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溪臣怒发冲冠的沿着温榆河转了半个小时,那股邪火才慢慢的消了一些,人也冷静下来。
眼见着天色黑了下来,林子里黑蒙蒙一片不觉有些吓人。
曹溪臣想起耿直只穿了个单薄的套头衫,又想起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腿,心里冒出一丝不安来。
那个臭小子不会出事吧?毕竟还是给他装修的工人,如果在这期间出了什么意外,他用不用负责的啊?
“姐夫说的没错,你们这些公子哥没一个好人!”
曹溪臣想到耿直最后那句话,忍不住赞同。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把一个二十来岁、行动不便的孩子扔在荒郊野外。
要不还是回去把人找回来?毕竟那天是他主动的,人该打也打了,该威胁也威胁了,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怎么报复。
曹溪臣骨子里还是好面子,即便是个不起眼的农民工,也不想落下个纨绔子弟的败坏印象。
得让那小子瞧瞧,咱北京人多有风度……
……等等?姐夫说?张有根?张有根对他发表评论?张有根怎么知道他的事的?
“耿直!!!”这混小子还是把那天的事跟别人说了!
曹溪臣差点一口鲜血喷在挡风玻璃上,急踩油门飙了出去。
沿着原路往回开,曹溪臣沿途伸着脖子寻找耿直的身影。
这小子果然还是跟其他人说了,嘴巴也太大了。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把所有知道的人灭口得了?
跟男人做了倒不是最可怕的事,关键是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选择的对象是这么个又脏又臭的装修工人。
正又急又气,曹溪臣便看到小路边坐着个人,抱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将车停过去,把副驾的车门推开,冲着那一团物体叫道:“上车!”
耿直抬头看了一眼,又赌气缩回成一团,撇都不撇曹溪臣。
曹溪臣磨牙,压着气又叫了一遍:“叫你上车你听不见啊?”
耿直又僵持了几分钟,不情不愿的上了车,脸依然是拉长状态。
曹溪臣脸色只比他还黑上百倍,见他坐稳劈头盖脸就问:“你把那晚的事跟你姐夫说了?”
耿直茫然看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老实交代道:“说了,不过没说是你,你大可以放心。”
曹溪臣刚才要爆发,却听来这么一句,立刻愣了:“什么意思?”
耿直长出口气,再开口火药味就灭了不少:“那晚之后我姐夫说我干活心不在焉,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说了,说我遇到一个男人……那个……被……被……被亲……咳咳。我姐夫一听就说我见识太少。说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些男人专喜欢男人的,特别是北京这种大城市,开放得很,那个小区都是有钱人,肯定是那人磕了药随便拉个人就干,根本不管是谁,现在也肯定认不出我来了。”
曹溪臣无语,张有根除了同性恋的部分还真全猜对了。
“所以后来竟然又能遇到你,给你装修,我吓了一跳,以为那天我跑了你不高兴,又找上门来……”说着说着,耿直偷瞧一眼曹溪臣,拿手指挠了挠透红的脸。
“……”曹溪臣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骂道:“你丫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啊。”
“什么?”耿直眨巴着大眼睛有听没有懂。
曹溪臣一个没忍住被他憨直的样子逗乐了,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就缓解了不少。
要说耿直长相端正,性格也不讨厌,干活手脚麻利,看起来很有人缘的样子,若是没有那个晚上的纠葛让曹溪臣心里不痛快,搞不好曹溪臣还能抛下身份成见跟他称兄道弟交个朋友,让他当个小跟班什么的。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耿直一定把他当成张有根嘴里胡搞乱搞、玩弄小处男的同性恋,真他妈是六月飞雪!
天知道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稀里糊涂的连孩子都有了,但是这种事能跟谁诉苦去?
曹溪臣越发觉得自己心脏强健到无坚不摧,面对着“孩子他爸”还能面不改色的跟这扯皮……
算了,实情解释不清,也没法解释,耿直一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小处男想入非非也不是不能理解。
大街上莫名被拉住狂亲引诱这种事除了对方是疯子或隐君子外,正常人谁能干得出来?
承认自己是瘾君子绝对不行,但承认自己是被下药的就更丢人了。
而事实却是他被下药后神志不清随意残害祖国花朵,再什么都不记得厚着脸皮看了自己的爱爱录像,发现了对方是谁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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