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给部曲私兵下的命令是“除负隅顽抗者,不得妄杀宫中一人。?”红衣号坎的私兵们很好的执行了这一命令,遇见走避不及的宫女内侍时,只是用兵刃威吓,让他们顺从的跪下噤声,却并不伤害他们。只有拱卫内宫的羽林卫士还在鼓勇上前,与冲入宫城之内的私兵们展开厮杀。
拱卫内宫的羽林卫士人数不少,和私兵们的战斗也越激烈,兵刃交击的声响也越来越大。
苻坚缓步向宫城内走去,顺着私兵们已经占领的地方,用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而前进。
“想不到,暴君无道,可他的羽林侍卫还这般忠心耿耿,都是些忠勇之士,孤王实不忍杀之。”听着厮杀的声音,苻坚有些感慨的说道。
王猛却只是轻轻笑笑:“他们忠于的是自己的职责,而不是那个暴君,而君上身登大宝之后,这样的忠勇之士会越来越多的。”
苻坚沉思了半晌,才说道:“此事若成,所有战死的羽林侍卫皆赐棺椁厚葬。孤王要令天下人知道,忠勇之士就该得到尊敬。”
“我倒有个想法,君上临朝后,就让太史令记下来:暴君无道,天怒人怨。君上此举,顺应天时人心,故进攻之时,宿卫甲士群起拥戴,毫无抵抗,反戈共击暴君,这样一来,君上也就是上应天命的大秦真主了。”
“这……”苻坚理解王猛的意思了,这是用青史椽书,将自己的反叛谋逆之行标榜为一次真命天子的顺天应人之举。可是这般编造,却总觉得不妥。
“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有何不可?况且这么写也符合大势所指,并不算颠倒黑白。包括君上这次起兵的缘由,一样可以说,是那个暴君逼的,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次举动。并将所有陛下日后要重用的贤臣良士都说成同谋此义举,陈此功勋,拔擢贤良。”王猛信口说道,他深通经史,对于史书上一些不尽不实之处早就有了自己深刻的理解,现在不过是重复古人的做法罢了。什么春秋时的董狐直笔,宁死不从的齐国太史,只是凤毛麟角的特殊例子而已。
(按:《晋书》---苻生传:生夜对侍婢曰:“阿法兄弟亦不可信,明当除之。”是夜清河王苻法梦神告之曰:“旦将祸集汝门,惟先觉者可以免之。”寤而心悸。会侍婢来告,乃与特进梁平老、强汪等率壮士数百人潜入云龙门,苻坚与吕婆楼率麾下三百余人鼓噪继进,宿卫将士皆舍杖归坚。)
越过还在重重叠叠杀入宫中的私兵武士,魏峰和池棠是冲在最先的两个,他们已经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殿宇,只不知那暴君在哪一所宫阙之中。 §§ ◎
池棠环视四下,只觉得看不尽的壁柱阁进,一时也分辨不出路径,正感彷徨无计。
一个内侍忽然出现,然后又慌慌张张的在宫柱边缩了缩身子,却早被池棠看见,他冲上前,用剑一指那内侍,内侍战战兢兢,忙跪下叩:“英雄饶命。”
池棠本就无杀他之意,只是冷冷问道:“暴君身在何处?”
“呃……”内侍一个迟疑,魏峰已经抢上,用镔铁短戟在内侍面前比了比:“快说!饶你不死!”
“是……是……陛下在勤思殿宴饮,就在那里,灯光最盛之处。”内侍慌不迭的答道,用手指指明了方向。
池棠和魏峰立刻迈步向前,他们要赶在暴君做好充分的防范措施前杀到暴君那里,容不得半分耽搁,他们谁都没有现,那跪在地上抖似筛糠的内侍的嘴角微微扬起的冷笑。
“快去吧,早点杀了那个暴君,我的谋划就更进了一步。”内侍抬头,看向池棠的背影。
又是几人跟着池棠和魏峰,疾冲而过,那内侍忙又低下了头。
薛漾若有所感的转过头,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内侍,脸上有些疑惑,脚步不禁放缓。
徐猛在身后一推薛漾:“快些,迟了那暴君就跑了。”薛漾拗不过,只得再次快的奔跑起来。
大批的红衣私兵跟着浩浩荡荡的杀了过去,在确定身前再无人经过后,那内侍才立起身,摸了摸脸上堆的厚厚的香粉,自嘲的一笑,身形倏地跃入了殿外的黑暗之中。
……
“美女!皇宫的!”罗老七口中喃喃自语,和一行人众分了岔道,几天前初识了滋味,使他对女人脂粉香气有一种别样的敏感。原本和嗷月士的厮斗以及被千里生的一指,几乎令他筋疲力尽,可一听说要来皇宫,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顿时神采焕,一马当先,赳赳雄风宛如天神现世。
薛漾为了骗他同行而说的诳语,现在似乎变成了现实,确实是在一位秦国王爷的带领下,使他们得以进入皇宫,罗老七因此对薛漾所说深信不疑,他现在想的是赶紧在宫里转一圈,若遇到什么可人儿就先留上意,回头那王爷论功行赏,自己也能开口讨要了。 所以,罗老七没有跟着他们向暴君之殿冲去,而是一掀绣帐,转到了偏殿之中,这里的脂粉香气最浓。
这是极大的一片水池,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而令罗老七心神激荡的情景终于映入眼帘,两个妖艳的女子正浸泡在水池之中,在看到罗老七之后,那两个女子都惊叫一声,缩在了水池一角。
“美女!皇宫的!”罗老七眼睛一亮,兴奋的脚都在打颤,三步并作两步,急赶了上去。
“不怕,不怕,俺不会伤害你们的。”罗老七柔声说道,在两个女子的边上蹲了下来。
两个女子低着头,似乎是在瑟瑟抖。
“呀,这么冷的天还这样洗澡呀,冷不冷哟?俺给你们把衣裳穿上?”罗老七倒是注意到了她们抖的情景,完全会错了意,并且还讨好的拿起了她们放在池边的纱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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