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听家丁一边打板子,陈管事在一边骂的那话啊。
什么让你不知好歹随便往皇子妃娘娘身边乱凑。
让你不分轻重什么能给什么不能给。
让你以下犯上胡乱搭话。
零零散散的信息外带桐儿凄厉惨嚎拼凑出来的真相,就是:
桐儿办事不利妄图在皇子妃面前给皇子殿下自荐枕席,结果惹得刚进门的皇子妃娘娘醋海翻波,当场发落桐儿这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
也是啊,哪有正室刚进门,准侍妾们就舔着脸往男主人床上爬的例子,真要给她们爬上去了,那正室奶奶还要活着啊。
大小人家也是个正妃,打死发落个把奴才,谁能说个不字?
一顿板子,终于打得先前蠢蠢欲动的侍女们安静下来。
易北新婚,户部尚书不好意思去压榨新婚燕尔的皇子殿下,毕竟婚礼他也是去看过的,总不能前脚你刚吃完人家的婚宴酒席,后脚就把人往死里用,这也太不厚道。
于是早早放了易北回来。
彼时江梨正在厨房里围观厨娘做菜,顺带指点一二,什么菜易北喜欢吃,什么菜易北不喜欢吃。
托赈灾一块儿走了一段路的福,江梨对于易北的喜好还是掌握得比较清楚的。
易北在房里没摸着人,在花园里也没摸着人,一路问下去,最后还是许都看不过眼,蹦下来说皇子妃正在厨房,拉都拉不出来,这才作罢。
“就回来了?”
易北一路没让人通传,悄摸走到厨房门口,刚巧赶上江梨体会完生活,打算撤退,回头一看,就看到还没来得及把官服换下来的皇子殿下。
易北点点头,冲江梨伸出手。
“这几天回来得都会早些,毕竟户部新尚书上任,很多事情都要交接,忙得很,否则这些天我是不用去的。”
按照惯例,新婚之后,起码有半个月是不用去上班的,但户部如今是非常时期,易北也就被抓了包。
江梨完全没把这种小事儿放在心上。
飞快的把爪子伸进易北手里,左右看了看,确认旁边没人了,才小声和易北说话。
“明天我想进宫一趟,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府里人员来历复杂,可以说是哪里的眼线都有,互相牵制竟然也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毕竟今天陈管事有这么大的动作,而皇后也绝不可能只放陈管事一只眼线在府里,说不好前脚桐儿被打死,后脚皇后就得到消息了,想撇清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至少姿态要在这里,表明自己事事恭顺,绝无反心。
易北想的也是这件事。
“知道该怎么说?”
江梨点点头,又觉得有些发虚,便诚心诚意和易北讨教。
“我就说是陈管事发落的,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刚掌中馈,什么事情都是一锅粥乱的,只是让碧云要库房的钥匙想找个花瓶出来摆摆,桐儿去找了给她,不知道什么原因陈管事就发了这么大的火,大概是桐儿有什么别的错处被他拿到,只是事发紧急,陈管事就先发落了人,才来回禀我,如今府上事情太杂,陈管事管着这么一大家子,抽不开身也是情有可原。”
易北简直不能太满意。
“就这么说吧,其他的我会处理。”
皇后这人就是这样,不是自己身边的老人,其余新来的一贯不能全心信任,总要拿住点什么把柄,才觉得好拿捏人。
陈管事就是一个活例子。
桐儿能摸到库房钥匙,说明也是和陈管事一伙儿的,大概同属皇后一系,如今陈管事敢发落桐儿,大概是江梨态度特别不明朗,所以他才不得不上赶着表忠心。
这种忠心一表,皇后是肯定不乐意的了。
但具体陈管事当时到底和江梨说了些什么,在场的人,只剩下一个碧云可以问,偏生又是贤妃的人,不好动。
若江梨能撺掇成功,真的让皇后觉得陈管事不可靠,那自己才是真的省心省力。
江梨轻轻捏了捏易北的手。
“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么?”
易北迅速摇头。
这就已经够好的了。
“不用,你很好。”
江梨有些着急,托着易北的手摇了摇。
“我想能够帮你做些事,不要每件事都要你去想办法,我可以做好的。”
易北扭头,看着江梨因为发急而有些水汪汪的眼睛,忽然心情大好。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都去做,不要担心做错,有我呢。”
江梨有些脸红,低下头,声音很轻。
“我想做的,就是陪着你,帮你做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