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某只留下一琴一笛便好。”
毕竟胡冲虽然没有像刘翻、祖始那样自称属下,但也自比为卫平的心腹,如果卫平一件礼物都不肯收的话,恐怕会黄了他的面子。他看梁绿珠和李瑶琴爱好音乐,闲暇时也常常独自于院中歌舞,看到礼单中有一琴一笛,便想留下来送给她们,让她们打发无聊的时光。
却听胡冲呵呵笑道:“将军好眼力!此笛名为柯亭笛,乃是蔡邕昔年即兴所作。”
卫平没想到自己随便留支笛子居然是件古董,不觉微微一愣,旋即又吃惊道:“那琴莫非便是焦尾不成?”
胡冲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当年蔡邕流放岭南,特作柯亭之笛,以解旅途烦闷。后来得蒙朝廷大赦,他欣喜之余,便将此笛送与了房东,因而流落在江南。至于那焦尾,乃是蔡邕心爱之物,早就携回了京城,如今尚在皇宫之中。”
柯亭笛虽然也很有名,但一支竹笛终究不能跟古琴相比,价格自然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卫平便觉心安,点头道:“如此甚好。”
胡冲却又说道:“不过,此琴却也并非默默无名之物,名唤绿绮。”
卫平对古琴毫无研究,自然不知绿绮所为何物,只以为比一般的古琴稍好些罢了。
却听梁绿珠失声道:“可是司马相如所奏之绿绮?”
胡冲见梁绿珠紧随卫平身后,只当是卫平心腹的家奴,倒也不敢怠慢,连连点头道:“这位小哥好见识,正是司马相如当年弹奏凤求凰时所用,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的便是!”
卫平这才知道,原来这绿绮琴的名声一点不比焦尾琴来得差,只怕同样价值连城。可惜他的话已出口,却再也推托不得。而且看梁绿珠对此琴似乎也颇为喜爱,卫平便点了点头,道:“胡大人有心了。卫某这里有一张贵宾卡,可以随意出入卫记酒楼,便赠于大人吧。”
胡冲看到卫平递过来的那张金灿灿的卡片,顿时大喜道:“下官多谢将军!”
梁绿珠和李瑶琴对望一眼,都不明白一张卡片有什么好让胡冲惊喜的,就算是纯金打造,恐怕也及不上绿绮万一吧。她们却哪里知道,这张小小的卡片还真是纯金打造,只不过其价值并不在卡片本身,而在于卡片所代表的权力,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在洛阳城中,即使像杜预、张华这样的高官,而且和卫平关系也很不错,他们所得到有也只是银质贵宾卡。真正的金质贵宾卡,卫平只发出去过两张,一张给了齐王司马攸,一张给了刘渊。
胡冲在京城时也去过几次卫记酒楼,自然清楚卫记酒楼的雅间是一座难求。有了这张金质贵宾卡,他随时就可以进入最好的雅间。当然,能够进入最好的雅间大快朵硕还在其次,有了这张贵宾卡,他从此便可以跻身京城上层权贵之列了。所以在胡冲看来,这张小小卡片的价值便远远大过那张绿绮琴。
当然,卫平送这张贵宾金卡给胡冲,除了感谢他的心意之外,也有进一步拉近二人关系的打算在内。虽然现在的江南地广人稀,但来自后世的卫平却非常清楚,要不了多少年,那里就会变得繁华富庶,所以他要早做准备,在这里打下一些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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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胡冲的热情款待,卫平免不了又在吴郡多停留了几天,畅游了太湖,这才启程前往建邺。此番再到建邺城,卫平也算是旧地重游,倒是轻车熟路。他先一天就已经派贾水持着地契、房契去接收了祖始帮他置办的那些宅子田地,所以并不担心没有落脚之地。
祖始很用心,给卫平在建邺选择的管事就是他原来的老家人祖英,老成持重,把卫平在建邺城的这座宅子管理得井井有条,并不需要卫平特别操心。
卫平对此很满意,把祖英唤到近前,笑道:“以后这边就交给你了。”
祖英慌忙说道:“请老爷放心,小的定当尽心竭力。”
卫平摆了摆手,道:“像祖大人府上的老人,祖大人信得过你,别的话卫某也不多说了。这几天,你且先帮卫某打听一个人。”
祖英躬身道:“不知老爷要打听什么人?”
卫平笑道:“此人姓左名思,由京城而来。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离开建邺?”
祖英失声道:“可是作三都赋的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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