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他的眼神。”悟空说。
“我也不喜欢。”唐荃忿忿,回头就把气撒到白马身上,“都怪你!谁让你吃了通关文牒!被人当骗子了吧!”
说着,气哼哼地坐到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下一刻又跳起来,用力拍打衣摆上的灰尘,她就这么一件外衣,可不能再脏了。
环视禅房,除了床没有其他家具,那张床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木板架子,上面半片布料都没有,还积满了灰尘。
唐荃犯愁了,住宿条件她倒不是很在意,毕竟时常露宿野外也习惯了,但衣裳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可怎么办?她不想也不敢生病啊……
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方才路过的一个晒场,空地上晾满了各式衣裳。
“咳,我出去转转。”唐荃若无其事地招呼道。
悟空跟上:“师傅我陪你。”
“不用不用。”她忙阻拦,“就寺里随便走走,不用人陪。”
“哦。”悟空百无聊赖地左右望望,忽地又兴奋起来,对白马招呼道:“走,咱俩练练手去,上回没打完你就跑,今天不准跑啊。”
什么?唐荃大惊,赶紧阻拦:“不准打!你忘了?西海龙王要我们好好照顾他。”
悟空点头:“我们有好好照顾他啊,对不对小白?我还怕他无聊,愿意陪他玩两把呢。”
唐荃抚额,悟空你到底多饥渴啊,他都已经是马了,你也不嫌弃?
就西海龙王那个儿奴的样子,白龙就算擦破点皮,都会怪罪到他们师徒头上,她怎么敢放悟空这个战斗狂去跟白龙“玩”两把?
深吸口气,她说:“悟空,还是陪师傅一起走走吧。”
于是两人开门出去,白马自然跟在后面。
循着来时路,两人一马找到了原先经过的那个晒场。
望着满满一院子的衣裳,唐荃又改主意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开始她只是想随便弄件衣裳,能保暖就行,后来路上又想,最好再找件替换的,如今站在晒场边,她又觉得,应该好好挑挑款式、大小。
踌躇了一下,她还是厚着脸皮道:“悟空,师傅想借两件衣裳穿穿,你就在这儿帮师傅望风吧?”
万幸,悟空的道德感也不是很强,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有人来了你就用定身法,千万别让他喊出声啊。”小声交代完,唐荃就一头钻进了晾衣架间。
看样子这禅院的僧人最近搞了次大清洗,满满一架一架的衣裳在夜风中飘荡,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厚的薄的、上衣下裳、里里外外,应有尽有。
夜风吹得人直打哆嗦,唐荃缩着脖子,用冰冷的手一件一件试着厚薄,就着星光仔细分辨颜色大小,连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白马都顾不上了。
一直走到尽头,比较下来心下有了盘算,她回过身,打算去拿看中的那几件,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目瞪口呆。
晒场上一排排晾衣架裸#露着,上面空空如也!
衣裳呢?
这么会儿功夫,那么多衣裳去了哪里?
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身后那个前科犯。
气极之下,唐荃大无畏地冲过去掰开白马的大嘴,仔细查看,果然在牙缝里发现了一片衣料。
唐荃简直想咆哮——你就不能挑嘴一点吗?!
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她咬牙切齿道:“你、你给我吐出来!吐一件出来也好!”
得到的回答是一记炽热的鼻息。
唐荃大怒,恨不得找个锤子敲光他满嘴牙,瞪瞪瞪,用力瞪了半天,无奈的现实让她一点一点颓唐下来。
这下怎么收场?晒场空空荡荡,只剩两件衣裳孤零零挂在上头,想到这里她突然跳起来,把最后剩下的那两件衣裳紧紧抱在怀里。
跑吧……心里有个声音说。
唐荃咽了咽口水,悄悄找来悟空,二人一马蹑手蹑脚开了山门,离了禅院,连夜撒腿狂奔。
第二天,禅院里炸开了锅。
“我说的没错吧?什么行脚僧,就是两个贼!”
“难怪喜欢黑色……”
“还少了什么没有?赶紧找找!”
“广惠呢?昨日就没见他了。”
一通检查下来,除了晒场上的衣裳,其他什么也没丢,广慧也找到了,小和尚昏睡在马厩里,脑门上一个马蹄形大包。
虽然只损失了一院子衣裳,众僧依旧怒气难消,派了人去官府告状,要求严惩恶贼。
此时,两个恶贼已经在几十里之外了。
“观音禅院……啊!”走在路上的唐荃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这么耳熟了。
不就是黑熊精偷袈裟的地方么?
对比原著,如今僧人们不用烧了整个禅院,黑熊精也不用被菩萨抓去做苦工,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损失几件衣裳,若是他们知道,也会觉得很划算吧……
这样一想,罪恶感就消退不少,唐荃紧了紧身上的袈裟,这玩意儿当披风真不错,就是太花里胡哨了点。
野外走了六七日,终于又见一处村庄。
走在村间小道上,唐荃一开始还挺高兴,有人烟就意味着温暖的床铺、香喷喷的饭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洗个澡,可一路走来,村民们见到二人后的奇怪表情,弄得唐荃心里很是莫名。
最后她干脆上前,拦住一人问:“请问这位施主……”
话还没说完,被拦的村民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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