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上去。
易贤想了半天,勉强同意。
朝中讨论依旧,易贤禁足完毕,学起易北,开始装病。
太子温厚,力挺易北,甚至跪去寒门前头,磕头不止,请求天子把棣州赐给十一皇弟当封地。
身后是老臣们一片呼天抢地的喊不行。
与此同时,户部新上任不久的寒门,则因为各种各样的过错刁难推诿,或是被上司批评责骂,或是错漏直接被递上去,又被门下省打回痛斥做事不牢靠。
有年轻气盛沉不住气的,递折子上奏天子,怒斥上司不公。
户部尚书则忙着安抚这个,平衡那个,填补错漏,还要在天子面前粉饰太平,忙得是焦头烂额。
天子将所有抱怨的折子统统压下,同样的,将所有苦口婆心诉说寒门虽不服管教但也会尽力教授的苦水折子置之不理。
易北越发忙碌,被户部新上任的苦逼尚书抓了壮丁,仗着自己是皇子的身份,暂时还没人敢刁难,把别人被骂得没法往下做的事情,全堆去了他的桌子上。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前阵子也没这些问题啊。”
新尚书姓何名忠,人如其名,长的很是忠厚,性格也很是老实,天子也就是看中他这份忠厚,才挑中他继任尚书。
此时他正张开他那肉呼呼的五根手指头,豪放无比的在易北肩上拍,一边拍一边愁眉苦脸揉额头。
“事情又多,这样下去越发是做不完,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还不是我们这群人遭殃。”
户部事情又多又杂,在有人罢工和蓄意刁难之下,几乎是什么东西都做不完,唯有他和易北两个人,苦逼兮兮加班加点。
“这种事情总不好和皇上提,要不然别人那边顺风顺水,到了我这儿就困难连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没有能力挑不起来,圣上既然信任,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东西做得漂漂亮亮的。”
易北看着自己面前堆得和山一样的卷宗,又看看尚书大人桌上堆得比自己还要高的卷宗,只觉得自己手里的笔有千斤重,落下去就再也提不起来了。
这都几天了……
每天回去江梨都快睡着了,强撑着哈欠连天的等自己,自己梳洗完之后累的连手指头都抬不动,更何况别的地方。
若是想要给新任尚书一个下马威,不至于拖到现在才发难。
若说是这些人发现自己慢慢被架空,所以集体发威,也不太可能。
天子安插如此多的寒门新晋进户部,目的不就是为了替换掉这些世家旁支?何况吏部风平浪静,只有零星几个人因为太过于耿直和上司处不好,哪像户部这样大规模造反?
最近朝堂之中也没什么别的事,唯有为自己封地之事闹得不可开交,太子要兄友弟恭的名声,带头同意圣上把棣州分给自己的决定,只是指使朝中支持他的臣子跳出来反对,天子也拿他无可奈何。
倒是易贤最近没什么动静啊……
不太可能,棣州是块肥肉,搁谁都想要,易贤当年请封,想棣州想得眼睛都要发红,陡然发现天子想要把这地方给自己,哪能不恨。
说起来……当时户部清人,太子和易贤的人全都受到波及,但到底根深蒂固,没能全盘换血……
就像尚书说的,天子才不会管事情没办妥的原因是不是互相推诿,没有办好,他只能追责负责经办的人。
一旦认定此人不堪大用,革职或是贬斥便成定局。
一来可以挤走寒门,留下位置给世家,二来,寒门一走,朝中为自己说话之人就没有了,封地一事不了了之。
所以何忠才宁可吃住都在户部,也要把事情扛下来。
这种时候,谁先喊冤,谁就算输,起码明面上理是站不住脚了。
想通关节,易北放下心来。
“无妨,做不过就是这些东西,咬咬牙总能做完的。”
何忠得皇子亲口支持,感激涕零,赶紧回身让人去家中把自己的铺盖取来,表示自己最近就住户部了。
“殿下身份贵重,至晚还是回去,微臣这里没有问题。”
何忠目光灼灼,盯住易北,嘱咐了又嘱咐,一双肥手紧紧拉住易北,压根没有放手的意思。
易北:“……”
“户部事杂,尚书大人也要注意身体,我既为皇子,也是户部臣属,自然要和大人共同进退。”
让他回去不过就是何忠的客套话而已,真的顺着他来,这颗胖球的玻璃心怕是要当场碎成粉末。
易北头疼扶额。
只不过总这么被动下去也不行,大家都是人,肉体凡胎,既然要犯错,那就大家一起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