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朵鲜花了的。
捧住夜世子的脸,穆清瑶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唇,亲了亲他秀挺的鼻尖道:“有些大臣,老臣,想给你塞女人时,就由我来做恶人好了,到时候,咱们夫妻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联起手来打小三。”
“小三?”夜笑离玩味着这个词,眼眸深深。
“是啊,夫妻只能两个人,多出一个来,夫妻之间就会出现裂痕,所以,多出来的,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小三,都要赶走,咱们两人才能携手白头。”穆清瑶柔柔地说道。
夜世子眼里这才有了笑,用头抵着她的额头道:“可是你说的,不管是男还是女,多出来的那个,都要联手打跑。”
穆清瑶听他话里有话,正要问,夜世子捧起她的唇,亲了一口,“你不问问,似雪是谁的人么?”
穆清瑶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对啊,她是谁的人?让我想想,是皇后送进晋王府的?”
夜笑离摇头,眼里浮起一层冷意:“这个人,最会糊弄我娘,当初如果是皇后送进来的,我娘再笨,也知道要防着皇后与太子,但是她,我娘不会防。”
穆清瑶听得一怔:“你是说,睿贵妃?”
夜笑离捂住她的嘴道:“现在证据还不充足,光似雪一个人,没法子治她的罪。”
穆清瑶听了,就把今天宫里发生的事跟夜笑离说了一遍。
夜笑离冷笑:“很好,她要作死,咱们当然要帮她一把才是。”
两人从屋里出来,墨玉和陈妈妈正紧张地立在原地。
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地出来了,陈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先前那阵势可吓着她了,爷可从来没有对世子妃发过火……
“爷,惊雷还被押着外头呢。”墨玉大着胆子道。
“为何押着,爷的话没人听了么?”一听到惊雷的名字,夜笑离的脸又沉了下来。
“为何要打惊雷?你自个的风流事,怪他头上去做什么?”穆清瑶气笑了,对墨玉挥挥手:“让惊雷进来。”
夜笑离别扭地坐下,拧着身子不肯看她:“他就是招打,不打下回不长记性。”
惊雷进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忙单膝跪下,满是委屈道:“爷,属下错了。”
“错哪了?”夜笑离冷着脸。
“下回有女人敢靠近爷一米处,属下就直接扔出去。”惊雷老实道。
原来这厮来气惊雷没替他打发似雪,似雪是他跟前的侍女,服侍多年了,给他探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惊雷凭什么替他赶人,他分明就是在拿惊雷撒气。
穆清瑶气笑,对惊雷道:“惊雷,你歇息去吧,也累了一天了。”
若不是穆清瑶,方才那十板子就挨下了,惊雷感激地笑了笑:“多谢世子妃,属下不累。”
从穆清瑶创下红丰祥,并且日进斗金后,惊雷对穆清瑶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诚心拿她当主子待了。
“爷,似雪还要院子里押着呢,该如何处置?”陈妈妈又道。
“娘子,这是后院里的事,你来处置吧。”晚上喝的酒上头,夜笑离还有点昏昏沉沉的,转身朝屋里走去。
穆清瑶点头,亲自扶着他进了屋,服侍他躺下后,这才带着陈妈妈和墨玉两个去了院子。
寒风凛冽,吹得满地落叶乱飞,似雪被按着跪在院子里,脸色苍白,那只断腕还在滴血,她似乎流血过多,连跪都跪不稳了,昏昏欲坠。
“给她止血。”穆清瑶冷声道。
陈妈妈听得怔了怔,但很快便让人给似雪止了血。
似雪虚弱地看着穆清瑶,只是,往日明丽的双眸黯淡无光。
“世子妃何必假好心,让我流血而亡不是更称你的心意么?”
“假好心?你错了,我让人给你止血,根本就不是好心,是真心要留着你,好指认你的主子的。”穆清瑶冷笑道。
似雪眼神一滞道:“什么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就是世子爷,没有别人。”
“还在狡辩,你当你今日之难,只是因为勾引了爷么?”穆清瑶笑着走近似雪:“还记得梨妃在尸体存放在王府的那几天么?”
似雪脸色一白,垂眸道:“那几天如何?是你养的乞丐在王府里肆意妄为,亏世子妃还有脸说。”
穆清瑶也不气,冷笑道:“那一日,小齐要炸梨妃的尸体,我原本是要回去给言若鸿做孝衣的,是你,半途告诉我,灵堂里来了个古怪之人,正闹场呢,我便往灵堂去,可后来又碰到如霜,如霜又告诉我,言若鸿与小齐打起来了,我这才逃过了灵堂一劫,你其实,那时候就存了心思,想炸死我吧。”
似雪的脸越来越白,咬住唇死死地瞪着穆清瑶:“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为何不早点杀了我?”
“我的目的和爷的一样,想瞧瞧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怎么看也不象是太子和皇后派来的。”穆清瑶道。
似雪额头上大汗淋淋,眼中露出疯狂之色:“你……妄想,我是不会背叛主子的,死了这份心吧。”
穆清瑶也不急,讥笑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一面背着世子爷忠心你的主子,一面又想要爬他的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若今天成功了,你的心,是向着世子爷,还是向着你的主子呢?”
似雪似乎也被问住,愕然地看着她。
“似乎,你是真心喜欢爷的吧。”穆清瑶幽幽道。
一直倔强着不肯哭的似雪顿时泪如泉涌,别过头去道:“你是在炫耀么?”
“对啊,我就是在炫耀,他的心里只有我,而我,也值得他专心以待,因为,我待他也从无二心。”穆清瑶傲然道。
“得意什么?若我也是千金小姐的命,早得了爷的心。”似雪气恨道。
“你把爷看得如此浅薄么?怪不得呆在他身边十几年,他连多看你一眼也不肯,似雪,一个有异心的人,凭什么会得到别人的真心?何况,爷多骄傲清雅,又怎么会看上一个自卑之人呢?论出身,我又比你强得了多少?能比得过秦梦烟么?”穆清瑶冷冷道。
似雪怔了怔,哭得更伤心了。
“如果你对爷还有哪怕一丁点真心,就别自尽,替爷指证那个人,将来,看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或许给你一条活路。”穆清瑶说完,转身离开。
似雪的哭声寂静的寒夜里显得越发悲怆凄凉,令人闻之心酸。
陈妈妈叹了一口气,问穆清瑶:“是送屋里去么?”
“看押起来,别让她再有机会与外界接触。”穆清瑶道。
一会子,奶妈将孩子从王妃屋里抱了过来,墨玉和陈妈妈的眼睛便全落在那孩子的脸上:
“太象了,真的好象,世子妃,爷见了肯定会不高兴。”墨玉担心道。
穆清瑶笑着将孩子抱过来,往里屋去:“吩咐奶娘值夜,宁儿醒了,会要吃奶的。”
穆清瑶突然想起这孩子的名字取得不对劲,太子妃还真有意思,这孩子是公孙宁儿的侄子,怎么给他取个和姑姑一样的名字?
是为了提醒他是公孙家的子孙么?
夜笑离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穆清瑶上了床,长臂很自然地搭过来,突然,一声哭声响起,他惊得坐了起来,愕然地看着床上多出来的小人儿,儒润的眸子第一次露出迷茫之色。
“果儿,快叫爹。”明知孩子不会说话,穆清瑶还是故意说道。
夜笑离更加震惊了:“果儿?哪来的孩子?”
“贺雪落的,相公,你瞧,他可爱不?”穆清瑶笑问。
夜笑离便垂眸看着孩子,五官精致,眼睛大而黑,滴溜溜转着,胖乎乎的四肢正调皮的划动着,大眼清汪汪地看着夜笑离。
夜笑离笑了,伸出一根手指,让孩子抓住,轻轻摇动:“叫果儿么?臭小子比他爹俊得多。”
他竟然没有吃醋,也没有生气,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养这个孩子!
穆清瑶愕然地看着他:“你不生气?”
“没爹没娘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夜笑离眼眸幽幽地说道。
穆清瑶的心猛地一痛,当年,他被那黑衣人掳到后山洞里,碎了筋骨,一个人呆了十几个时辰,才三岁的他,也和果儿一样无助而可怜吧。
抱起果儿来,两人一起偎进夜笑离的怀里:“相公,他原本叫宁儿,我觉着不好,以后他就是咱们的大儿子,我给他取名叫果儿好不好?”
“娘子开心就好,我知道你是为了贺相才养的这个孩子,但你也要清楚,有的人,是死性不改的,该防还得防。”夜笑离搂住她,轻轻在她脸颊啄了一下道。
“我明白,被毒蛇咬过,当然不会再被她咬第二遍,孩子是孩子,她是她,等贺相安全了,孩子我还是会还给贺家的。”穆清瑶道。
许是太过温暖安宁,孩子很快就睡了。
夜笑离一把将穆清瑶拦腰抱住,就往偏房里去。
“做什么?”
“造孩子。”夜笑离理所当然道。
“我不是有宫寒之症么?”穆清瑶愕然道。
“早调理好了,只是没告诉你和娘罢了。”夜笑离在她耳边小声道。
“为什么?”穆清瑶不解地问。
“不是有人要拿这个做文章么?我且看看,有哪些人会冒出来,正好清场子。”夜笑离声音冰冷地说道:“我的娘子,能生与不能生,可不关任何人的事,就算你不能生,我愿意,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穆清瑶听得心里暖暖的,象喝了蜜一样甜,还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从什么时候起给自己调理身子的,只是,以他的能力,一个宫寒之症,真不算什么。
偏房里早就烧好了炭,暖烘烘的,一个小小的床,平日给夜笑夜当书房用的,他累了,便可以歇歇,如今两人滚在床上,正翻云履雨,夜世子努力造人,穆清瑶则享受着他的怜爱与疼宠,心里满满当当全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