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触摸到一团好似汗巾一样的东西。他可不是第一次当新郎,顿时便明白了,不由笑道:“慧儿,你早醒了吧?”
裴慧果然睁开眼睛,带着一抹羞意,小声道:“卫郎,天亮了。”
卫平一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一手轻轻摩挲着她浑圆性感的小屁股,笑道:“是啊,天早就亮了。”
裴慧脸色更红,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柔声道:“既然天亮了,那卫郎昨夜答应妾身……”
卫平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夜,裴慧居然还记着让他做诗,不由暗自苦笑。这时,窗外又传来一阵啾啾的鸟鸣,卫平灵机一动,不等裴慧的话说完,便笑道:“娘子,为夫素重然诺,现在便吟诗一首,请娘子细评。”说完,他干咳一声,朗声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正月初一又称春节,过了这一天便算是进入春天了,窗外也是鸟鸣不断,再加上他们两个已经睡到了日上三竿,这一句倒也合情合景。裴慧不觉眼睛一亮,轻声问道:“下面呢?”
这首《春晓》本是卫平小学时候便念熟了的,自然是张口便来。不过,在裴慧面前他却故作沉思状,半晌方才说道:“有了!你听好。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裴慧蛾眉轻皱,沉吟道:“不贴切。妾身怎么没听到夜里有风雨声?而且外面天寒地冰,即使有,那也应该是风雪而不是风雨。而且,现在并没有真正春暖花开,哪里的花落?”
卫平看着她认真探究的小模样,不由呵呵一笑,轻声道:“昨夜真的没有风雨声吗?如果没有风雨,你手里拽的那件物事上又何来许多落花?”
裴慧这才听出卫平的戏言,不由啊的一声轻呼,把头埋进被子,娇嗔道:“郎君,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卫平哈哈一笑,说道:“你再睡会,我先出去练两下拳脚。”
裴慧虽然没有起身,却还是小声说道:“卫郎,你等一会,妾身和你一起去看午儿姐姐发。”
怕什么来什么,卫平身子情不自禁地僵了僵。不过,这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事情,他也只能接受现实,一个人穿好衣服出了门。生活在这个年代,知识、金钱、权力都很重要,但是力量同样不可或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卫平都会坚持练武。
就在卫平出门之后,裴慧一骨碌坐了起来,也顾不得春光乍泄,赶紧将她手里的那件物事塞进了箱底。秘密虽然已经被卫平窥破,但秘密终究是秘密,还是应当收藏起来。当箱子上的铜锁重新挂好,裴慧才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再次钻进被窝。因为不小心牵动了伤处,她眉头微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还是轻声唤道:“香橼。”
早就候在门外的香橼赶紧走了进来,小声道:“婢子侍候小姐更衣。”
…
当裴慧在香橼的搀扶下从屋内走出来时,卫平也刚刚练完最后一招,堪堪收势。看着裴慧步履有些艰难,卫平忍不住责怪道:“叫你多睡一会,你就是不听!”
裴慧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怨,嗔道:“午儿姐姐年长于妾身,又早妾身几日进门。妾身若是不去拜望一下,恐怕……”
卫平知道自己无论是见识还是智计,都不是裴慧的对手,赶紧说道:“时辰不早了,为夫还要去拜会两位大人,就让冬妮陪你去吧。”
左右夫人只是听起来美好,但贾午自幼娇生惯养,裴慧又心气甚高,她二人虽是姨表姐妹,但是碰到一起,也不知道会擦出什么火花。原本还发狠想当一回消防员的卫平,事到临头却打起了退堂鼓。
这可不是卫平多疑,而是已经现出了一点苗头。裴慧是夫人的身份,冬妮、若芷两个应该早早过来拜见才对。但是卫平比裴慧早一步出门,却只看到冬妮,而没有看到若芷。这里面有没有贾午的暗示呢?卫平可不敢肯定。如果家里只有一位夫人,哪会出现这种状况?
当然,如果两人闹将起来,卫平也可以摆出家主的权威硬将这两人压制下去。但是贾午刚刚生完孩子,裴慧又娇俏可人,他对哪一个也狠不下脸来。而且男主外,女主内,他志在四方,这家里迟早是要交给两个女人来做主。长痛不如短痛,卫平也只能厚起脸皮退避三舍,由着这两女人自己去闹腾。也许问题并没有他想像得那么严重呢?也许这两个女人的智慧可以自己化解危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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