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端木天就偷偷溜出了宅院,跑去布政坊东门找回了他昨日寄存在这里马匹,用金鱼符叫开坊门后,在守门武侯诧异的注视下,穿着一件里衣策马狂奔回了长寿坊。
他急着赶回来倒不是为了摆脱甄十三娘,而是回来给甄十三娘取衣服,顺便给老爷子报个平安。
昨夜一夜未归,老爷子怕是等着急了。
果然,当他回到家中时,老爷子早已起来,正在堂屋内焦急不安的来回踱着步。
见到端木天出现,老爷子大喜,挥挥手示意婢女们退走后,立即拉过端木天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儿子虽然模样狼狈,衣衫不整,但也没受什么伤,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问道:“包子,昨晚出什么事了?为何一夜不归?”
端木天伸手拿起水壶咣咣灌了几口,喘匀的了气才苦笑道:“爸,昨晚出事了,要不是十三娘救了我,您差点就得给我开席了。”
他言简意赅的将昨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埋怨了一句:“老头,您说您非要查那蒲桃是不是凶手,破什么裴宣俨的案子,这下可好,我差点送了命不说,还连累十三娘受了伤,您说您图啥啊?”
老爷子也听得一阵后怕。
“十三娘没事吧?”
端木天摇头:“应该问题不大,我昨晚帮她把箭矢拔出来了,待会我就送她去终南山,找孙思邈给她疗伤。”
“嗯,应该的,十三娘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务必请孙思邈医治好她。”老爷子频频点头,心中对救了儿子一命的甄十三娘也是感激不尽。
旋即,他又面露赧色,长叹口气:“哎,这事确实是你爸我考虑不周。实话告诉你,其实昨天我已经查出这案子的真相了,本想回来告诉你,但等我回家时,你已经去布政坊了。当时已经宵禁,坊门关闭,可以闯夜禁的金鱼符又给了你,我想去布政坊找你,但却出不了坊门。”
端木天愣住了,旋即一脸憋屈和郁闷看向他爹。
昨天一整天,他都没与老爷子打过照面,谁成想事情竟然还有了变故?
老爷子已经查出案子真相了?
合着昨晚他与甄十三娘是做了无用功?
费了那么大劲,差点搭上他的小命,还连累甄十三娘受了伤才偷出来的什么狗屁物证,结果屁用没有?
这特娘的叫什么事?
看看一脸讪讪的老爷子,端木天也是有火难发,气得一屁股坐到了地板,瞪着眼睛看向老爷子:“老头,你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老爷子苦笑道:“我昨日不是领着三司的人查尹阿鼠的案子吗?为了应付差事,我命人将尹阿鼠随行的那些奴仆全部抓了起来,严刑拷打。”
“反正你也知道,这些尹家的奴仆,跟着尹阿鼠那混蛋没少干龌龊事,打死也不足惜。”
“谁知道这一拷打,倒是问出了不少隐秘之事。”
“尹阿鼠那混蛋这些干了多少该枪毙吃枪子的事就不说了,关键是审讯之时,有名奴仆却无意中道出了裴宣俨被毒杀的真相。”
端木天闻言,倒是略微有些诧异。
裴宣俨的案子,怎么会与尹阿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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