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常年驻守前线的边军,尤其比不上边军能够吃苦。长途奇袭、昼夜行军,对于这些禁军来说是难以想像的事情。
卫平本来对此并没有指望,却不料林盛主动提了出来,看来自己的激将之法起了作用,不由大喜道:“本侯自然骑得马!你速速集合队伍,咱们即刻出发!”
他却不知道,林盛此刻立功的心思比他还要迫切。
…
就在贾充率领众属官在偃师扎好营寨的时候,卫平、林盛已经带着五百骑兵渡过了洛水。看到卫平的几个随从,林盛脸上又露出不屑之色。
卫平自己是个满脸稚气的少年也就罢了,他的随从也不像久经战阵的勇士。有两个比卫平还要瘦弱,另一个粗壮倒是粗壮,只是一脸的傻气,再一个更是尖嘴猴腮,满脸奸滑,唯有那两个四旬上下的中年人看着还有点像是军伍中人。
就这样一群人,哪像去打仗的样子。林盛暗暗摇头,只能寄希望于贾充给自己的女婿安排好一切吧。至于他自己这队人马始终跟在卫平身边,他不用担心违抗军令。毕竟林茂的命令也没有说清楚,护送卫平到襄阳,到了之后是回归大队还是继续留在卫平身边,他却可以自行判断了。
不过,看到卫平等的坐骑,林盛却是眼热不已。身为一位侯爷,又是贾充的女婿,有几匹好马并不稀奇。只是卫平等人各乘骏马之外,每人另有一匹好马帮他们驮着东西,更有一匹良驹空着无人骑乘。想他林盛身为禁军,要一匹好马都不可得,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此时,林盛“仇富”心理突然爆发,猛地一扬马鞭,大喝一声,道:“兄弟们,骑快点!咱们赶到轘辕关吃晚饭!”
“嗬、嗬”的呼喝声响起,回荡在旷野中。五百人的规模虽然不算太大,那份气势倒也惊人。独孤兰、骨儿朵受到感染,仿佛回到了家乡的草原,也放声呼喊起来。她们可以用乌汁染黑头发,可以用姜汁浸黄皮肤,却没有办法改变女儿家的声音。虽然她们尽力粗着嗓子,还是听得林盛眉头直皱,暗暗骂了一句,这些公子哥儿都没个好东西,小小年纪就有了龙阳之好!只是林盛也不想想,撇开贾充女婿的身份不提,卫平好歹也是一位亭侯,就算要养娈童,也要挑几个俊俏一点的,哪会选两个脸上黄巴巴的跟在身边?
卫平却不知道林盛心里的龌龊想法,还朝着林盛投去友好的一瞥。
林盛看到卫平的笑脸,顿时寒毛倒竖,菊花发紧,双腿慌忙一夹马肚,怒叱一声,催马向着前方奔去。
卫平不明所以,耸了耸肩膀,也拍马追去。
…
一行人在原野上奔行了百十里,即使林盛手下全是久经训练的禁军骑兵,也有些吃不消了,渐渐听到一些怨言。有人忍不住小声说道:“林司马,过了前面林子便是缑氏,咱们去那里歇歇脚吧。”
林盛自己也觉得大腿隐隐有些发胀,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咬牙道:“继续走!”
缑氏是偃师以南的又一座县城,离轘辕关还有三十多里的路程。刚才林盛已经夸下海口,要赶到轘辕关吃晚饭,不想自己的部下却好像已经坚持不住了。如果歇歇脚的要求是由卫平提出来的,他大可以因为公子哥儿身子娇贵,对他们加以照顾,这才下令休息。然而,卫平和他的六个随从虽然同样风尘仆仆,却个个神采奕奕,根本不像吃不消的样子。林盛可不希望自己这些大男人,最后连个“娈童”都比不过。所以,他再累,也只有硬撑着。
很快,大队骑兵便从林间那条官道疾驰而过,急促的马蹄声惊起无数飞鸟,在林子上空盘旋,黑压压一片。
独孤兰见状一时技痒,摘弓搭箭。只听弓弦响起,一只斑鸠应声而落。
“我也来!”骨儿朵处处和独孤兰相比,自然不甘示弱,也是一箭射去,又是一只飞鸟坠地。
周围的禁军骑兵纷纷喝起采来,就连最瞧不起“娈童”的林盛也忍不住赞道:“好骑术!”
不错,他赞的不是箭术,而是骑术!就连草原上最好的骑手,也要在勒住马的时候才能准确地射中猎物。而这两名“娈童”却在战马奔驰之中放开缰绳,弯弓射箭,这份控马之术,就连自幼习武的林盛也是望尘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