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弯刀施展起来,刀势诡异,气势如雷,迅疾若电,防不胜防,便是坐在上席的几人,也看的面上表情不一。
董琥看的心旷神怡,似这般疾风弯刀之法,实是闻所未闻,不意还能招募到这样的高手为门客,真正是意外之喜了。
邹仲和顾辽脸sèyīn晴不定,他们暗自忖度,若是自己碰上这样的对手,恐怕也未必抵挡得住,此人若是投在庄主幕下,只怕自己的排位是要向下挪一挪了。宗熙潭一直对杉思集的胡人身份耿耿于怀,但此际看到杉思集这般刀法,也是面沉如水,心中反复思量,自己究竟能否抵敌得住杉思集这一套狂风骤雨般的刀法。
柏尚仍是微笑着观战,口中不时称赞,倒不见有什么异样,董瑶亦颇有兴趣的看着二人拼斗,但眼波流转,不时的偷瞄向柏尚,间或嫣然一笑,脸上满是爱恋之sè,只是她的表情没有任何人能看到罢了。
薛漾在杉思集这一轮猛攻之下果然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场面上已尽处下风,但能坚持那么久还没有落败,这薛漾也算是身手不俗了。
&住!”斗到间深处,眼看着杉思集弯刀使的xìng发,那薛漾勉力支撑,只怕再斗下去,便有血光之厄。作为场上评判者,顾辽大声喊停。
杉思集刀势顿时止住,上席几个眼神高明的都看出,能在这般迅猛攻势中突然停止,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更可见此人武艺之高强。薛漾则身形轻退一步,同时将锈剑向背后剑鞘直插入进去,显得身手也很利落。
&服佩服,这位老兄好厉害的弯刀刀法。”薛漾倒不以自己刚才场面上的被动为忤,施然向杉思集行了一礼。
杉思集哈哈大笑,将弯刀收回腰间,抱拳道:“承让。”这一句承让,无疑已将此次比试的胜负之势说的极为明白了。
董琥鼓掌起身,一脸欣喜之sè:“jīng彩jīng彩,杉兄刀法如神,为我生平仅见,能得杉兄来投,实我董氏之幸也。”这番话一说,边上宗熙潭、邹仲、顾辽几人脸上便都有了些不自在,二公子都说此人刀法为生平仅见,那是将此人的武艺抬得比自己都要高了。
董琥同时又夸赞了薛漾几句:“这一位薛兄身法灵动,剑术了得,也是位高明之人,能得薛兄匡助,亦为董氏之幸也。”薛漾能在杉思集这般攻势下一时能保全身而退,确实也是难得的高手了,以董琥思之,这薛漾看似貌不惊人,真实本领恐怕也未必在几位排位靠前的门客之下。
&位入席。来人,为他二位上好酒。”董琥显得很是高兴。
杉思集极为得意,拱手称谢,眼神不自禁地偷瞄了董瑶一下,待看到这美貌少女眼神脉脉,尽是在看向边上的柏尚时,杉思集的眉毛一扬,而后强自克制,大喇喇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薛漾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微微躬身:“多谢。”
这一番比试,场上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杉思集为胜方,而这薛漾虽一时未败,但只办得闪转退避,已是尽处下风。
只有池棠在树荫下看的暗自惊异,那杉思集弯刀刀法确实不俗,但若是自己对上,当可在十招之内胜之。比之那曾力诛五百羯赵铁骑的蓬关陈嵩,这杉思集亦是相去甚远。倒是这薛漾不是寻常之人,旁人看他节节退避,难以抵挡,可以池棠的眼光看来,这薛漾退避间步法丝毫不乱,而在杉思集猛攻时,刀法曾出现几个破绽,薛漾都极其稳准的将那锈剑攻到了杉思集的破绽之处,只是他略一动作便即收回,旁人只道是他抵敌不住,回招自保,又怎知他是成竹在胸,故意示弱?再看二人收手时,那杉思集微微喘气,一套刀法下来显然已耗费了他不少体力,而薛漾却行若无事,气息均匀,显然未尽全力。
池棠仔细看向那薛漾,看他一脸忠厚,真像个寻常的乡民,却怎么会有这么高明的武艺?而且既然投身此处为门客,自然是要求取前程,若能展现自己的真正本领,一定会博得主家厚待,可这薛漾为何在演武之际处处留手,倒似要隐瞒自己的武艺一般?
池棠心中正在奇怪,那薛漾仿佛心有所感,忽然抬头,眼神正对着树荫下的池棠,微微一笑。
池棠只觉得耳下的创口忽地一痛,赶紧伸手捂住创口,心中怦怦直跳。自从那夜那茹丹夫人在自己耳下弄出了这个创口,经历了三四个月,这创口竟都没有复愈,反结成了一块疤痕,平素虽不感疼痛,但每当池棠摸着这创口时,就想起那夜惨景,心内便是好一阵惶惧之意。怎么那薛漾刚才对自己一笑,自己这创口倒痛了起来?
池棠复看向那薛漾,薛漾也一样在注视着他,忽然吸了吸鼻子,眼中一亮。在池棠看来,显得极为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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