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
苏敏上前弯腰抓起一把火药在手中细看,只觉得火药颗粒大大小小不一,摸在手中的确潮潮的,与新军营用的火药质量相比差远了。他起身将火药撒到地上,拍了拍手,问道:“你们的炮弹是实心弹还是开花弹?”
千总答道:“回大人的话,我们实心弹用的多,开花弹用的少,还有一些链式空心弹,发射前里面装药,射出去可以挂在敌舰的桅杆上燃烧。”
苏敏在他的指点下,看到屋角的木架上摆着各式实心弹,有大有小,但总体都不大,苏敏将最大的一种实心弹拿在手中掂了掂,感觉也就十斤左右。看着苏敏摇头不已,凭着十斤的实心弹,怎么能击穿外夷敌舰厚厚的橡木甲板。
苏敏不禁为自己在道光面前夸出的海口的炮台战略有些汗颜了,他没有想到,清朝的水师竟然是这样一种状况,水师的士兵一个个破衣烂衫的,说他们是一群乞丐,一点都不过分,所用的大炮、炮弹和火药也是一堆次品,如何能对付的了眼前的美利坚国的炮船呢。
看完炮台的苏敏黑着脸扭头回到了营内,千总知道没有讨到好,将苏敏送到营队签押房后,马上起身去安排下午实弹射击的事了,不管怎么说,临时抱佛脚总要表现表现,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苏敏回到签押房,努力将以前学过的火炮知识,重新捋了一遍。到了最后,也不禁一叹,清朝的落后不是一个方面的落后,而是制度、技术、制造、教育等等各种方面整体的落后,即使是他苏敏了解火炮薄弱的症结在什么地方,也没有办法立刻解决。就算是将英国的大炮买过来给这帮乞丐兵用,他们也发挥不出来大炮的威力。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千总就过来请苏敏上炮台观看实弹射击。当苏敏出来时,炮台官兵在营前已经列好了队,从军营签押房门口到炮台的车道上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水师的兵丁,他们虽有些歪歪斜斜的,但总算是有点看相。
上了炮台,炮台上也是围了一圈兵,只是在两门大炮前各站着四个兵士。苏敏知道,除了运输支援的士兵之外,每门大炮实际操作需要四个士兵,一个炮长负责瞄准,一个负责装火药,另一个负责用长竿敦实火药,最后一个负责装弹,装好弹之后由炮长点火发射。
看样子,千总是做了很多准备,这两个炮长都是鬓角有些花白头发的老兵了,一看就是有多年的操炮经验。清朝大炮虽然也有一些辅助瞄准的器械,但操炮的士兵都是没有文化的文盲,也不会使用,所以操炮瞄准全靠炮手的经验。
见苏敏点头,千总发出口令,两组操炮的兵士立刻行动起来,装药、敦实、装弹动作很熟练,炮长伸出一根大拇指对着海面的靶子瞄了瞄,将大炮又抬高了一分,然后起身站立,接过助手手中的火把点燃了火炮后面露出的炮捻子。“轰隆”一响烟雾腾起,苏敏拿起单筒望远镜赶紧向靶子方向看去,距离二里外的漂靶旁边数丈远的地方溅起了一朵水花。
第一炮射出了二里多远,虽未射中漂靶但也算**不离十,随着千总的口令声,另一门炮也发射了,这次算是击中了靶子,但十斤重的实心弹只是将漂靶打的晃了晃。经过清理炮管等准备工作,两门炮又发射了两轮,均打到了漂靶的附近。二里多的射程,六发中一发,如此射距,如此命中率,苏敏算是领教了。按照他的记忆,英国的火炮射距应该在七八里之上,一刻钟可以发射炮弹十发,难怪在年后将发生的鸦片战争中英军将清军打得一败涂地。
射完了三轮实心弹,千总又吩咐换了开花弹,这下子更是热闹了,开花弹比实心弹更难掌握,射出前要点燃开花弹的药捻,然后再点大炮的药捻,结果炮弹不是射出去没有炸开,就是提前在空中爆炸了,准确度也下降了很多。
看完了实弹射击演习,苏敏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句话没说就下了炮台,看到苏敏没有当场发飙,千总算是稍稍安了点心。他不知道,苏敏现在是烦躁的不想理他。回到签押房,苏敏将高盛教找来,两人又细细商量了一番,商讨第二天夷船代表来谈判时的对策。
刚刚吃过晚饭,由苏敏传信叫来的福海和一个会英语的通译也赶到了水师军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