑着,不禁更加恼怒,正要大声质问,苏敏忙摆手说道:“开个玩笑,左大人不必恼火,这次就算在下大意了,下次再也不敢行险了行不行?”
左清易看他服软,也长叹了一口气,压了一压心头的火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大人是卑职的上官,本不该如此冒犯失仪,但清易佩服大人的为人,也知道大人的抱负,愿意追随左右,附骥攀鳞想共同做出一番事业。大人这样轻涉险地,贩夫走卒暴起就可伤及大人性命,如此这般,把我等这样跟随左右的人又置于何地?”
苏敏看这倔人抓住不放,也没办法,只好起身对着左清易作了一个长揖,说道:“左大人,这次与红阳教的探子携手登山,确有自己的考虑,我想泰记作为红阳教的秘密分坛,手中一定掌握了许多我们不知的秘密,如果将其连锅端过来,这红阳教就可连根拔起来了。再说,我也不是盲目冒险,这路乘风其人,一路上十分健谈,话里话外都以生意人自居,试想一个一心抓钱的生意人如何敢真正造反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