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头是她从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唯一物件了,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非玉非珠,却是玲珑剔透十分好看,是易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不知他从哪个地摊上淘来的,她却很喜欢,自十岁生日那天开始就戴在脖子上,从没取下来过。
捏石头是她的习惯动作,每当她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把玩脖子上这个石头。
“王妃,这个石头是哪里来的?”秋意在服侍她的这两天其实早就看见她脖子上多了个东西,这会儿终于寻到机会问了。
画楼愣了愣,总不能说是自己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吧?
“冰……窖……”她不习惯撒谎,有些结巴。
秋意却没起疑心,小姐本来就是傻的,能把一句话说清楚已经是不容易,这石头虽好看,可是似乎并不名贵,所以也没再说什么,只再一次叮嘱她千万不可再贪凉去冰窖玩。
“哦。”画楼很乖地答应了,装傻子真好,说话行事都不用费力……
“奴婢请王爷安!”外面忽然传来冬儿惊慌的声音。
秋意脸色也变了,一贯沉稳的声音透着惊慌,“快,王妃,王爷来了!”
王爷来了?那她要干嘛?接驾吗?别是侍寝啊……
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便是这个词,好吧,她不纯良……不纯良……
“王妃,换衣裳,梳妆打扮!”秋意奔向衣箱,准备给画楼找件鲜亮的衣裙来,要知道,这西院横竖没有人来,画楼又病了这几天,不过是穿着家常的纱裙,头发也散着,脸色没带妆容,更惨白得像鬼。
可秋意才迈开脚步,便又折了回来,把画楼推上床,用被子盖了,急急叮嘱,“来不及了,王妃横竖是生病,躺着装病好了!”
还要再叮嘱什么,却是真的来不及了,帘子一掀,便见一白影闪了进来,随之而入的,是淡淡酒香,还混着若有若无的佳楠香味儿。
这,便是她那倾国倾城人神共愤的王爷老公的气息么?不知她的王爷老公正从哪个酒肆勾栏里回来?
秋意早已跪了下去,给宸王爷请安,同时给画楼开脱,“禀王爷,王妃尚体弱,无法起身,恳请王爷恕王妃不起之罪。”
“嗯。”
淡漠而简短的一声,便是他给的回答。
可是仅这一声,画楼便知他声音十分好听,低沉,浑厚,不失磁性,是她喜欢的那种声音,一时好奇心起,真想看看他究竟长了怎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无奈她得装病啊……
“王妃可有好转?”好听的声音又响起。
“回王爷,有好转。”秋意跪着回道。
大约是因为画楼是傻子,所以秋意一贯便是她的代言人,什么都不用答也好,省了许多事。
可是,似乎她的王爷老公并不满足于此,又问了一句,“可能言?”
“能……”秋意便不知王爷何意了,迟疑着回答。
只见白影一闪,他已经掠过秋意身边来到床前,目光和画楼对了个正着。
那一瞬,画楼竟然呼吸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