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的妖魔是能闻出这样的味道的,不过,七哥天不怕地不怕,对他来说,能跟妖魔交交手,是件很过瘾的事,对不对?七哥?”薛漾调侃着最后问罗老七。
罗老七驻着大刀,喘着气,嘿嘿笑道:“说的对咧。”
薛漾笑着又转向千里生:“所以由他假作店伙,面对妖魔时可保毫无破绽。”
千里生皱皱眉头:“原来是这样,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也说,这些字只有身具妖力和灵力的人才能看到,你又怎么肯定我是有妖力的,而不是有灵力的伏魔人士呢?”
“因为你倒底不是人。”薛漾笑的很贼,“人世间任何做这种买卖的地方,都是先喊姑娘酒菜,最后再会钞的。只要是人,看到我们这规定,最少都会质疑一声,只有你们,自然而然的就认可了,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我事先就跟七哥说好了,只要有能看到这字而又没有提出任何质疑的人,就多半是妖了,所以……”
千里生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自嘲的笑笑:“看来还是我对人世间诸多的事情不太了解的缘故,这下明白了。”
薛漾一抬手:“这个问题明白了吧?你应该还有问题,不妨继续道来。”
千里生欣赏的看看薛漾:“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时间,看看有没有脱身的机会。可你问问你身边那位炼气士就应该知道,我不是有十足把握,是不会和你们好整以暇的对话的,所以,奉劝你不要多动歪脑筋。”
薛漾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打个赌喽,在我回答完你的问题后,看看我是否能够找到脱身之法。赢了,我们得以逃生,输了,大不了一死。”
千里生看了薛漾半天,忽然哈哈大笑:“有意思,好,这个赌我打了。我继续问我的问题,直到得到我想要的全部答案,然后,我会爽快的赐你们一死的,而在这之前,你大可以好好想想怎么逃生,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还有余裕去思考的话。”
罗老七怒道:“入你娘!该想怎么逃生的是你!”起身就要挥刀砍上,所有人中只有他情况最好,在休息了一阵后恢复了体力。
在嗷月士和卷松客要揉身迎上之前,千里生已经漫不经意的虚弹一指,一道劲气直打在罗老七膝盖关节处,罗老七只觉得膝下一阵酸麻,不由自主的瘫倒下来,再也没有力气杀上了。
“老实点,最后再跟你算算你骗我的帐。”千里生又将头转向薛漾,“言归正传,我再提出我的问题。”
薛漾看到罗老七只受了对方轻轻一招,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心中暗凛,知道现在他们几个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嘴上却强笑道:“但请言来。”同时脑中已经飞快的转了起来,寻思脱身之法。
“你既然在那里留下了这样的字,好像早知道我们会来似的。是不是因为救了他?”千里生一指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祁文羽。
“救下祈师兄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真正促使我决定留下这样的字的关键,是因为三天前……”
“三天前?”千里生又不明白了。
“三天前,就在我们这里的对面。”薛漾做了个手势,“对面的那个客栈,云来驿。我们曾在那里短暂的住过几个时辰,可是在第二天,那里出了个奇案。一个从关外到长安贩马的客商在一大早被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死了,而且死状极惨,脑袋上被贯通了一个大口子,脑髓血肉全都没了。这个案子连廷尉署都惊动了,说是要全力缉凶,却又无从下手。常人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身为斩魔士的我,在听说了这个情况后,就立刻想明白了。你们虻山除了三俊四灵,还有一位厉害的女妖怪吧。茹丹夫人,九尾灵蛇所化,最喜食人脑髓,这样的情况正符合她的手段。再推想,生这个事情的地方在我们住过的客栈,尤其,死人的房间就在我们曾经住过房间的对面,那么,还需要我多说吗?显然我们的行踪已经被你们虻山的妖魔察觉了。尽管我不知道那女妖怪为什么要杀了那个人,但这么一来,就给我们很好的提了个醒,我相信妖魔的化身会在那里附近再次来查探的,所以就在墙上写下了那些字,做为一种预警和防范的措施。“
“嗯……”千里生闭上眼睛,他一下子想起了那天一大早和茹丹夫人的对话,真是机缘巧合,不经意间杀掉的人,反而给伏魔之士有了线索,做事真的不能不谨慎细致,稍有疏虞,就是破绽。茹丹夫人的直觉很准,可惜那天她另有心事,让这些伏魔之士在眼皮子底下溜掉了,不然,早在那时就可以一击功成,哪有这几天的烦心事?
“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千里生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你都看到了,把你们引到这里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化气为境的地点。因为担心一旦和妖魔动起手来,你们这些妖魔会伤及无辜。然后在这个化气为境的虚空之中将你们聚而歼之,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目标暂时还难以达成。”薛漾的语气故意装的很无奈,脑中却还在飞运转,怎么脱身?怎么脱身?
“是啊,你又说了一句实在话,你们总是害怕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而这一点,正好也给我们提供了便利,至少杀你们的时候,我不必有所顾忌。这片虚空将成为你们坟墓,在我杀了施术者后,你们的尸会凭空而现,可以的话,我尽量给你们的尸找个好去处。”
千里生说完此话,卷松客故作威吓的拍拍肚皮:“我这里最好。”然后和嗷月士一起夸张的笑了起来。
薛漾的手放入了怀里,同时陷入沉思,根本没在意两个妖魔的讥嘲,罗老七却不甘寂寞的回骂起来。
千里生很有耐心的等罗老七把入你娘这些字眼尽数倒完,才又对薛漾说道:“乾家……斩魔士是吧?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斩魔士很少涉足此处,可为什么,你们现在会来长安?所为何事?”
说我的池师兄要来找你们报仇?薛漾讥诮的想到,口中却说:“我说其实是我们斩魔士想来当大秦的官,你信不信?”
这是明显的戏谑,千里生也不生气,做了个任君自便的手势:“好吧,你不肯说,我也无所谓听不听,总之,你们死了之后,任何图谋都将化为乌有,就像那个自以为是的单意云一样。很遗憾,时间到,这个赌你还是输了。”
千里生的袍袖又举了起来,黑色的罡气缭绕而现:“我很欣赏你,斩魔士。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