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了。”
子鸢听得心惊,面色却不改一分,笑道:“比试乃点到即止之事,楚校尉自然知道分寸,不会伤了一干同僚。”
楚涯没想到到这个时候子鸢还能用话给自己留退路,凉凉地笑了笑,“刀剑无眼,真打红了眼,我可顾不得那么多。”
子鸢依旧笑道:“既然楚校尉话已说那么分明,子鸢只好……”子鸢走上前了一步,“用命一拼了。”
楚涯阴森森地一笑,走下了台去,准备进行今日的擂台比拼。
子鸢倒吸了一口气,也走下了台去,侧头往叶泠兮那边瞄了一眼,瞧她眸光闪烁,似是忧心忡忡。
子鸢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似是告诉叶泠兮莫要担心,让她多安心一些。
叶泠兮暗暗捏着袖角,悄悄绞动,今日这一茬变化,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若是这祁子鸢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那她……她……
不知道为何,叶泠兮的心蓦地微微一揪,连忙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如何还苏折雪一个有情郎?
都尉大典如常进行,两人一组擂台空手比拼到最后,决胜出五十人,再一起骑马绕皇城比试,又决胜出二十人进行射箭比拼,最后留下八人两两手执武器对比,直到决出最后的胜者。
第一轮空手比拼,子鸢与楚涯胜得轻松,倒也无惊无险。
第二轮骑马比试,两人纵马一路狂奔,早就将身后人甩出了老远。
第三轮射箭比试进行到了一半,九千岁曹衙望着擂台的方向递了个眼色,不知道是对谁下了什么暗令。
叶泠兮暗暗捏了把汗,曹衙就像是一只永远猜不透的老狐狸,他突然来这一招,反倒是让叶泠兮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祁校尉,请。”
轮到了子鸢上场,接过了内侍们递上的弓箭,刚刚搭上了一支箭矢,便觉得手中弓箭有些异常,当下松了弓弦,仔细检查手中弓箭。
只见此弓弓弦甚细,拉弓之时弓身根本弯不到该有的弧度,若是弯不到该有的弧度,就根本射不中百步之外的箭靶红心,若是强拉弓弦,只怕箭矢尚未出弦,弓弦已断。
“想阴我……”子鸢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楚涯,又看了一眼叶泠兮,忽地眼珠子一转,走到了放置弓箭的兵器架边,似是要换一张弓。
“祁校尉,这都尉大典的兵器可都是分好的,你若是换了别人的弓箭,可就是违规了。”内侍赶上前去制止。
子鸢贼贼地一笑,道:“那若是不换弓箭,就算是不违规啦?”
内侍点头道:“不错。”
子鸢笑然点头,还是抄起了一张长弓,也拿着自己的弓走到了射箭的红线后,将两弓叠着拿在左手中,右手从箭囊中取出要射的十支箭矢,搭上了两弓交叠的弓弦上,瞬间拉满了弓弦。
只听“嗖”地一声,十箭齐发,正中红心,引来了众臣一声叫好。
子鸢将手中两张长弓放到了内侍手中,转头对着叶泠兮眨了下左眼,笑道:“今日都尉大典还有一项尚未比拼,可这午时也要过了,皇上、公主、九千岁与诸位大人们定是饿得厉害,所以微臣斗胆,齐射十箭,早些了结这一环比试,也好快些结束都尉大典。”说完,对着内侍道,“我也算是用了自己的弓,并没有换他人之弓,算不得违规吧?”
“这……”内侍也知道子鸢说的不错,可总归是误了九千岁的大事,心里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云徽帝喜声道:“还是祁校尉考虑周到,朕倒是忘了,来人,吩咐御膳房准备些酒菜送来这里,朕可不能让诸位爱卿饿着看都尉大典。”
“诺。”伺候云徽帝的内侍听令退下。
叶泠兮再次松了一口气,含笑看了一眼子鸢,心底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安心来,这天地之大,后宫之冷,终究让她遇到一个……可靠之人……
叶泠兮再悄悄看了一眼座上的九千岁曹衙,只见他脸色铁青,甚是难看,叶泠兮不觉心里欢喜得厉害,一颗心也悄然暖了起来。
她悄悄地看着此刻的子鸢,只觉她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心底恍若心魇似的又响了那句话来——
“楚山公主,倾国倾城,果然……美……”
这一刹,不知道是因为烈阳高照,还是因为心头突然涌起的热意,叶泠兮只觉一颗心忽地噗通噗通地狂乱跳动起来,浑然不觉双颊已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在都尉大擂之前,显得格外地明媚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