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在握,皇上现在也拿他没办法,而南楚是大锦的南境重地,一旦南楚出问题,蠢蠢欲动的南越保不齐就会借机挑起战争,如果南楚投向了南越,那事情就更不可想象。
念及至此,夜笑离正要拿出解药来,突然,红影一晃,一把将他的药袋子抢了过去。
“阿离,你干什么?”
言若鸿一脸怒色地看着夜笑离。
“阿鸿,拿来。”夜笑离无奈道。
言若鸿却冲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脏死了,谁让你睡本宫的床?”说着,拎起摄政王就往外一甩。
他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穆将军想阻止时,已然来不及,能阻止的只有夜笑离,可这位似乎一点想要阻止的意思也没有。
摔在地上的摄政王痛吟一声,许是中毒太久了,这么多的毒痛让他变得很虚弱,所以,伏在地上半天也没起来。
言若鸿犹自愤怒,“以后不许你进本宫的门,又丑又脏。”说着又去拎摄政王,摄政王被他虚弱的拎在手上,神情可怜又难看,言若鸿正要往外甩时,突然,一柄小而薄的刀直刺他的肋下,招式凌厉而狠辣。
而出刀的,正是方才还虚软无力的摄政王!
只听得噗呲一声,小刀自左肋斜刺入言若鸿的身体,穆清瑶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与夜笑离同时动身,言若鸿却手一抬道:
“不要参与。”他扔掉了摄政王,左肋处血流如注,方才这一刀,确实太出人意料,任谁也没料到,身染剧毒的摄政王还有如此大的攻击力,并且,伪装得如此逼真。
夜笑离要拿药给言若鸿止血,可他却再一次阻止了。
摄政王满是脓包丑陋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黄口小儿,敢行刺本王,你当本王是泥捏的么?”
手掌一抬,巨大的掌力带动空气旋转,强大的力流差点将穆清瑶吸了进去,夜笑离及时拉住了她,将她护在臂弯里,而穆将军则护住穆清婉,脸色凝重地看着摄政王:“好强大的内力。”
言若鸿红色的大袍被高高扬起,俊美的容颜冷厉如霜,整个人,象只被激怒的火凤一般,展翅飞起,向摄政王攻去。
屋子虽然不小,但两个功力强大的人生死搏击,施展的空间就很小。
顿时,桌翻椅碎,墙上轰出一个大洞,横梁摇摇欲坠,夜笑离拉着穆清瑶跃出屋子。
言若鸿与摄政王也从屋里打出屋外。
自言若鸿身上流下的血,也由屋里一路滴洒,一条血路染湿了古朴的石子铺就的小路,看着让人触目惊心,穆清瑶的心猛的揪起,紧紧攥着夜笑离地手,担心道:“阿鸿不会有事吧。”
夜笑离道:“他又不是泥做的,这点子伤不成问题的。”
穆清婉也从屋里追出来,眼圈红红的:“爹,你快上去帮忙啊,你看阿鸿他……”
小妮子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神情紧张得快要哭了。
穆清瑶心头一喜,其实婉若是和言若鸿在一起也不错啊。
“不能帮,阿鸿会生气的。”穆将军也很紧张,但却无奈,他知道,言若鸿的骄傲,而且,心底早就积下了对摄政王的怨与恨,一直没机会发泄,让他打个痛快也好。
场中搏斗越来越激烈,院子里的花草被毁了个七八,穆清瑶也没心情关心这些花草了,只盼着言若鸿能一刀刺死那丑陋的摄政王才好。
但是,摄政王功力似乎比言若鸿更胜一筹,言若鸿虽然也很强,但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明显动作比先前要虚弱迟缓一些,但他似乎毫不顾及,完全是拼了命的打法。
只见摄政王找到言若鸿的破绽,一掌击向他的胸口,而言若鸿也避无可避,单薄而修长的身子被摄政王击中,眼看要被振飞,而就在他的身子飞离的那一瞬间,骤然出手,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尽数向摄政王撒去,摄政王挥动广袖,拦住了一些,但如此密集的银针哪里全挡得住,到底还是中了几根,庞大的身子象一块大石一样,从半空中砸下,而穆将军则飞快纵身,跃上接住言若鸿从空中坠落的身子。
摄政王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立即转黑。
“你……你敢用暗器?”摄政王不可置信道。
“你施暗算,本宫就不能用暗器?对你这个龌蹉小人,用得着讲武林规矩么?”言若鸿半倚在穆将军怀里,虚弱地笑,俊美的脸苍白如纸,大红的衣袍早血染浸透。
夜笑离忙上前去替他止血,皱眉道:“阿鸿,你还是喜欢逞强,用得着这么打么?我交给你的各种毒粉都不少,想他瞎眼还是断腿还是筯骨尽废,还是五脏腐烂,都由得你。把自个弄成这副模样,是想让人心疼么?”
言若鸿笑着咳了两声:“阿离,你心疼我?”
夜笑离瞪他,一边为他治伤。
穆清婉冲过去,扑到他身边:“你怎么样?还好吧,怎么不早点发毒针啊,你看你,流了好多血。”
言若鸿不耐地推她:“死不了,别哭哭啼啼的,很难看。”
“你更难看好不好。”看他还有力气推自己,穆清婉这才松了一口气,嗔道。
穆清瑶走近,蹲下:“阿鸿,你很捧。”
言若鸿猛地抬头,眼眸黑亮地看着她,唇边却还带着邪痞的笑:“我一直就很捧,你才发现么?我可不是阿离,他是病殃子。”
“说你胖你就喘。”穆清瑶笑着没好气地瞪他,言若鸿道:“你难得夸我嘛,当浮一大白啊,阿离,咱们喝一壶去?”
“不行,他在吃药,不能喝酒。”穆清瑶立即反对。
“咳咳咳,阿瑶啊,你也太偏心眼了,他在吃药,至少没受伤吧,我这身上还有个洞没补好呢,你怎么不担心我喝不得酒?”言若鸿向夜笑离飞了一眼,一脸委屈道。
“你自个要喝的,关我什么事?”穆清瑶道:“现在哪那位摄政王怎么办?”
穆将军头痛:“只怕皇上知道会怪罪。”
言若鸿冷冷道:“他先行刺我的,今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用顾及太多,你们别管,我自己来就好。”说着,就挣扎着起身,夜笑离刚好给他包好伤口,一掌拍过去:“你消停些吧,要不要命啊,只差半寸,就刺中心脏了。”
言若鸿扯出一抹苦笑道:“那颗心反正早就没法补好了,再刺个洞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还是站起来,向摄政王走去,夜笑离叹了口气,默然地看着他,并没有阻止。
穆将军急切地拦在言若鸿面前:“太子殿下,不可啊。”
“您也要拦我?当年发生过什么,别人不清楚,您不清楚吗?我敬你是阿瑶的父亲,不想与你动手,走开。”面容虽然憔悴虚弱,气势却威严冷厉,有种高高在上的王者霸气,这是穆清瑶以前在言若鸿身上没有看到的。
穆将军只好缓缓让开。
言若鸿拿出一把小刀来,更是摄政王留在他身上的那一把,猛地向摄政王刺去。
摄政王发出一声尖嚎:“啊……”
可预料的刺痛并没有出现,言若鸿的刀在离他胸前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住,讥笑:“王叔嚎得真难听,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其实是个软骨头,胆小鬼吗?”
手中的刀,却比在摄政王的喉咙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割破他的喉管。
“啊鸿,好孩子,别杀叔父,放过我吧。”摄政王吓得牙齿在打颤,却实很胆小。
“叔父?你有资格当人家的叔父么?你这个人面禽兽。当年,是怎么欺负只有十岁的我的?”言若鸿冷笑,故意将刀在摄政王的喉咙上磨蹭。
摄政王脸都绿了,“你……你不可以乱来,你娘还在南楚,南楚是我的天下,只要你敢轻举妄动,你娘就有可能……”
“他已经不是我的娘了,背叛我爹,嫁给了你这个畜牲,我没有这样的娘,你别想再拿她来威协我。”言若鸿一脚踹去,怒吼道。
摄政王痛得一哆索,回头就喊:“梨妃,你还不现身?”
言若鸿愕然地抬头,只见从院外,缓缓走来一个中年女子,清容颜绝美,比起穆夫人来,只强不弱,只是,穆夫人是地种英气逼人的干练女子,而她,则柔柔弱弱,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温婉娴雅的气质,让人一见,便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犹其她皱眉时,感觉那轻拢的眉就拧在你的心上一样,只想伸手轻轻将之抚平。
那是言若鸿的娘?真的与言若鸿长得好象啊。怪不得这厮美得不象人类,象妖,原来有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娘亲。
言若鸿怔怔地,面无表情地看着缓缓向他走去,早就泪流满面的女人。
“阿鸿,我的儿……”梨妃含汗轻唤。
言若鸿冷冷地看着她道:“你早就来了?”
梨妃怔了怔,却还是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摄政王假装成言若鸿骗夜笑离医治时,梨妃就在府里了,那刚才激战时的一幕,她是不是也全程都在旁观?
“若他不叫你出来,你是不是就一直躲在暗处,还让他继续拿你来当筹码,威协我?”言若鸿冷笑,眼中滑过一抹凄然之色。
“阿鸿……”梨妃哭泣着,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不要叫我阿鸿,梨妃娘娘,你已经没有资格了。”言若鸿冷喝道。
梨妃整个身子一颤,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眼中也一片痛苦不堪之色。
穆清瑶对这样的母亲很是不耻,这位梨妃怕是比穆夫人还差劲,至少穆夫人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杀,虽然会利用,但她倒底还是爱着自己的,只是她的爱有条件,与权势比,显得太过单薄。
而这位梨妃,应该早就知道摄政王故意装虚弱,想要暗杀言若鸿了吧,竟然一直冷眼旁观。
这会子哭给谁看?流出的眼泪不觉得太廉价了么?
言若鸿冷冷地收回视线,手中小刀突然抬起,猛烈的向摄政王刺去。
“不要啊……”梨妃疯了一样扑直去,她看似柔弱,身形却是很快,竟然伸出手掌,用自己的肉掌,生生接住了言若鸿的刀尖。
那柄差点刺中言若鸿心脏的小刀,就扎在了梨妃细白柔嫩的手掌心中。
穆清瑶都惊呆了,这位梨妃难道真爱摄政王么?
一个女人,若非真心爱着一个男人,又怎么会如此舍生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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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