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一触即发,然而眼下却面临弹尽粮绝、山穷水尽之局面。
灵雾山外的结界在神力维固下虽不至于一下倾塌,但也抵挡不住魔龙数以万次的冲击。随着震耳发聩的撞击声一遍又一遍地传来,薄雾裹挟下的天幕开始出现一条条扭曲歪斜的裂缝,黑气环绕的狰狞妖兽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众人又展开新一轮的鏖战。
白姬扶着百里,不远处有一头喷火的猎狼兽直直朝她扑来。而此刻,其余人都深陷于苦战之中,她环顾四望,咬咬牙,抓起脚边一把被人遗留下的兵器,两手死死握住,眼也不眨地指向那猎狼兽。
猎狼兽那獠牙森森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那一瞬,她甚至来不及害怕,只是本能地将身体挡在了百里面前。她知道,自己能够为他做的太少,可今天即便是死,她也要为百里拦下这一击打。
凛冽的杀气袭面而来,白姬手握剑柄的手都是麻木的,这时,两道迅疾的法光冲撞在一起,一道金,一道黑,炸裂开的冲击波竟将那头猎狼兽狠狠甩了出去。
白姬睁开眼,方才那一击——
“白姬,你没事吧!?”殷雄从远处赶来,他一发现白姬那头的险情就飞了过来,错身将那猎狼兽一刀两断,转身询问她:“受伤了吗?”
“我没事,多谢。”白姬的眼神有些怔忪,方才她明明看见有两道光同时飞过来,怎么就只有殷雄一人呢?
也许是她看错了吧。。。白姬抬头,蓦地发现殷雄身上的金光越来越黯淡,连面貌都变得有些模糊,她讶异:“殷雄你——”
殷雄打量一下自身,攥了攥拳头:“我如今是元神之体,当力量消耗得厉害时就无法维持外形了。”
可这消耗速度也未免太——
白姬环视四周,其他诸神正环绕司南离进行攻击,漫天光点化作利刃落下,刷刷砍断司南离操纵的藤蔓,光点又化作一道道锋利尖锐的冰柱将地表蔓延开来的炎火浇灭。
然而面对天神的攻势,司南离却显得十分游刃有余。他甚至不用出手,只悬浮半空操控那通天树的藤蔓就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
很快,耗尽元神的天神化作一枚枚小光点落回了地上。
白姬急了:“他们怎么那么——”不耐打?!
也无怪乎她情急之下会说出这种失礼的话,因为天神在凡人的想象中总有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高大形象,想不到这一对比,高下立见,心里所想和眼中所见相去甚远,难免会感到讶异。
殷雄感觉自己掩盖在金甲下的老脸微红。
他低咳一声,道:“他们都是天界等阶最低的神,大家都没料想到天幕会被强行撕裂开来,所以——”
白姬扶额:“所以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的不来坏的来?”
殷雄正色道:“应该是方才天狸族奉上的那杯酒有问题。”
酒里有毒?白姬不假思索地接口道:“不可能是天狸族人下的毒,只有可能是——”仲源。。。不,其实他究竟是是不是仲源还两说呢。殷雄见白姬眼露怅然,心知她是想起了仲源,他跟着叹了口气,随即沉下脸来。想他在浮山蛰伏多年,跟狸家这两兄弟也算交情不浅,居然也未能发现仲源的真实身份,这只能说明那司南离城府之深,叫人防不胜防。
而且,他目光落在百里身上,有些困惑:白姬不知,百里身上这伤虽看上去重,无外乎皮肉伤罢了,按照百里的真正实力,又岂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在地上?
他望着百里紧闭的双眼,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莫非他是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敌人?!
说话间,司南离却将视线转移到角落的二人身上,他细眸微狭,唇角勾起,像是一只在暗处紧盯猎物的山猫,又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
“看来是我照顾不周,你们俩似乎很闲。”
殷雄冷着脸起身,将白姬往后一推,头也不回:“你退后。”他用一道光罩将白姬和百里护在结界里头,转身,持剑指向司南离。
司南离眯眼:“天帝之子?”
殷雄横眉:“少废话,放马过来!”
司南离微笑:“身为天帝之子,将来的继位者,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可不行。你当真要和我斗?”
殷雄没有说话,他将长剑蓦地朝天一抛,倏然化作一柄横贯天地的大剑。大剑对着通天树虬髯舞动的根须猛地直劈下来,剑气所及处,根须化作点点绿光消散在天际。
“不愧为天帝之子。”司南离目光渐冷,通天树的根须就像是他的手,来去自如,它们坚硬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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