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正是。”池棠一拍脑门:“东方什么狮子,西方就是这司雷疾鹰,北方是什么冰狼罢?正中间是玄龟,几乎忘了。怎么?嵇兄觉得那十三剑中的汲血天鹰会与伏魔道司雷疾鹰化人暗合?”
“索命飞鸦不是掌火神鸦,汲血天鹰又怎么可能是司雷疾鹰?池兄说笑了。我们赶路,等到了我乾家本院,池兄去五君堂看看就记的真切了。”
被大司马府剑客的事情一打岔,先前鬼族之谋的话题也就没有再进行下去,略休息了一会儿,众人又策马飞奔起来,半空里飘扬着无食在马后咿呀咿呀哼着的下流小调。
池棠猜的很准,那一行五人正是大司马府的剑客,五匹骏马飞驰了许久,在日暮黄昏之时才渐渐放缓脚步。
“慢行些,也让马儿歇歇脚力。”第二骑上的骑士回头吩咐道。
当先的女子一直沉吟不语,若有所思,任由座下马带着蹄踏前行。
“羽媚,怎么了?有心事?”第二骑上的骑士催促马儿,赶上来和那女子并辔同行。
那女子号为媚羽孤雁,却是丁零族人,本名唤作莫丽格叶娜,翻译成汉文的意思就是美丽的翎羽,因此自投入大司马府后,便取了个汉人的名字,就叫莫羽媚。
此时莫羽媚拉下了斗篷,露出一头棕褐色的柔美长,白肤棕目,鼻梁英挺,正是标准的丁零族美女的模样。
那问的骑士在十三剑客中排名第四,号为涉云迅鵟,他也不是汉人,而是匈奴后裔,复姓赫连,单名一个厥字。
赫连厥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并没有蓄须,头微卷,不像汉人那样束成髻,而是让头披散下来,看起来犹显得英俊潇洒,看他极为关心莫羽媚的举止,显然对莫羽媚颇有情意。
“我在想……”莫羽媚的南国官话颇为流利,“刚刚见到的那群人。”
“就是林间路上碰到的那四骑?又是女人又是小孩的,有什么好想的?我已经看过了,几匹马上都印有董字标记,推算下来,当是竟陵董家的族人。”赫连厥的观察力不可谓不细致,在这个举国准备北伐的时节,无论在路上看到谁骑着马都要注意看上几眼的,他知道这数百里境内正有董氏士族,董家长子就在京师为官,家中也是一方豪强,有骏马良骥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莫羽媚却摇了摇头:“我不是说他们骑的马,而是那几个背着剑的人,他们似乎都不是泛泛之辈。”
赫连厥不以为意:“这又如何?天下背剑的高手就彭城张琰和临昌池棠,你不会以为正好遇上他们了吧?好,就算是他们,那也就两个人,可我们看到的背着剑的是三个罢?那多出来的又是谁?哈哈,羽媚,别多想了,我们找地方打个尖,晚上歇一宿,明日继续赶路。”
莫羽媚棕褐色的眼眸亮了一亮:“是不是他们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第一个人身上传出来的气势,绝不在惊隼之下。”
赫连厥颇为惊异的看了莫羽媚一眼,那俏丽的容颜和绝美的身姿却又让他为之一窒,双目迷离,在莫羽媚身上流连了好一会,才像刚想起来要说的话:“怎么可能?惊隼可是五士之一,这路上碰到的寻常骑者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莫羽媚沉吟了半晌,才长舒了一口气:“罢了,不多去想了,草莽之间藏龙卧虎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们与我们此行无关就行。”
一旦从沉思中回转过来,莫羽媚面上就立时现出干练之色,提声道:“铁鹤、邪鹜、江鹚,今晚就在山林间露宿,早些休憩,明日五更出,最迟三日后,我们就要赶到殷家庄。”
“诺!”身后三人答应的很干脆。
赫连厥却道:“羽媚,用不用这么着急?这些时日紧赶慢赶,精神头可有些不盛,真到了地头,体力未复,行事起来,可不是多了变数么?”
莫羽媚轻哼一声:“我早就说了,这一次我们十三剑客分为三路各自行事,三路人马虽然所去之地不同,但路途远近却是相仿,大人此次正是要考量我们,不然也不会惊隼带一队,鬼枭带一队而又让我带一队了,谁把事情做好了,最先回府,那在大人心中的分量就比往昔大不相同,我们又怎能不争先?惊隼也就罢了,可要让鬼枭在我们之前先回大司马府上,我们颜面何存?”
赫连厥苦笑一声,这莫羽媚虽为女子,但好胜争强之心犹胜须眉。
莫羽媚没再多说,而是手一伸:“图!”
赫连厥从怀里取出羊皮所制的地图递了过去。
莫羽媚接图在手,仔细观看,手指指着地图上行进路线缓缓前移。
“就按图上所示,从这里横穿过去,可节省一半时间,江鹚,你确认是此处无误?”莫羽媚头也没有抬,全神贯注的看着地图。
最末一个的袭水江鹚回话道:“放心吧!那里我头两年走过几遭,山势平缓,少有行人,正可策马飞奔。”
“好!明日下午,就要到这个所在!”莫羽媚纤指所示之处,在地图上标注分明,那是一片山谷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