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跑一趟,与惜叶说说话?”
“我……”颜文翰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他既想说与颜惜叶并不亲近,他说话恐怕颜惜叶也听不进去,但又不敢轻易推掉颜家主的要求,唯恐颜家主生气,两难之下,便显得紧张起来,冷汗直冒。
颜家主见他模样狼狈,哈哈笑了起来:“你不必紧张,先回去准备准备,我们明日才出发呢。不知道与惜叶如何说也不用着急,可以路上慢慢想。”
话说到这个地步,便没有颜文翰拒绝的余地了。
颜文翰磕磕绊绊地与颜家主、颜夫人问过礼,脚步飘忽地离开了。
颜家主等他一走,便收了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一开始的轻蔑:“多年不见,还是一个草包。”
颜夫人轻轻拍了他一下:“我们还要靠他挽回颜惜叶呢,可别胡说了!”
颜文翰可不知颜家主在背后如何议论他,他只觉得口中发干,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自然是记得颜惜叶这么一个孩子的。但是颜惜叶从他寻到的那一刻起,便与他不亲,无论与她说什么,颜惜叶都是冷冰冰的。
而且颜惜叶看他的目光,从来不像是在看一个父亲,而是一个陌生人。甚至他有时候觉得,颜惜叶看他与看虫鱼鸟兽没有任何区别。
颜惜叶脸上的伤痕让她的冰冷变得有些可怖,颜文翰从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颜惜叶从来没有唤过他一声父亲,他也不敢让颜惜叶换他父亲。比起家中秀绮为他生的那些滚圆又软糯的宝贝,颜惜叶的存在令他避之不及。
那个时候颜文翰虽然将颜惜叶带回了颜家,不使家族血脉流落在外,但他自顾尚且不暇,更不会给颜惜叶求什么更好的去处了。
后来颜惜叶检测灵根,被分到药师手下,他都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的。
颜惜叶死了,也是他最后一个知道。
十多年过去了,他都已经渐渐忘记了这个孩子。直到今日颜家主又一次提起。
颜家主要他去劝颜惜叶,他说不上到底愿不愿意。私心里听到那个孩子还活着,他心中是欣喜的,但是欣喜过后,他却不太敢去与颜惜叶说话。
颜文翰有预感,就算他说了,颜惜叶也不会听的。
秀绮等在门口,见他回来便将他一把扯了过来:“出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家主会把你叫过去?”
颜文翰挣扎着从秀绮的手里把衣裳夺回来,轻轻抚平,然后苦笑道:“我跟你进屋说。”
进了屋,颜文翰将颜家主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秀绮。
秀绮听完有些发愣:“你是说你的那个女儿没死?现在还修成了开光真者?”
“是啊。”颜文翰道,“家主让我把她劝回来呢……”
“颜文翰在吗!”
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喊叫。
颜文翰连忙答应,开了屋门迎出去。
原来还是方才过来叫颜文翰过去见家主的弟子。此时那弟子的态度比方才好上了不少,拉着颜文翰交代道:“家主派我来与道长送东西呢!”
“拿进去。”弟子朝身后一招呼,便有几个童子端着衣料药材,灵石灵丹往屋里送。
秀绮一开始还站在门口观望,见到此景立刻跟着进了屋子,招呼着那些童子将东西都摆放整齐。
颜文翰推辞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干笑道:“麻烦你跑一趟了。”
“道长说笑了,不麻烦的。”那弟子笑得客气又恭敬。
几位童子手脚麻利,很快便将东西放好,从屋里退了出来。
“那道长忙吧,我先走了。”颜家主门前弟子道了别,领着几位童子匆匆离去了。
颜文翰送了家主门前弟子,回到屋中,便看到秀绮围着那些东西稀罕地转来转去。
“哎呦,这灵药比我以前见过的都要好上百倍呢!”秀绮捧着一瓶灵药,小心翼翼地。
见到颜文翰进来,秀绮拿了一块布料往他身上比:“你看这布料,我们所有的衣裳加一块都没有这样的光泽呢!”
颜文翰好脾气地笑笑,道:“你要是觉得好,便都给你吧。”
“家主这么大手笔,只是让你去与那颜惜叶说两句话,你便去吧。”秀绮道,“我看颜惜叶是有大造化的,说不定日后还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好处呢!”
颜文翰默默地叹了口气,心中道,但愿是这样吧。
只是若他言说无用,家主又会如何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