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人。”转眼看见她眼里无声地落下一连串泪珠,他蹙眉,心里像是被针扎了般刺痛不已。
白姬低下头,泪水狂飙而出,似乎是在遇见百里以后,她的眼泪便越发多了,成天哭,好像哭得没完一样。
“就是知道你会哭,才不告诉你的吧。”脸颊上斑驳的泪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拭去,久违的温柔,她不敢抬头,只是哭得更凶。
那只手起初只是温柔地擦拭着,而后力度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看她实在哭得没完,百里眸子一敛,伸手揽住她脖颈将她整个脑袋往自己怀中按了过去。
“别哭了。”
听声音似乎有些不悦。
白姬哭声微顿,仰头看他,见缩小版的百里踮着脚,正试图将她整个人完整地拥入怀抱中。
她:“噗——”
他立即低头:“不哭了?”
刚想教育一番,却发现她的脸贴得极近,乌黑的睫毛根根分明,上面还挂着一串串泪珠,微红的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心中一动,有些心猿意马,揽着她脖子的手改摸后脑勺,指尖划过那细软的发梢。
而白姬看着百里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又泛起一阵辛酸苦涩:他是一个素来要强的人,也不知这些日子是如何渡过的……
这时,“汪汪汪!!!”
百里手一顿,低头看着围着他腿又扑又跳,又打转的小黑狗面无表情道:“你的狗?”
“啊不……”白姬微愣,随即答道:“准确来说应该是你的狗。”
这下百里不说话,他两道斜飞剑眉紧紧拧在了一起,似乎不敢置信,老半天才说:“我怎么会养这种蠢狗?”
正在心中高唱一曲喜相逢的百小里:“……”伤感地夹起了尾巴。
天可怜见的,白姬连忙道:“他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这一路上他帮了我不少忙,你少挤兑他。”
一番劝说,百里方才肯用目光正视他,思忖片刻,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是用我精血所变的偃偶。”
“汪!”
白姬真心觉得百里不但人变小了,好像连心智也跟着一起减退了,好在一些基本的法术要领他并没有忘,否则还真成……
“那你还能将他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他原来什么样子?”
“呃……”白姬犹豫了一会:“跟你一个样。”话音落下,便见百里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跟我一个样?”话外音似乎是在说:我以前有这么恶趣味?!
这……做过的事儿不想认账了么?
百里扫了百小里一眼:“那我觉得他保持原样也不错。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这回,他同样从白姬的眼中看到了犹豫以及……一点点幸灾乐祸?!
“哦,他叫百小里。”
“换一个,”百里弯腰一把将狗捞起来,冷冷道:“以后你就叫小黑。”言罢,便一径儿朝前走去,白姬愣愣地目送着他的背影,忽然他脚步一顿,折过身来:“不走?”
“哦哦哦……”她这才反应过来,急赶慢赶地追上他的步伐。
这世上的事儿总是离奇又说不清,百里清醒的时候白姬无法面对,可当他失去记忆时,她又感觉好像卸下了心头沉重的担子,与他相处容易许多。
此时,环水之畔。
敖恒与水君鏖战正酣,他飞身掠至高空,长剑一划,顷刻间,剑气如虹山崩海啸般朝水君袭来,水君施法结印,十指翻飞,身前立时出现一堵土墙。
剑气撞在那土墙上,一时间,飞沙走石,目不能视物。这时,敖恒感觉身后有人,余光瞥见一道蓝光飞快划过天际直逼后背而来,他侧身一闪,横剑劈了过去,霎时,剑锋上布满层层银霜,像是一根粗而尖锐的冰棱冒着森冷的寒气,带着一排冰利刃齐刷刷地飞了过去。
水君伸手往衣服上摸了摸,触手只有滑腻腻的绸缎布料,他眉头微抬,转而自袖口处掏了一把金闪闪的东西朝敖恒砸了过去,铺天盖地的金光与冰刃冲撞在一起,发出叮铃咣啷的尖锐声响。一枚直冲敖恒脸去,他歪头避开,两指夹住那玩意放在眼前一瞧,不禁愕然,那只是一枚铜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