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目光落在这文书上,吴景再仔细看了几遍,心中叹息不止。
若事情真到了最后一步,孙家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与袁术翻脸,强行带走孙坚的部曲。结果是孙家有了兵马,却损失了一切,还要面对袁术的报复。
二是乖乖的到丹阳郡,与周昕还有山越打上一场。结果是有了地盘,却没有完全自由,实力大损的他们想要立足江东还得归附袁术。
但这都比不了现在的可退可进。
这时候,门外传来轻轻扣门声,“君子,给你煮了些米粥,趁热喝吧。”
吴景夫人秦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吴景这时也觉有些饿了,略将桌上文书收拾一下,方对门外说着:“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妇人从外面进来,只见她手中有一托盘,上置一小碗香气四溢的粥好。
他忧心的看向吴景,劝慰的说着,“君子,事情再多,也不要忘了照顾自己的身体。”
秦氏出身小族,虽然不能给他事业带来太大的帮助,却很是贤惠,两人倒也相敬如宾。
“夫人,我知道,这不是最近孙家出了点事嘛……咦,这粥倒怎么比平时要香啊?”
端起小碗,轻轻吹一口,尝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了一番,才睁开眼道,“这粥,却是要比平常更好喝!夫人厨艺又有长进啊!”
吴夫人白了一眼,笑嗔道,“哪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一碗最普通的粥罢了。我看是你你饿坏了”
“原来如此!”吴景眼睛一亮,突然有些明白了袁术这一系列举动背后的意图。
感受着家庭的温馨,这倒让吴景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他食欲顿起,便一口口将粥喝了个精光。
这时秦氏这才笑盈盈将碗盏收了去,欲出去,却被吴景唤住。
“对了,今晚我不休息了。你吩咐下去,等伯符回来告诉他一声,立刻到书房一趟,我有事找他。”
“是!”秦氏顺从应了,却有些迟疑。
“还有什么事情,说吧!”
“伯符毕竟是孙家现在的一家之主,虽然年轻,但你跟他说话时……”
“好了,我知道了。”
吴景是一家之主,做妻子的,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秦氏便退下了。
又过一会儿,孙策才从外面走入。
“舅父,您匆忙过来,不知找伯符有何事?”
“你过来坐,舅父有事问你。”吴景一指对面那坐位,说着。
“诺!”孙策在吴景面前坐下,却只敢正襟危坐。自孙坚死后,孙策一直拿吴景当亲父对待。
吴景从小就对他很是疼爱,但对他却很严厉。因为孙坚常年在外打仗,往往是舅父吴景扮演着严父的角色。
想起妻子的提醒,吴景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柔和了很多,“伯符,叔父问你,最近你可感到孙家附近有哪些异常?”
孙策沉默片刻,突然低头认错道,“舅父,伯符无能,只知道袁术要对孙家动手了,却不知道何故?”
吴景叹息着,拍了怕孙策肩膀,说着,“以后不可再做这种小儿的姿态,作为孙家的家主,你必须要有家主的样子来。”
“你现在还年轻,能觉最近汝南生的一些系列事情是针对孙家,背后之人是袁术已经很不错了。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的。我且问你,你可知袁术为何这样做?”吴景盯着孙策,认真问道。
低下来,只略微沉吟,孙策便回答道,“袁术北伐在即,按理说孙家越强大,孙家便会被越袁术重视。但凡事过犹不及,难道是我私下里偷偷见孙贲,被袁术现,引起了他的忌惮?”
吴景听着,“嗯”了一声,说着,“你这点说的还可以,但是你忘了一点:姊夫还在的时候,你们孙家的力量比袁术还强。那时候他都有信心将孙家收至麾下,现在又怎么会忌惮?”
“这?”
确实如此,现在孙家全部的力量加起来也不如以前,又怎么会引起他的针对?
孙策想了一想,只能说道,“伯符愚钝,还请舅父指点!”
“现在对袁术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北伐中原的大计,他在这个时候打击孙家,不是削弱自己的实力吗?这可与他的大计背道而驰啊!”
“您是说,袁术并没有动我们孙家打算?可袁术最近的这一些列举动,又怎么说?”
吴景半晌无语,叹息一声,“你呀,唉!你可知道最近坊间流传的谶语!”
“您是说他的目的并不是削弱我们孙家,而是逼我们交出那件东西?可他怎么确定那东西在我们手里?”
“架不住有人帮他确定!也不需要袁术确定,只需他怀疑,对方的目的就达到了。”
孙策低下头,一时沉闷了下来,看来实在消化着这件事儿。
一双大手,按在他的肩上,吴景继续道,“你是孙家的一家之主,至于该怎么应对,只有你自己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