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广泛意义上的,是中性词,不含贬义。实际上理想也被我包括进了这两个字,比如说想成为一个好演员好歌手这样纯粹的愿望,也是这个范畴之内的,因为这种出自内心的热爱而产生的理想,最终还是希望自己的才华能被别人接受。”于佑嘉又看看辰星,“我说如果你的部分愿望也包含在我写的这两个字内,注意我说的是部分,你同意吗?”
辰星瞧瞧于佑嘉,又望白板上扫了扫,最终略略点下了头。
“那好。我接下来话你应该很容易理解了。”于佑嘉微微一笑,“很多人的愿望就是在名和利这两个字之内,其中有正当的也有不正当的,愿望实现,夙愿达成,这就是金字塔里的人想要的结果。正是为了这个结果,这么多人苦苦挣扎,不断奋斗,向着金字塔顶端攀爬,有成功的也有黯然离去的。”
这时,除了于佑嘉的声音,其他没有一个人在说话。
顾恋和辰星都是边听边若有所思的神情。
佩月月专心聆听。暗自欣慰他的出现缓解了顾恋和辰星之间几乎快剑拔弩张的气氛。
印容玉则是一副“瞧瞧这家伙又多管闲事了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不满又不得不支起耳朵关注的表现。
“爬到金字塔的顶层,单纯就这个结果而言,辰星你并不排斥,对吗?”于佑嘉又循循善诱地问向辰星。
辰星想了想,才慎重地又点了点头。
“但是,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追求的全部东西。”于佑嘉这次又面对顾恋,“他想求得一个比较好的结果,前提是,这个过程要让他能够接受。”
顾恋眼里有一瞬的恍然。辰星也深有同感地看向于佑嘉。
“正当的过程导致正当的结果,辰星想要的。就是他坚持正当的过程能够获得对等的结果。我这么表述,是不是符合你的意思,辰星?”
辰星唇角微微弯起。显露出被人理解后莫大的喜悦,但是依然有些内敛含蓄,只是颔首,笑容轻松了些,“嗯。这样说得很清楚,谢谢。”
“不谢。”于佑嘉竖起食指摇摆了下。
这句和顾恋曾经说过的“不谢”的口气是那么相像而熟稔。辰星刹那间又领悟了些什么,他眼里有些了然一闪而过。只是很些微的情绪,转瞬即逝。
“金字塔里的很多人,为求得希冀的结果,对过程其实不那么坚持。底线标准可以放得很低,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成功。这些代价都会得到补偿。辰星和他们不一样的就是这里,他不排斥很好的结果,但不强求,他更注重过程的正当性,他追求很好的结果。也追求很好的过程。这个很好的标准,自然是由他个人来把握了。顾恋。你们争执的焦点在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你明白了吗?”
顾恋抬头,面无表情,望了望于佑嘉以及他身后的辰星,看看手上的红笔,面对白板,再度伸展了手臂开始比划。她围绕着这座高高的金字塔画了一道螺旋形的弧线,随着金字塔逐级升高。
“看到没?这条线代表着伴随金字塔里的艺人们与应运而生的人们,主要是经纪人或者助理,他们的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准直接由艺人的发展层级决定。因此,金字塔的生存准则也是这些附生的人们所必须遵循的铁律。”顾恋的指尖沿着那道螺旋形的弧线慢慢移动,上升,直至顶端,到达白板的边缘,无法再前进。
“辰星既然把自己置身于金字塔的规则之外,我和他为什么起争执就很明显了。”
顾恋眼睑往下低了低,睫毛像是秋风瑟瑟中的蝴蝶,“因为我也是依附着那个金字塔生存的人,重视结果,不问手段。”
“然后呢?”于佑嘉唇边的笑意带着包容,轻轻问道。
“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顾恋突然很丧气地说,“我们的理念分属于两个世界,彼此否定,无法融合。最好就是维持现状,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就是这样?你觉得呢,辰星?”于佑嘉回过头又问辰星。
“我想,这是一个有点严重的问题。搞清了症结,却发现是一个凭我们自己的能力无法解开的方程式,应该怎么办,我自己也说不准。”辰星这么说,眼睛却牢牢看着顾恋,在他不知不觉间,他不知道自己的眼里已经释放了太多困惑不甘的信号。
“那就让我来试着解开一下这道出乎意料的方程式,如何?”于佑嘉放下油性笔,举起擦板,询问双方。
看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均是一脸迷惑,于佑嘉一瞬间又找到了那种昔日商学院里在学弟学妹们面前讲解最新商业模式的感觉。
很怀念呢,现在重温一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