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再三确认了酒精的消毒杀菌作用后,孙思邈可坐不住了。
“福生无量天尊,不知善信家在何处?贫道可否拜访一下令尊?”
端木天笑了,立即答道:“孙老神仙,我家住杜曲镇端木庄,不过我家大人如今居住在长安城长寿坊内。”
孙思邈兴奋的搓着双手:“不知善信可否替贫道引荐令尊大人?贫道对于那名为酒精之物,甚是好奇。”
端木天此时肯定不能答应。
酒精那还是没影的事呢。
要提取出酒精来,还得他与老爷子琢磨琢磨,做做实验才能捣鼓出来,现在孙思邈就想看,那可不行。
反正鱼饵已经撒下去了,端木天也不担心孙思邈不上钩。
“还请孙老神仙见谅,我家大人过两日要参加吏部铨选,此时恐怕不便见客。不若请孙老神仙稍等几日?待下次休沐之时,我与我家大人在杜曲家中设宴,再恭迎孙老神仙莅临,可好?”
孙思邈有些失望,却也只能点头应下,又详细询问了一番端木天他家地址,并再次与他约好了前去拜访的日期,这才讪讪作罢。
午膳之后,寒山老和尚与孙思邈酒足饭饱,甚是满意,谢过端木天后,很是洒脱的起身告辞,飘然而去。
望着孙思邈远去背影,端木天兴奋不已。
只要他与老爷子回头能把孙思邈给“忽悠”住,那他们一家日后可算是有了“医保”,今后看病难题有了解决之法。
当然,端木天并不认为他是在忽悠孙思邈。
他与老爷子虽然都不是学医的,但好歹都有生活常识。
现代人习以为常的常识,对于孙思邈而言,可就是相当重要的理论知识了。
比如他与老爷子可以告知孙思邈什么是细菌,伤口发炎是如何引起的,说不定日后还能给孙思邈打造一台显微镜去观察细菌。
再比如他们能告诉孙思邈眼盲症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外科手术需要消毒,可以用羊肠线缝合,女人难产可以进行剖腹产等等……
另外例如血型、人体结构这些,老爷子身为老刑警,也是门清。
这些后世的医学常识,对于孙思邈这样的医者而言,其价值不言而喻。
所以虽然他有私心,但他们父子与孙思邈相交,可谓是各取所需,并不存在谁占谁便宜的问题。
而且有了他们爷俩的帮助,说不得孙思邈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华夏医学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如此想来,他们爷俩实在是太伟大了!
哇哈哈哈!
端木天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得意至极。
他这副着了魔障的样子,倒是把杜构杜荷他们吓得不轻,不知道自家三郎这是犯了啥毛病。
房家两个小萝莉更是凑到了一起,背后腹诽起来:“阿姊,端木三郎怎么像是傻子?”
这萝莉妹妹说话自以为小声,但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众人闻言,偷笑不已。
正自我感觉良好的端木天,也听到了房家小萝莉的话。
他脸上笑容顿时一僵,旋即猛然扭头怒视房遗直他们三兄弟。
你们家的妹子,还管不管了?
房遗直面露尴尬,只能默默朝端木天拱手作揖,以示抱歉。
就听房家萝莉姐姐说道:“阿妹勿要失礼!”
端木天心中暗道,还是姐姐懂事。
不等他开口说话,萝莉姐姐又继续说道:“万一端木三郎听见了,今后不给我们吃好吃的,怎么办?”
她这话一出,方才还表扬姐姐懂事的端木天,脸上表情顿时跟吃了苍蝇般扭曲起来。
杜构杜荷等人愣了下,便再也忍不住了,爆笑出声。
广阳县主更是笑得不顾贵女身份,双手叉腰,笑得后牙槽都露出来了。
就连婉娘也不禁莞尔,以袖捂嘴偷笑不已。
程朵儿和小昭、娇娘以及一众婢女,各个忍俊不止,暗自偷笑。
房遗直、房遗爱与房遗则这三兄弟,则是一脸便秘表情,与端木天对视无语凝噎……
端木天总不能与两个萝莉计较,只能郁闷的转身吩咐奴婢们收拾东西,准备转移战场,去草堂寺泡温泉。
这时程家庶女程朵儿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端木天身旁,屈身行了个万福礼,垂着臻首,小声说道:“郎君,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郎君应允。”
程朵儿自称为儿,乃是大唐特色,是唐时年轻女子的常用自称,与男子自称为某是一样的。
端木天对于程咬金这个外表柔弱的庶女,倒是很有好感,立即笑道:“小娘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郎君家中厨娘的手艺,甚是了得,兄长们也都很喜爱。朵儿斗胆,想请郎君应允,让朵儿能去郎君家中,跟随厨娘学习一下厨艺,好回去孝敬爹爹与娘。”
程朵儿声音极小,若非端木天耳力不错,还真听不清楚这妹子在说什么。
见是这种小事,他自然笑着点头答应:“这有何难?小娘只要有空,随时可来我家。”
程朵儿赶紧致谢,又低头说道:“儿多谢郎君,只是朵儿素来笨拙,每次学女红都学不会,也不知郎君家中厨娘会不会嫌弃朵儿。”
端木天拍着胸口向她保证:“小娘放心,我家厨娘谁若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便是。”
程朵儿闻言,抬头朝端木天莞尔一笑。
“多谢郎君。”
那清纯俏丽的模样,让某人都忍不住心跳了一下。
就见程朵儿迟疑了下,小心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朵儿听婉娘与广阳县主说起郎君讲述的《白蛇传》故事,甚是有趣。不知下次郎君讲《白蛇传》时,朵儿是否可与县主、婉娘她们同去郎君家中听讲?”
端木天乐了,看来自己讲的故事,果然很有市场。
但不等他说话,就见程朵儿又垂下了头,很是惶恐的说道:“还请郎君勿要怪罪县主与婉娘,郎君讲述《白蛇传》一事,只是朵儿无意中听来的,她们并未随意说与朵儿听。”
端木天忙笑着摆手,表示无妨,又表示欢迎程朵儿随时来他家听故事。
程朵儿这才再三感谢,又朝他行了个万福礼后,才小心退走了。
端木天摩挲着下巴,望着程朵儿的背影,心中却觉得有些许诡异。
程咬金的这个女儿,怎么给他的感觉这般奇怪?
那语气,那神色……就像是后世某种知名茶饮?
错觉,许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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