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东宫时,正要攀上后墙,衣襟被人扯住,回手就是一掌,手腕被人捉住,用力一扯,落入了宽实的怀抱。
虽然蒙着面,但那双清润温柔的双眸太过熟悉,穆清瑶怔住:“你怎么还是来了?”
“我堂哥家啊,想来就来了。”夜笑离说得轻描淡写。
“既是你堂哥家,穿黑衣蒙面做什么?走前面进啊。”穆清瑶没好气道。
“我这不是要跟娘子你相配吗?你看,咱们这一身,谁看了都觉得就是小两口。”夜笑离亲亲热热地将她的手捧在胸前,温软的身子依在他怀里,明知不是时候,可心就是止不住会意乱情迷,尤其她俏脸薄嗔时,简直风情无限,这对他这个没经验的初哥,就是考验加煎熬啊。
这个时候还*,清润的眸子火辣火辣的,看得穆清瑶心慌意乱,手一推道:“来了那就进去吧。”
说着,长绳一甩,铁钩钩住墙头,夜笑离浅浅一笑,也不用轻功,跟着她一同顺着绳子爬上屋顶。
穆清瑶象猫一样,在屋顶迅速飞奔,东宫完备森严,稍有动静,就全遭来护卫。
所以,绝对不能有半点声音,而古代的屋顶全是青瓦,脆而薄,所以,脚步非要绝对轻灵沉稳妥才行。
夜笑离跟在她身后,静静地护卫着她,感概她没有轻功却能做到如此地步,象是专门训练过一样。
清瑶很快找到一处小院落,正要下来,夜笑离拉住:“你确定她是在这里?”
来之前,清瑶做过功课,暗中扮成常送菜进东宫的婆子,进了东宫后院的厨房,稍稍摸清了东宫的地形与护卫布局,这才趁夜潜来。
这间小院虽不能确定就是小婉被关的地方,但这里的嫌疑很大。
“不能确定,我凭直觉。”穆清瑶道。
“让我去。”夜笑离坚定地看着穆清瑶,知道她很能干,也很勇敢,但东宫不比其他,除了守卫森严,还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地方,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他是晋王世子,太子的堂弟,如果让人察觉他夜闯东宫,太子给他冠上谋逆的罪名怎么办?那位太子殿下不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就算有晋王保,也总归是麻烦,他已经帮她很多,不想再多拖累他。
“我能行。你不信我么?”她对他嫣然一笑,眼中全是自信。
“信。”他当真松开了手,看着她象灵猴一样跃到对面的树上,长钩一甩,又勾住另一侧长廊的屋檐,在东宫上头,穿越自如,行动快如闪电,东宫高手如云,竟没一个人发现她。
正要跟上时,看见另一条熟悉的身影也向同一个方向而去,心中稍安,纵身一跃,跳出东宫墙外。
穆清瑶小心翼翼跳下院子,刚一落地,便有两名护卫巡逻而来,她忙隐身在墙后,待那两名护卫过后,猫腰急速向前,待到另一间屋子,贴墙前行,正要越过一处竹丛时,听到有人说话,几名往这边来的巡逻的护卫站定,向说话之人行礼。
“见过太子妃殿下。”
“起来吧,这边没什么事,本宫与妹妹有些话说,你们去那边吧。”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穆清瑶悄悄侧目,就见秦梦烟正与一名宫装丽人站在一起,两个相貌倒有几分相似,看来,应该是姐妹。
“姐姐,昨儿个你又进宫见了淑妃娘娘?”等护卫走远后,秦梦烟拉住太子妃往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殿下吩咐的,能不去么?”太子妃面朝着穆清瑶这边坐下,清丽的眉宇间隐着淡淡的忧愁。
“姐姐,那是你,换了我是绝对不去的,这都什么事啊。”秦梦烟一派鄙夷地说道。
“胡说些什么?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么?”太子妃紧张地捂住她的嘴,侧目见跟前只有自己最得力的宫女和妹妹贴身丫环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梦烟不服气地拿下太子妃的手:“姐,您就是脾气太好,由着殿下胡闹,一国储君,也不能总耍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吧,你说,那淑妃虽然与他有些旧情,但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他名义上的……”
“还说,你不要命了么?整个秦家都要被你害死去。”太子妃真怒了,起身就走。
秦梦烟忙拉住她告罪:“不说了还不行么?姐,您别生气,我就是为替你报不平嘛。”
太子就叹气,回头拉住秦梦烟:“虽说咱们只是堂姐妹,但中们的身上担负着秦家的命运,进得这个宫里,步步都是险,行差踏错半步,就会遭来灭顶之灾,你明白么?”
秦梦烟眼圈红红的点头,“姐,还好我不用进宫,不用受这个苦。”
“晋王世子还是喜欢穆家姑娘么?”太子便关切地问道。
“是啊,阿离哥哥的眼里,除了穆家姐姐,再也放不进别人,我也……死心了,对了,才来时,我路过爷爷的房间,听见好象太子要纳侧妃了,还是穆姐姐的亲妹妹,可有这回事?”
太子妃苦笑,此神幽幽地看向远处:“我进宫多年,却一直没能为太子添丁,殿下会着急也是有的,纳侧妃也是情理之中。”
“没能添丁又不是姐姐你一个人的错,殿下的妾侍还少么?哪个又下过一个蛋来,姐,是不是太子殿下他自个有问题?”秦梦烟说完自己捂了嘴:“我又错了。”
太子妃无奈地瞪她,拿手指戳她脑门:“你呀,以后会死在这张嘴上的,叔叔婶婶真是太惯着你了,不知道祸从口出么?”
听她们谈到清婉,穆清瑶心头一紧,身子不自觉地就偏过去一些,想听得更清楚。
有人轻轻将她的肩头一拍,穆清瑶一惊,肩一沉,正要反击,手背却被轻轻摩娑了一下,这个举动太熟悉了,穆清瑶猛地回头,竟然是穆夫人。
正要开口,穆夫人对她作了个禁声的手势。
那边秦梦烟又被太子妃斥责了,嘟了嘴道:“好嘛好嘛,我知道错了嘛,姐姐不要生气了,对了,穆家姐姐长得象个仙女儿一样,不知她妹妹如何呢?”
“蛮水灵的。”太子妃语气酸涩地说道。
“想来也是,都是一个娘生的嘛,呃,姐,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了?”秦梦烟一脸好奇地问。
太子妃便扯开话题:“听说南楚的言王爷要来了,爷爷有意将你嫁到南楚去,你可想好了,要不要去?若是不想,姐姐替你去说说。”
秦梦烟一脸烦躁道:“南楚那么远,谁要嫁过去呀,再说了,谁知道那言小王爷长成啥样儿,要是个大麻脸呢?”
穆清就听见娘亲的身子猛颤了颤。
回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穆夫人指指前头,让她不要分心。
“你啊,眼里除了阿离还容得进谁?巴不得个个都长成阿离那样子才好吧。”太子妃无奈地瞪秦梦烟道。
“哪里啊,好端端的提阿离哥哥做什么,对了,如果太子殿下真纳了穆姐姐的妹妹为侧妃,那穆姐姐以后也跟姐姐你能成朋友了,姐,你肯定见过穆二小姐对吧,她在哪?你也带我去瞧瞧吧,早早认识,以后我到宫里来看望你,也多个说话的人。”秦梦烟道。
太子妃眼里就露出淡淡的忧色,叹了口气道:“起风了,回殿里吧。”却半点也不肯泄露穆清婉的所在。
穆清瑶急了,与其一间一间地一摸黑找,不如把这位太子妃劫了。
正要行动,穆夫人却慢悠悠走了出去,穆清瑶吓了一跳,正要跟上,穆夫人却把手放在身后,向她摇了摇。
穆清瑶便甩天绳子,快速爬上一树枝叶茂密的一颗树,隐住身形。
穆夫人悠悠然出现在太子妃和秦梦烟面前。
太子妃脸色大变,喝道:“你是何人?”秦梦烟眼尖:“姐,她长得和穆姐姐好象。”
“小语儿,不记得你紫茹姨妈了吗?”穆夫人微笑着向前两步,现身。
“紫茹姨妈?”太子妃一脸茫然,继然不可思义地指着穆夫人:“真的……真的是紫茹姨妈,可是,您……您怎么一点都没老,还和多年前一样。”
“姐,你认得这位夫人?”秦梦烟诧异道。
太子妃拉着她的手道:“过来,给紫茹姨妈行礼,她是爷爷的学生,也是我娘的手帕交。”
穆夫人道:“这是梦烟吧,那年我离开京城时,你爹正好大婚,想不到,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你都这么大了,你爹娘可还好?”穆夫人一副长辈的口吻道。
秦梦烟乖巧地行了礼,太子妃礼貌地说道:“不知姨妈突然拜访,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小语,当年姨妈离开时,你也才几岁而已,难得你还记得有我这个故人在,你当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穆夫人直接了当地说道。
太子妃一见穆夫人,心中就一阵慌乱,尤其她用这种不正常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肯定是为了穆清瑶,怎么办?一个是故人,一边是太子,自己的丈夫。
“你是穆姐姐的娘,也就是穆二小姐的娘,你……你不是就要把二小姐嫁进东宫了么?突然来是……”秦梦烟一脸诧异地问。
“你是叫梦烟吧,你说错了一件事,不是我家清婉要嫁给太子殿下,而是殿入挟持了我家婉儿,强抢民女!”穆夫人冷笑地盯着太子妃道。
“姐,原来穆二小姐是不愿意的么?太子殿下当真是强抢民女?”秦梦烟立即抓住太子妃的手问。
“什么强抢民女,你怎么又口不择言,不是爷爷亲自上门当媒人了么?”太子妃脸色一白,慌张地说道。
“姐,既便太子是你的相公,但你也不能为了他就不要了做人的底线,若不是强抢,穆夫人登门要人做什么?穆二小姐肯定就在宫里,快把人放出来吧。”秦梦烟拉着太子妃哭道。
“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听见有人在哭,我哪里知道她被关在哪里,西跨院往日又不许我近身半点,我哪知道那是不是关着人。”太子妃一把甩开秦梦烟的手哭道。
树上的穆清瑶眼睛一亮,纵身向太子妃所说的西跨院飞去,穆夫人随手点了太子妃和秦梦烟身后两个下人的穴道,淡淡一笑:“明儿她们会忘了今日所见的一切,小语儿,多谢你了。”
太子妃仍旧哭道:“谢我做什么,我不知道人关在哪里,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最多将来她进了宫,我待她好些便是。”
穆夫人拍了拍太子妃的肩,附在她耳边道:“你确实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太子,他生不出儿子。”
太子妃大震,正要询问,穆夫人就象来时一样,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穆清瑶刚潜入西跨院,一张硕大的网就从天而降,猝不及防间,她被牢牢罩住,四个护卫齐齐拉紧了网的四角,用力一扯,穆清瑶就象落小鸟一样被困在了网里。
贺雪落阴笑着从侍卫身后转了出来,冷笑:“穆表瑶,你也有今天。”
刚才还觉得这位太子妃难得的善良,没想到,竟然是演了一出苦情戏,给自己设下陷井,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但愿清婉也在,也不枉自己自投罗网一回。
“肚子出怀了嘛,不错啊,果真比我强了许多,我成亲三年都未能有孕,你不成亲都有了孩子,贺相的女儿,就是与众不同,便是这生崽的本事也比旁人强上许多,快比得上栏里的母猪了。”一看贺雪落微微隆起的小腹,穆清瑶就无比开心,这才是贺雪落心头的刺吧。
有人不小心笑出了声,贺雪落猛地回头,阴狠地扫了所有侍卫一眼,走近穆清瑶:“贱人,落到本姑娘手上了,你还敢嘴贱,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你可以试试,贺相的毒应该发作好几次了吧,你个不肖女,连你爹的命也不顾了吗?”穆清瑶面不改色地讥笑道。
贺雪落不由震住,毒是夜笑离下的,连宫里最好的太医也没法子能解,今天真要将穆清瑶如何了,夜笑离肯定会对付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抓着她,就这样轻易放过?
自己受所有一切侮辱,折磨,全拜这个贱人所赐,不能杀了她,折磨折磨她总可以吧,就象是刑部大牢那次一样。
从头上取下一根银发簪,那是她早就准备好的,簪头上并没有毒,扎下去不会要人命,伤也不会太重,顶多皮肉受伤,穆清瑶肯定能受得住,不过……
贺雪落阴笑着,眼神越发凌厉起来。
“我就算不管我爹,不肖又如何?我爹还是当我是掌中宝,心头肉,你呢?不过是家族的棋子,一个质押的物件罢了,你以为,你就比我好吗?”贺雪落边说,边抬起头,暗暗向穆清瑶扎去,她选中的,正是穆清瑶身上的一处穴道,此穴若被扎中,一条左腿就要废了。
她出手如电,料想就算神仙下凡,这一回,也难救得了这个贱人。
可是,贱人怎么会在笑,而自己的手腕象被蚂蚁咬了一下,有点痛,又似有什么东西打湿了指尖,她愕然地抬起手腕,脸色刹变,白晰的手腕不知何时竟然了一道细而深的伤口,她的腕脉,竟然被无声无息的割乱了,血流如注!
一旁的护卫并没有注意到这里,他们只需按太子之命,捉住穆清瑶就行了,一会子太子会亲自前来处置,至于贺小姐,太子吩咐,只要她不太过份,留着穆姑娘的一条命,便由着她了,所以,他们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所以,贺大小姐血流如注,这些侍卫却没一个人有反应。
果然,穆小姐一出现,便与这位贺小姐唇枪舌箭,好生激烈。
穆清瑶早料到她有此一招,早在她慢慢靠近时,指尖的刀片就轻轻划断了网丝,之所以没有挣脱,只是想看贺雪落又有什么阴招要出。
“啊……”穆清瑶一声惨叫:“贺雪落,你干嘛用簪子扎我?”
侍卫听了,越发把脸侧向另一边,装作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贺雪落怔了怔,哪里扎她了,根本还没扎到……
趁她愣怔时,穆清瑶迅速出手,小巧而轻薄的刀片闪着寒冷的银光,轻轻划过贺雪落的胸前的衣襟扣子,再一脚,狠狠地踹了出去,却是避开了她的肚子。
还是不忍心,贺雪落再坏,自己再恨公孙昊,肚子里那个孩子是无辜的,至少,她不会亲自对一个没出世的小生命出手。
许是了孕傻三年,原来阴狠伶俐的贺雪落脑子里还停留在为何自己的腕脉会被划破这个问题上,明明穆清瑶是被网着了的,她是怎么出手的?
随着身子被凌空踹飞,她还没回过神来,穆清瑶的惨叫却又同时响起。
“贺雪落,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不要让我出去,一得自由,本姑娘铁定要剥了你的皮……啊——”
太子赶来时,远远就听到穆清瑶的惨叫声,他皱了皱眉,这个贺雪落,也太狠了点吧,把人折磨厉害了,一会子阿离来了又要闹,再者,纳了穆家二小姐后,到底穆清瑶也是他的大姨子,以后总要留些脸面才是啊。
可一走近,却看见贺雪落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呻,而穆清瑶则被好好的捆在网里,身上并无伤处。
“怎么回事?”太子喝道,却并没让人去扶起贺雪落。
贺相是他现今最需要解决的对手,至于穆清瑶,暂是还不急,重要的不过是穆家的庆丰祥,孰轻孰重,太子分得很清楚,这一次,不过临时与贺雪落合作罢了。
侍卫们这才过来给太子行礼。
“殿下……”看着眼前的景象,侍卫很晕。
“贺小姐,你究竟怎么了?好端端的,可莫要在本宫的府邸出了什么事,贺相又要怨怪到本宫身上。”太子就觉得贺雪落又在耍手段,冷冷道。
“殿下……殿下,穆清瑶她……”血流得太快,贺雪落原本一只手按住腕脉的,结果又被穆清瑶一脚踹中胸口,痛得她半晌没缓过气来,一时就忘了要按住伤口。
失血的她,一阵头晕目眩,神情虚弱。
“穆姑娘被困在网里,并没有动静。”看太子脸色不豫,侍卫忙道。
太子便看了一眼网里的穆清瑶,确实严严实实的,手脚都倦成了一团,这样还能行凶,除非她有隔空发力的本事。
“她怕是流产了吧。”穆清瑶道,似乎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大骂:“贺雪落,你也太阴毒了吧,刚才明明是你用簪子扎我,我哪里碰过你啊。
是了,你未婚有孕,自个都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找不着冤大头,就来怪我,也不想想,我都这样了,你的话还有人信么?
流产了?
这可不是小事。太子剑眉紧皱:”来人,把贺小姐抬回去,莫让东宫沾染了晦气。“
这个时代,女人流产对男人来说可不吉利。
贺雪落第一回有种有口难辩的痛苦,曾经,只有她拿这一招阴别人的份,今天却被穆清瑶这个贱人拿来对付她。
而太子,还真是冷情冷性啊,好歹,自己也是来替他办事的,好歹,也出了个好主意,让他轻易抓住了穆清瑶。
太子才不管她幽怨的眼神,一挥手:”抬出去,抬出去。“就象她身上沾了瘟疫一样。
两名宫女便过来扶贺雪落,贺雪落忍过一阵痛,回头冷冷地看了眼太子和穆清瑶,淡然道:”殿下,臣女只是受了点小伤,并没有流产。“
两名宫女这时也发现,血是从她的手腕上流下来的,裙子上并没有血迹,都是女人,当然明白,她并没有流产。
贺雪落倒也狠,随手点了自己几处穴道,止了血,然后,慢悠悠拿出创伤药来洒在伤口上,用帕子系好伤口,安静地立在一旁,并不说话,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皱了皱眉,并没有多加关注她。
”穆大小姐,又见面了,你说,擅闯东宫,意图行刺本宫,该当何罪呢?“太子似笑非笑地对穆清瑶道。
”行刺?我有吗?那太子殿下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呢?“穆清瑶一本正经地问道。
”自然没有,你是行刺未遂。“太子恼火道,这个女人,总有气得他无语的本事,每次见她,都能让自己气上两三天,却又拿她无可奈何,这一次,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才好。
”原来没有,那就让我来落实了这个罪名吧。“
说话间,原本被困在网中的穆清瑶,整个身子象箭一样射向太子,侍卫回过神来相求,她一甩袖,三枝齐发,立即逼退了冲在最前面的侍卫,一个回旋连踢,将太子踢倒,身子再急速旋转,再起身时,一柄小刀已然架在太子的脖子上,而太子,刀片紧贴着太子的肌肤,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割破太子的喉咙。
贺雪落这时才慢慢踱了出来,冷笑:”太子殿下,臣女方才可有说假话,又是谁更阴险,这回你可看明白了吧。“
这分明就是幸灾乐祸!
太子气得恶狠狠瞪她,贺雪落拍拍衣襟冷笑:”殿下,莫要忘了皇上的嘱托,早些让这个女人交出解药,救我父亲才是正经。“
说罢,她竟慢悠悠地抬脚离开。
而贺雪落等到这个时候,就是想看太子如何被穆清瑶耍,被她控制,穆清瑶还真没让自己失望。
今天,穆清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不可能只有穆清瑶一个人在,而且,夜笑离还没有现身呢,这个愚蠢而自大的太子,以为太子妃的那点把戏穆家母女会看不出来么?就布置这么点人手,还不信她的话,穆清瑶那脚虽然踹得重,但也不至于让她在地上躺那么久,她就是想让太子看到自己的惨状,对穆清瑶起疑心,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毫不在意。
还一副嫌弃自己的样了。
好嘛,不让你受点罪,你不知道穆清瑶这个贱人的阴险狡诈,真是活该。
”穆清瑶,本宫是太子,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明明那么多侍卫护卫,却让这个女人轻易挟持,自己这个太子丢人也算是丢到家了,竟然半点反应也没来得及做。
不是说,她是武学废人,并没有内力的么?
为何行事如此诡异迅捷?
”少啰嗦,说,把清婉关在哪里?“穆清瑶才懒得听他威协,这个太子她早就想教训了,若不是他,穆清文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背叛娘亲。
刀片划破太子的皮肤,离喉管只差毫厘。
所有人都一阵抽气,太子似乎听到自己皮肤被划破的声音,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了,却不敢妄动,侍卫们紧张地上前,穆表瑶便冷冷一笑,一膝盖顶在太子的腰上,太子痛得倦缩下去。
侍卫们吓得再也不敢动。
”不想死的话,放了清婉。“穆清瑶对着太子的肩又一手肘,将他拎起,刀片仍紧贴着他的喉管,太子剧痛之下,连挣扎也不敢,声怕一个不小心,自己撞上了刀片,割破了喉咙。
”殿下,殿下……“那边穆夫人已经押着太子妃过来,太子妃一见太子也被挟持,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冲过来,却被穆夫人制住。
”小语儿,没想到,十多年不见,你也学会了耍阴招啊,不过,这些招儿,你姨妈我从小玩到大,也太小儿科了。“
穆夫人一抬眸,也怔了怔,清瑶还真是胆大包天,比起当年的自己来,更甚。
”紫茹姨妈,求求你了,放过殿下吧,他没有恶意,只是真心喜欢清婉妹妹,想娶她为侧妃罢了。“太子妃哭道。
”哦?她对清婉是真心的么?你不介意太子娶清婉?“穆夫人讥诮道。
”不介意,不介意,我保证,清婉妹妹进宫后,一定象待亲妹妹一样待她。“太子妃道。
”待亲妹妹?就如你待小烟儿一样?“穆夫人又笑,秦梦烟从她身后转出来,流着泪道,”姐姐,没想到,你连我也利用。“
太子妃皱眉:”梦烟,你是被感情冲昏了头,夜世子一出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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