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胜拱手应诺,转身欲走。
却听卫平又道:“聂老,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完,他便取出一个布包。布包打开,里面赫然是两颗人头,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颗半人头,因为其中一颗人头半边变得稀烂。人头已经洗去血污,用石灰腌了,看上去栩栩如生。
聂胜目力甚佳,早看到那颗完整的人头眉骨上狰狞的刀疤,不由激动起来,声音颤抖道:“公子,你、你成功了!”
卫平也看着那一颗半人头,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是啊,侥幸。”
聂胜长叹一声,道:“好!老爷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卫平神情一黯,说道:“虽如此,仍不足慰父母在天之灵,卫某还要拿回属于我们卫家的东西!”
聂胜也知道石崇是杨骏的心腹,而今又是杨骏当权,正想劝卫平适可而止,不必把那些珊瑚再放在心上,但是转念又想到卫平已经今非昔比,很能沉得住气,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忍到现在才说,确实不需要他过分操心了。
想到这里,聂胜也就越发欣慰,使劲拍了拍胸膛,道:“公子放心,老夫就是绑,也要让乐广来见公子!”
…
听说卫平要见他,乐广哪用聂胜使出手段,当即满口应允,只是将见面地点设在东门城楼上。
连日来,洛阳城内,外军、禁军调动频繁,气氛异常紧张,给人的感觉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人人自危。乐广职位虽然不算太高,但位置却十分重要,因为他掌管着京城的城防和治安,因而这种感觉就格外强烈。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好自己,在自己的地盘上跟卫平会面,那也是理所当然。
卫平能够理解乐广的想法,所以也不生气,不顾聂胜、文俶等人的劝阻,独自来到东城外,按照事先的约定,举起火把晃了三下。
很快,城头便亮起三盏灯笼,以示回应。紧接着,一个竹筐从城头慢慢放下,落在卫平跟前。
洛阳是京师所在,城墙高逾两丈,难以攀爬。当四门紧闭之后,这样的竹筐就成为进城出城的主要工具。乘坐竹筐当然有危险,无论是意外还是有人使坏,都可能导致系在竹筐上的绳索断裂。从这私高摔下,不死也要脱成皮。
卫平却没有丝毫犹豫,竹筐落地,还没有停稳,便腾身跳了进去,随手拉了拉绳索。
乐广在城头上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暗暗点头,被卫平的勇气和坦然所折服。
竹筐缓缓上升,渐与城平。卫平不用人搀扶,一手撑着箭垛,轻轻跃上城头。
乐广赶紧相迎,拱手道:“当此多事之秋,乐某职责所在,不敢擅离,委屈侯爷大驾,还望见谅。”
卫平还礼道:“无妨。卫某今日前来,乃是有事相求,自当主动登城。”
乐广身为河南尹,对朝中动态了如指掌,当然也知道卫平前些日子代皇上巡游天下的事,连忙说道:“乐某虽然奉诏封城,但侯爷有皇命在身,既已归来,待到天亮之时,乐某自当为侯爷大开方便之门。”
卫平摆手道:“天亮太迟了,卫某今夜便要进城!”
“这……”乐广略一迟疑,忽然笑道,“侯爷这不是已经进城了吗?乐某立刻叫人备车,亲自护送侯爷回府。”
卫平摇头道:“想要进城的非只卫某一人,还有卫某的三千兄弟!”
乐广大惊道:“没有皇命,擅自调动兵马,此乃大罪,还请侯爷三思!”
卫平一把抓住乐广的手腕,指了指城外,问道:“那边灯火璀璨,不乱是何所在?”
乐广感觉手腕好像被铁钳夹住,一时竟挣脱不开,而左右又相距甚远,只得皱着眉头朝城下看去,但见城门外不远处果然灯火通明。
按照律例,京师重地,护城河外十里之内本来不该有百姓居住,这些灯火便显得异常突兀。
乐广却笑了,说道:“那些都是因为封城而堵在城外的商户临时屯营,并没有什么不妥。”
“没有不妥?”卫平冷笑道,“京城中士民百姓,百万之数,每日钱粮消耗,不知凡几,而京城又无所出,吃的、用的、穿的,哪样不是靠这些商贾从四面八方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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