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那张娘子自嫁给张秀才之后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这古代固然万般下品,唯有读书高,然,也有一个不争的事实存在着,那便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落地的秀才,无一技之长,懂得些鸡毛蒜皮的学问,成日酸溜溜地掉文,却是连家人都养不活的,这张秀才便是其中之典型。张娘子嫁过来不仅要操持家务,伺候年迈的婆婆,还要四处接浆洗刺绣织布的活,赚钱贴补家用,只是,她通宵达旦挑灯夜战赚来的钱还不够张秀才赌桌上几把,家底输得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说,就连张娘子的陪嫁也全被张秀才连骗带抢给输光了去,就这样,那张秀才还常常对张娘子态度恶劣,嫌弃她嫁进来三年无所出,那张娘子除了忍声吞气只有背地里偷偷哭……
画楼听着这些议论,早已义愤填膺,眼看着张娘子就要落入虎口,她忍无可忍,施展轻功,从人群中飞了出来,一脚一个,连续踢翻了那些拉扯张娘子的人,而后在空中一个华丽转身,落地,稳稳地立在张娘子身前,面色冰冷,一脸傲气与煞气,令人肃然。
那些赌坊爪牙们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相互一个眼色之后,群起而攻了上来。
画楼从来没跟人打过架,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只是凭着本能与这些人展开了搏斗。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武功运用起来竟然十分得心应手,那些彪形大汉看起来威武,实则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不过几招,便将这些人尽数打趴下。
其中一人不服,却又不敢上前,捂着鼻青脸肿的脸,指着她道,“多管闲事的小子……你……你等着!”
她冷笑,等着便等着!又如何?!
便蹲下身去扶伏在地上哭泣的张娘子。
想不到的是,那张秀才此时却跳了出来,指着画楼大骂,“你……何处来的野小子!竟敢对我娘子动手动脚!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
画楼只觉好笑至极,一个将娘子卖给别人的人,竟然还有脸指责她男女授受不亲?!
当即便冷冷一笑,二话不说扶起张娘子,横眉冷对张秀才,“不知何处来的畜生狂吠?畜生有何资格说人话?”
“你……你为何骂人?!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张秀才气得面红耳赤。
画楼笑得更加森冷,“我自骂畜生,与你何干?莫非你心虚么?!”
张秀才语结,只拿指头指着她,“我……我乃这女人的相公!你这油头粉面的野小子还不赶快放开我娘子!”
画楼冷眸一凝,“相公?我可是听说此娘子已被卖给赌庄庄主,何来的相公?又是哪般猪狗不如的相公会做这畜生不如的事?!”
“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秀才除了掉文,本就不善骂人,只会将有辱斯文这四字颠来复去的讲。
倒是张娘子,听了画楼和张秀才的话,羞愤难当,又自叹命苦,竟哀叫一声,一头朝身后的墙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