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愤恨的瞪了大理寺卿徐师谟一眼。
就是这个混蛋,非要今日朝会当众揭开此事。
他就不能学学端木南山,能为皇家颜面着想?
有了这层考虑,李渊看老爷子倒是愈发欣赏,觉得老爷子知时务,识大体,宁愿自己认罪,也要维持皇家颜面,与之相比,徐师谟这货完全就是个白痴。
李渊那杀人般的目光,让徐师谟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更是后悔不已。
他只能心中暗暗祈祷,老爷子千万别说出什么他不想听见的话来。
太子李建成与李元吉也是心中悸动不已,互相看看,都有些许怀疑。
李建成此刻对于徐师谟,也是腹诽不已,觉得徐师谟实在是个蠢货,什么都没搞清楚,便上殿弹劾端木丘。
李渊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问道:“端木爱卿,却不知那奸夫是何人?爱卿可有查出?”
李渊这会,已经将称呼改成了爱卿,就期盼着老爷子能够说尚未查出,今日这事他才好糊弄过去。
老爷子捻须微笑,微微颔首:“启禀陛下,臣倒是查出来了。”
“哦?那不知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李渊心凉了半截。
老爷子淡然答道:“启禀陛下,正是陛下爱妃,德妃之父尹阿鼠尹公。”
此话一出,太极殿内安静了数秒,旋即便喧闹了起来,乱如菜市场般。
负责朝会持续的御史大夫脸都黑了,连忙出声制止,好半晌百官才闭上了嘴巴,却个个目光炯炯的看向老爷子,等待这惊天大瓜的后续。
李渊的脸色更是如同开了染色铺子,忽绿忽红忽白忽黑,甚是精彩。
他怎么也没料到,裴氏的奸夫,会是尹阿鼠那老东西。
“端木爱卿,此话当真?你可有真凭实据?”
老爷子点点头:“陛下,臣若没有证据,如何敢妄言陛下爱妃之父?事关皇家声誉,臣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胡乱攀咬德妃之父尹公。”
李渊此刻倒是信了七八分,脸色愈发难看,干脆一甩衣袍:“宣尹阿鼠上殿,与大理丞当面对质!”
尹阿鼠虽是百官默认的“国丈”,但即无官职,也未封爵,所以朝会自然是没资格参加的。
李渊令下,立即有内侍狂奔出殿,去尹阿鼠府上传旨。
等待尹阿鼠上殿之时,李渊却是一言不发,端坐于御座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爷子也气定神闲的立于大殿之中,没事人一般。
百官各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朱雀门外,静坐路旁的端木天忽然见到皇城内奔出几匹健马,几名内侍朝着不远处的崇仁坊狂奔而去,顿时站了起来,双拳紧握。
不过时,眼见那几名内侍又簇拥着尹阿鼠骑马飞奔回来,涌入了朱雀门,朝宫城而去,端木天的心跳愈发加速。
来了,好戏上演。
这一锤子买卖,究竟是何结果,不消一时半刻,就能见分晓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腰间的一排手榴弹,再次坐了回去,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