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请坐。? ”大力将军正在草庐之中拿着书简看的津津有味,而在看到陈嵩步入之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简,一边抬手招呼,一边用一种深邃的眼神注视着陈嵩。
引路的灵风微一躬身,一句话没说就退了出去,陈嵩则泰然自若的坐下,面前的桌案上还置着茶具,从杯盅里升起的热气汇成了一层白雾。
“几天忙于军旅之务,熊兄倒不稍事休息,一回来还在刻苦攻读。”陈嵩看着大力将军放在案上的书简,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陈兄不也没休息么?风尘仆仆,远行而归,却不见一丝倦容。”大力将军看似很不经意的冒出这一句话。
陈嵩心里一咯噔,莫非他已然尽悉我之所为?眼神在大力将军面上一掠,唯见淡定悠闲之态,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
所以陈嵩依旧是打着马虎眼:“哈……可不是嘛,安睡被扰,四下里便转了转,也不疲累。”
大力将军凝视着陈嵩:“往后要问什么事,便直接来问我就是,只要能说的,熊罴知无不言,必坦诚相告,又何必旁敲侧击的从将岸和灵风口中套话?他们是赤诚精灵,可没那许多人间机心。”
这番话一说,陈嵩顿时知道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已被这虻山的守护神了若指掌,心中初时便是大震,大力将军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早就知道,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有说破罢了,若想对己不利,也早就动手了,又何须等到今日?况且以他的能为,便动一根手指,自己也是引颈受戮的结果,哪里还需要这番攀谈?所以陈嵩很快便平复了下来,洒脱的笑笑:“小弟还以为瞒得紧,哪知道熊兄全都了然于胸,这番做作倒让熊兄见笑了。”
“人总是在绝境之下才会激潜力,我也早就知道陈兄从没有停止过找寻脱出虻山之路的努力,我一直没有说,就是想看看,以陈兄的本领究竟能做到哪一步,熊罴对此可是很感兴趣呢。”大力将军向陈嵩请茶,和陈嵩端起杯盅,尽饮香茗后,再替他满上,才继续说道:“在昔日,陈兄不明灵力运转之法时,尚且能以绝世枪术与我虻山杰出之士力斗良久,现在经过这些时日的锤炼,竟是以卓的资质别出蹊径,自己炼就了一身降妖伏魔的本领,以熊罴存身在世之所见,数千年来,有此无师自通之能为者,唯陈兄一人矣。”
说话间,大力将军身上泛起几道浓浓的黑气涌向陈嵩,陈嵩身体立有感应,背后浮现出一层青气,将涌来的黑气冲散。
“一向只是和陈兄比试枪法,可从来没在玄灵之力上有过考量呢。”大力将军很快就收回被冲散的黑气,微笑道:“陈兄修为果然不凡,单是自己修炼而出的灵力便已堪比肩人间几位伏魔宗师了。”
陈嵩身上的青气可谓完全是被大力将军黑气牵引,不由自主的焕而出,待看到大力将军的黑气收自如的情状,心知自己的玄灵之力比他着实相差太远,也就更没有隐瞒自己修为的必要,当下任由身上青气缠绕,哈哈一笑:“熊兄可谬赞了,小弟这自己练的三脚猫把式怎么配和宗师人物相提并论?原来熊兄早就知道,小弟在和比武中渐渐炼就的这个……这个什么灵力的。”
大力将军又轻啜香茗,用一个喟然一叹的笑容说道:“也许这件事上,我犯了一个错误,是我不经意之间,给虻山培育了一个有伏魔之力,并欲为吾敌的人物。”
“熊兄是说小弟我吗?”陈嵩打了个哈哈。
大力将军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是对陈嵩的话表示肯定,而摇头则是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人心最是难测,陈兄,我觉得我们这几个月也算是性情投契的至交好友,你我以武相知,可谓莫逆。但我不知道,陈兄是真觉得我熊罴可堪一交,还是另有居心呢?我觉得你不像是那种可以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陈嵩想了一想,他觉得既然话都说开了,自己不妨坦诚相见:“不错,熊兄待我既有救命之恩,亦有同好之谊,我认熊兄这个朋友。 可是,你们虻山不是都像你这样与人为善的精灵的,那些妖魔要吃人,要害人,要夺了人间世界,我是人,不可能坐视妖魔的图谋得逞,但有一息尚存,便和这些妖魔势不两立!所以有些事上,我会利用和熊兄的交情……我很抱歉,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不能接受,随时可以取了我的性命,我绝无二话!”
大力将军宽和的笑着:“说这话才像你,我知道,世人把像你这样的人称之为侠,好一个侠字,总是恪守济世为人的情操,你们不会放弃自己的信念,哪怕是你自己一人在孤身作战,无论成败,世人都不会知道,可你依旧坚持。”
“说实话,陈某在人世间时,也没觉得那许多人有什么好,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往往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血腥杀戮,赤土千里,党争族伐,勾心斗角,这些都是人对人干下的恶事。”陈嵩对于人类的丑恶并不讳言,接着语调一转:“可是人终究是人,尽管有这些丑恶,可世间还是有许多善良无辜的人的,他们只求哺食一饱,只求容身寸地,只求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再也不用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他们会因亲人好友的逝去而痛不欲生,他们也会因仁人志士的振臂一呼而群情澎湃,是的,这就是人,可恨可怜却又可爱的人,他们有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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