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多了贺相的支持,希望也能得到太后的支持,不想,穆清瑶故意往太子的伤疤上捅。
没有子嗣的皇子,是不能继承皇位的。
也正戳痛了贺雪落,好好的孩子,不可能有自己的生父,为了名声,不能得不嫁一个自己并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堂堂相府千金,只得一个小小的良娣之位,这让骄傲自大的贺雪落如何不屈辱,如何不气,穆清瑶偏还要往她伤处洒盐。
“不客气,你和阿离成亲后,也很快会有孩子的。”太子生硬地回道。
贺雪落吞下心中的刺,也笑道:“听说穆姑娘最是懂茶,今儿难得来太后宫里,不若你我切搓切搓如何?也给太后老人家解解闷,大家一起品品今年的秋茶,比干坐着说话,岂不更美?”
她竟然连自己喜欢茶道也知道了,看来,贺雪落在自己身上下了不少攻夫啊。只是,这当口提出斗茶,是何用意?
太后素来喜茶,忙道:“这个好,这个好,阿瑶,哀家这里正好还留着今年的春茶,六安瓜片,你喜欢么?”
六安瓜片当然是好茶,何况又是进贡给太后的,更是上品了,穆清瑶听得一喜,忙起了身,焚香熏手。
安嬷嬷让人把红泥小炉提上来,穆清瑶和贺雪落两个同时做好一准备,一人一个小红泥炉子,水是接的年初梅花上的雪水,藏在地窖里的。
穆清瑶用绢扇扇着炉中的火,让火烧得更旺一些,贺雪落离她不远,也正扇着小火,看得出,她也颇通茶道。
穆清瑶便故意将身子离得她远一些,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一个不留神,若是滑了胎,肯定会讹上自己。
可从头到尾,贺雪落也只是按步就班的烧着水,烫着壶,洗茶,一道道工序做得一丝不苟,并不见异样,穆清瑶渐渐便放松了敬惕,专心沏起茶来。
第一道茶沏好,穆清瑶刚要起身,一个宫女过来端起茶盘,刚一开步,她身子突然一仰,滑向贺雪落,贺雪落正坐着,猝不及防,宫女便和身子向她砸去,好在贺雪落反应快,及时抬手支住了她,将她轻轻一推,宫女才站稳。
皇后大怒:“岂有此理,宫里几时有这么娇气的宫女了,一盘茶都端不起么?”
宫女下得立即跪下,转头却指责穆清瑶:“穆姑娘,奴婢与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为何要害我?”
这就来了么?
穆清瑶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并不分辩。
太后皱眉道:“大胆,你自己摔倒,怎么怪得穆姑娘?”
“太后明鉴,奴婢冤枉,方才穆姑娘故意压住了奴婢的裙角,奴婢才不小心滑倒的。”宫女哭道。
皇后大怒:“穆清瑶,本宫知道你素来与雪落有怨,但如今你们也都同时皇家儿媳了,说起来也是妯娌,你的心胸怎么就那么狭窄呢,非要置雪落于死地不可么?”
太子也怒道:“穆清瑶,本宫可不止一次放过于你,你不要仗着阿离喜欢你,就为所欲为。”
方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任谁也没有看仔细,这个宫女又是慈宁宫的,往日与穆清瑶和贺雪落并无瓜葛,无端端又为何要冤枉穆清瑶呢?
如此一来,她的证词便如板上钉丁一般硬实,更有说服力。
一时间,连王妃都不知道如何为穆清瑶辩护了,太后也呆了呆,眨巴着眼装糊涂,并不作声。
皇后待还要发火,穆清瑶慢悠悠地起身道:
“皇奶奶,您觉着,阿离的眼光如何?”
太后看她眼中闪着智机,心中一缓,知道她有了主意,笑道:“自然是好的。”
“那他可会选个既阴险又愚蠢的女子为妻呢?”穆清瑶又问。
“穆清瑶,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个当口还抬出阿离来,就是想让皇祖母心软,饶过你么?你可别忘了,雪落肚子里的,也是贺相的亲外孙。”太子冷冷道。
“太子殿下,你眼掘脑笨,不代表别人也一样,我若想害贺雪落,有一千个法子可用,而且,可以做到神鬼不知,做到就算她能猜得出是我下的手,却找不到半点指证我的证据,如方才这种害人的手段,猪才会用好吧。当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有我未来婆婆的面,我保护你家贺雪落还来不及呢,明目张胆地害她,你当我的脑子和你一样么?送把柄给你们拿捏?真真好笑。”穆清瑶满脸讥笑道。
太子被她左一个没脑子,右一个脑子笨,骂得脸色发青,却又无法反驳,气得漂亮的星眸如青蛙一样鼓鼓地瞪着她。
“或许,正是因为大家都会不相信,你会用这么笨的手段害雪落,所以才用了呢?”皇后娘娘柔柔地来了一句。
“不管如何,穆姑娘,你确实是压住了奴婢的裙角是事实。”那宫女也补充道。
“压住了你的裙子?呵呵,很好,来来来,让我用事实证明,你这个谎撒得有多愚蠢。”穆清瑶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坐位道:“我坐在这个位置,而贺良娣是坐在这里了,你方才端着盘子从中间过,你说我压你的裙子,那么,你绕过这个方几时,必定就会摔,如果在此地摔的话,你离贺良娣足有五步远,根本压不到她,而如果,你绕过方几后,才被我压住裙角,在这里摔倒,确实可以压到贺良娣,但是,你的裙角有这么长么?我想压住你的裙角,可得欠过身子,伸长了手才行,你当我的脑子和你一样是猪么?”
宫女被她骂得脸一阵发白,在坐的只要不是傻子,很明显的事实,谁都听得明白,宫女方才这一跤,根本与穆清瑶无关,分明就是在陷害穆清瑶。
“不错,我也觉得,不可能是穆姑娘作了手脚,而且,这位宫女刚才摔倒时,我明显感觉到她是有练过武的,若她真是不小心被绊住了,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自救,根本摔不下来。”一直没有吱声的贺雪落却起身向太后行了一礼,认真地说道。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她,最恨穆清瑶的是她,巴不得穆清瑶被陷害的也该是她才对,没想到,现在为穆清瑶澄清的竟然是她。
太后不由得点了点头,这贺家大小姐也还不是那么不讲理,混帐糊涂嘛。
王妃也吃惊地看着穆清瑶:“莫非她是想跟清瑶和好?再或者,这个宫女是太子或者皇后布下的,她并不知晓?”
只有穆清瑶知道,这是贺雪落的聪明之处,自己方才一番话,已经戳穿了宫女的谎言,太后根本就不再相信宫女,这一招污陷已经失败,她现在说公道话,反而能在太后这里讨个好印象。
“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太后果然恨死了那宫女。
宫女脸色惨白,眼睛死死地瞪着贺雪落,一直到被拖下去,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贺雪落面无表情,神情自若地喝了一口自己沏的茶。
“还好,幸亏方好茶没被她糟踏了。”
“是啊是啊,差点就被这些屑小坏了喝茶的好兴致,来,母后,喝一杯雪落沏的茶。”皇后也转筋得快,赶紧转移了话题。
原本对这位皇后娘娘还有些好感,原来,她也是一丘之貉,很好,太子这对母子,不给些颜色瞧瞧,他们以为自己是泥做的,好拿捏呢。
另一个宫女端了贺雪落沏的茶,给在坐的每一位都一小杯。
太后端起,轻轻泯了一小口,眉开眼笑:“不错,好茶,比哀家平时喝得感觉更清新一些。”
“穆姑娘不再沏一轮茶了么?”等大家都喝了一回,贺雪落淡淡地问道。
穆清瑶浅浅一笑,沏了一小壶,也分添在小杯里,宫女照样端起送茶,贺雪落道:“臣妾迫不及待就想喝,先给我来一杯吧。”
太后笑道:“行,你们正斗茶呢,你自是急着看清瑶沏的茶如何。”
茶盘端至贺雪落面前,她抬着手,似乎在犹豫,该喝哪一杯好:“茶浅酒满,清瑶这茶添得在满了,还真是怕烫手呢。”
说话间,她端了一杯,似乎烫着,又放下,再端起另外一杯。
穆清瑶便盯着那个才被她碰过的杯子。
宫女将茶先送给太后,端的不是那个杯子,又送给皇后和太子,也全都不是,剩下的那杯,只是贺雪落方才碰过的,给了王妃。
穆清瑶不能断定,那杯茶是有问题的,但心却提着,因为,她感觉,这才是贺雪落真正下手的时候,先前那个不过是预热。
在坐的,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太子,王妃,地位都极为尊贵,原想着,这杯茶可能会给太后,但贺雪落很狡猾,知道害太后太过明显,也太过冒险,皇后如今是她的婆婆,太子是她的同盟,更不能害,那就只有王妃,如果王妃喝过自己的茶而中毒,不管王妃信与不信,自己在太后,王妃心里的印象将会大打折扣,这门亲,还能不能成得了,是个未知数,更有可能,如果毒性重,她既杀了王妃,自己是怎么都脱不了干系的,
如此一箭双碉,还真是处心积虑,阴险狠毒。
如果自己现在示警,不让王妃喝那杯,叫破她的阴谋,那她若是没有在茶杯上做手脚呢?
岂不是冤枉了她,太后更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印象败坏。皇后和太子会借此在作文章,自己这顿责备肯定是免不了的。
阿离深得太后疼爱,太后是阿离最亲的亲人之一,他在乎的人,穆清瑶又岂能不在乎?
决不能让太后对自己不喜,害阿离不好做人。
可现在怎么办?不管叫不叫破,此事都很麻烦,情愿叫破也不能让王妃赴险啊!
“母妃!”王妃端着茶正要喝时,穆清瑶唤道。
王妃果然看着她,茶还停在唇边,正要喝。
“你先别喝,早上出来时,空着肚子呢,先用点点心了再喝茶,对胃更好一些。”穆清瑶起身,很自然地接过王妃的那杯茶,轻轻往小几上放下时,手一抖,那杯茶便洒了,正好将一碟点心浸湿。
她吃了一惊,一脸郝然道:“母妃,清瑶再给您沏一杯吧,您看,都弄坏了,安嬷嬷,院子里可有小鸡小猫,这点心可是您亲自做的,扔了怪可惜,赏给小猫儿吃吧。”边说,她边向安嬷嬷眨了眨眼。
安嬷嬷笑道:“点心还多着呢,原来王妃没用早餐就出了门么?奴婢再多端几盘点心来就是。”说着,将小几上的茶与点心撤走。
穆清瑶亲手斟了杯茶递给王妃,太后见了直夸:“你看这孩子,哀家都要嫉妒了,还没过门呢,就这般孝顺她婆婆,怪不得阿离就选中她,死也不愿改。”
皇后尴尬地笑笑:“是啊,清瑶是好孩子。”
而贺雪落则面无表情,神情淡淡的,只是眼底却滑过一丝慌张,但很快隐去,又淡定正若地喝着茶,吃着点心。
“啊,怎么会这样?”外面传来宫女的惊叫。
才进来的安嬷嬷皱眉道:“奴婢出去看看。”
回来时,脸色苍白,向太后跪下。
“怎么了?出了何事?”太后皱眉问。
“小猫儿死了。”安嬷嬷颤声道,一副后怕的样子。
“你说清楚些,什么小猫儿死了。”太后喝道。
“就是方才,茶水打湿的点心,给小猫儿吃,小猫儿才吃两口就死了。”安嬷嬷回道。
“茶是穆姑娘沏的,点心是安嬷嬷你亲手做的,我们都喝过吃过了呀,没见着有问题,小猫儿怎么会死了呢?”皇后娘娘一脸疑惑地问。
“就是啊,我们都没问题,那就是王妃喝的茶,或是吃的点心有问题。”穆清瑶冷冷地说道。
“那问题从何而来呢?莫非有人做过手脚?”太后怒了,如果方才不是穆清瑶将王妃的茶端下,并打湿了点心,王妃若然吃了这些,那死的岂不是王妃?
是谁?胆子也太大了,敢在慈宁宫如此嚣张。
太后一巴掌击在小几上,眼睛凌厉地扫过皇后和太子,还有贺雪落。
皇后微微有点紧张,一脸后怕道:“母后,您这慈宁宫不干净啊。”
太后冷笑:“是啊,哀家正要问你呢,皇后可是主管六宫的,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人和事,哪样不由着你管?”
皇后吓得跪拜在地:“母后,臣妾失职,臣妾这就令人严查。”
方才端茶的另一名宫女早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肯定是参与者,要不然,那杯茶怎么没端给太子,没端给皇后,单单是端给了王妃呢?
但是,她肯定也和先前那一个一样,是死士,事发后,肯定会自尽的。
果然,穆清瑶一想到,就扑向那宫女,已然来不及了,毒是藏在牙齿里的,她只轻轻咬破封蜡就行了,穆清瑶动作再快,也还是慢了一步,真是,太可惜了,只要拿住了她,有一千种办法让她说出真相。
“啊,她死了。”贺雪落一脸惊惧,起身后退好几步,差点摔了,太子及时扶住了她。
“别怕,别怕,无事的。”太子冷冷地瞥了一眼穆清瑶。
“安心,将宫里所有的宫女全都责问一遍。”太后气得脸都白了,就在她的宫里,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谋害王妃,那可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媳妇啊。
而且,方才的事,太后也细想了一遍,全都是冲着清瑶和王妃来的。
一招不行,再来一招,让人防不胜防,好在清瑶机灵聪敏,若然这杯茶被王妃喝了下去,她们娘俩都完了。
“母后息怒,臣妾定会全力追查……”皇后正哭着,太后一脚踹了过去:“滚,哀家不想看见你。”
太子忙过去扶住皇后:“皇祖母……”
“你也走,带着你那贺良娣。”太后不想看见太子,这个孙子,真是越来越让她失望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成天只知道勾心斗角搞内斗,于政事,百姓生计全然不顾,大锦交到他这样的人手里,不亡了才怪。
太子沉着脸,正要扶着皇后走,贺雪落也紧跟着起身,太后突然转身,目光如箭一样射向她:“贺雪落,以后不得哀家召唤,不许进慈宁宫,哀家想多活几年,过几年清静日子。”
贺雪落脸一白,眼里闪过一丝戾色,向太后一躬身,默然转身离开。
讨厌的人都走了,太后才颓然地坐下,眼巴巴地看向穆清瑶:“阿瑶,皇奶奶真没用,你以后肯定不敢来看哀家了。”
穆清瑶心一酸,放开王妃,走到太后身边:“皇奶奶说什么呢?怎么会不敢来呢?不敢来,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么?”
太后一辈子在宫里,成天都与这些龌蹉事打交道,肯定早就身心疲惫了,一把年纪,只想过轻松简单的生活,可她是太后,想要轻松简单,又谈何容易啊。
王妃也走近太后,叹了口气:“母后,如果在宫里住着无聊了,也可以去王府走走的。”
太后一阵后怕地抓住王妃的手:“秀云,只差一点,差一点你就……”
王妃淡淡一笑:“不怕的,不是差了那么一点么?有清瑶护着呢,臣妾一点也不怕。”
太后听了就落下泪来,这个儿媳素来行事简单,再复杂的事,到了她这里也会变得简单,而晋王就喜欢她这样的,简简单单过日子,其实再好不过了,只是,很多人学不会简单,也不愿意简单。
“瑶儿,你怎么就看出那杯茶有问题了呢?”点心是王妃一早就吃过几块的,自然是没问题的,那当然只有茶有毒。
穆清瑶淡淡一笑:“只有那杯茶是贺雪落碰过的,母妃,皇奶奶,你们可还记得,她端了那杯茶,说是太满,烫手,然后放下,再端的另一杯?”
“不错,确实如此。”太后点了点头,王妃回想,好象是有这么回事。
“我就盯着那个杯子,看她的目标是谁,果然不出我所料,会是母妃,她恨我比她嫁得好,如若母妃喝了我沏的茶出了事,我这门亲事肯定得黄,当然,也会连累整个穆家都会出事。”穆清瑶解释道。
太后眼里便露出一丝恨色:“好个贺初年,自个阴险狡诈也就罢了,养出来的女儿也是狼子野心,心狠手辣。”
又愧疚地看着穆清瑶:“瑶儿,就算皇奶奶知道是她,但拿不出证据,这事也不能闹开,皇家颜面摆着呢,你跟她以后是妯娌关系,头一回见面就闹不和,终究对你也不好,你不会怪哀家吧。”
穆清瑶当然知道太后的难处,这种事,没有十拿九稳的证据,光凭猜测是很难定贺雪落的罪的,何况那宫女已经自杀,她完全可以都推到宫女身上,自己滴水不沾。
拍了拍太后的手:“不急,皇奶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做多了伤天害理的事,总有一天会遭天遣的。”
如今不是淑妃娘娘跟前的五品女官提醒,自己也不会如此紧张在意,当初一点善念救了她一命,如今果然得到善报了。
经过这件事后,与太后再提起将婚期提前之事,太后虽然很诧异,却很快就同意了:“你早些过门也好,你这个婆婆太老实简单,哀家也怕她哪一天被人害了还替人家数钱呢,再者也好名正言顺常进来陪皇奶奶。”
又请了钦天监的人来,果然日子提前了半个月。
半个月啊,但愿缝纫机能造好,不然,欠着某人的两套衣服,不知道又要吃他多少排头呢。
自慈宁宫出来,王妃抬头望天:“瑶儿啊,以后这宫里,咱娘俩还不得不常来,要怎样才能清净单纯一点呢?”
“换一片天,就会变得干净单纯的。”穆清瑶淡淡地回道。
王妃猛然侧目看她,眼里满是震惊。
穆清瑶淡淡一笑,夜笑离做了那么多事,很多事情虽然秘密,但她还是看得出一点端倪的,他决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必定会大展宏图。
“见过王妃,见过世子妃。”走到幽静处,淑妃跟前的五品女官果然等在那里。
穆清瑶忙扶起她:“今天多亏了你示警。”
“奴婢见两位贵人安好,也就放心了。”五品女官道。
“宫女姐姐,你是怎么知道她们要在慈宁宫害人的?”这是穆清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安插在慈宁宫的人手是淑妃娘娘的,太子昨儿个就来过春嬉宫。”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先是写纸条,让自己防着太子,后又提醒,防着贺雪落。
“您别怪淑妃娘娘,太子只说有事,没说要对付的是谁,加之她看见贺姑娘的肚子,心里更加烦闷,才没有想起要提醒两位贵人的。”
是了,淑妃与太子有私情,所以,见到太子又纳了贺雪落,肯定心情不好,这才在长廊处徘徊。
女人啊,真是傻,太子与她勾连,明摆着只是利用她,都经历过一回生死的,怎么就是看不透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帮过自己一次的人,不能总不记得人家的名字吧。
“奴婢紫晴。”五品女官说完后,又凑近穆清瑶:“姐妹们感念世子妃的救命之恩,以后有用得着的,尽管吩咐,不止是奴婢,还有好几个姐妹等着为世子妃办事呢。”
穆清瑶听得大喜,从袖里拿出一个荷包来,塞进她的手里:“宫里行事,要花钱的地方多,我今天来的匆忙,没带多说,你替我打点一下。”
紫晴不肯收,王妃将她的手一按道:“不是谢你的,是让你在着打点的。”
紫晴这才收下。
穆清瑶就含笑看着王妃,其实王妃并不笨,她只是不喜欢把事情想复杂,也不愿意掺合一些龌龊事,她这样的人,才是最聪明的,在皇家做媳妇,要么就更精明一点,可以防住所有明处暗处射来的刀箭,要么就象王妃这般,简简单单,不招人恨,害她的人也会少,而护她的人,只会更加周全,这诺大个宫里,难道就没有晋王爷安插的人手?
娘俩才从宫里一出来,就见夜笑离急急地迎过来,打量了一眼王妃,再拉住穆清瑶上下捡查了一遍,长吁一口气道:“以后进宫,准备齐全些,就这样冒冒然来了,出了事怎么办?”
他的消息好快。
“能有什么事?娘有清瑶护着呢。”王妃嗔了儿子一眼,笑道:“恭喜世子爷,你的大婚又提前了。”
夜笑离呆了呆,眼睛缓缓移向穆清瑶,一副傻傻的样子。
“人家急着想嫁给你嘛。”穆清瑶难得的撒了个娇。
夜世子双臂一环,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旋转,哈哈大笑,整个紫禁城的上空,都莹绕着晋王世子的爽朗而高兴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